‘蔡文姬?’劉辯打量著,身子高挑,瘦瘦弱弱,素麵朝天,形容淒婉,渾身的溫婉書卷氣。
她看著左栗,又看向劉辯,輕輕行禮,道:“客人是拜訪家父嗎?家父不見客,請回吧。”
聲音輕淡,仿佛沒有什麼力氣。
劉辯微笑,道:“朕……正好與蔡先生約好了。”
蔡文姬打量著劉辯,似有所懷疑,卻沒多說的走下了階梯。
劉辯目送她的背影,心裡暗自道:漂亮倒是漂亮,卻也沒有特彆漂亮,大概是這身典雅氣質的加成。
左栗見著劉辯盯著蔡文姬不放,輕輕低頭,雙眼亂轉。
劉辯很快就收回目光,轉身走向蔡府。
才女看一眼就行了,還是正事要緊。
劉辯剛走上前,門房就阻攔,彬彬有禮的道:“這位公子,我家主人不見客。”
劉辯早有準備,道:“告訴你家主人,沒有人可以不見我。你要是不通傳,我就硬闖了。”
門房頓時神色不善,見劉辯身後帶著十幾個人,猶豫了下,道:“公子稍等。”
劉辯卻沒有等,直接走了進去。
本來要關門的門房一見,急聲喊道:“這是議郎府邸,你們不能擅闖!”
他話音落下,就有五六個豪仆,手持大棒圍了過來。
劉辯沒有時間等,擺了擺手。
一隊便衣禁衛上前,強行分開,蹚出了一條路。
劉辯悠閒邁步,施施然的走入了蔡府。
家仆見對方人多勢眾,不敢亂來,隻能等著家裡主人的命令。
此時,蔡府後院,蔡邕正在送客。
蔡邕身形高大,額頭寬大,眉頭細長,雙眸炯亮,兩頰有些贅肉,顯得臉很寬,一眼看去,十分精神。
“哎。”
他看著友人從後門離去的背影,不禁一歎。
這一個多月,他幾乎是閉門不出,以往熱衷的酒宴文會,他推的太多,得罪了不少人。
“主人,主人,不好了!有人打上門了!”家仆的跑過來急聲道。
蔡邕神情立變,慌亂的道:“是什麼人?”
家仆道:“不知道,是一個年輕人,帶了十幾人,門外好像還有。”
蔡邕望著大門方向,心裡沉重。
這些日子,他一直戰戰兢兢,生怕被連累,現在,終於是來了嗎?
蔡邕情知躲不過,沉默一陣,提心吊膽的向著大門口走去。
剛過中庭,就看到右手的亭子裡外站滿了人,有一個年輕人坐在裡麵,微笑的看著他。
離的有些遠,蔡邕隱約覺得有些印象,但旋即猛的雙眼大睜,飛奔過去,到了亭子裡,他哐當伏地,道:“臣蔡邕,參見陛下!”
劉辯不知道他是被扳到了,還是過於驚慌,笑著道:“卿家免禮。”
蔡邕伏在地上,短短時間就想過了無數可能,聽到劉辯的話,忍不住的心頭一震,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他低著頭,滿臉不安的看著劉辯的笑容,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劉辯深夜來找他,是什麼目的。
劉辯見過蔡邕幾次,但都是人太多的時候,所以沒有什麼特彆印象,審視片刻,道:“卿家,有些緊張?”
蔡邕能不緊張嗎?朝廷裡出事的那幾個大人物,都與他交情匪淺!
“臣,臣不緊張。”蔡邕說著,聲音都在發抖。
劉辯見狀,也就省去了客套環節,道:“卿家對袁家一事怎麼看?”
蔡邕雙腿一顫,差點跪地,臉角贅肉不自然的動了動,心念急轉,嘴上道:“臣與袁家,隻是文章交流,並無私交,所以不太清楚……”
借著燈光,劉辯看到了他頭上的細汗,忽然也意識到了,笑容更多道:“朕是問,袁家一案,卿家是怎麼認為的?”
蔡邕陡然清醒,忙道:“袁家謀逆不臣,罪在不赦。”
劉辯道:“朕想卿家公開上道奏本,與一些人好好說一說。”
蔡邕立即道:“臣領旨。”
比預想的順利,劉辯起身。
蔡邕下意識的側身後退,給劉辯讓出路。
“卿家覺得,鴻門督學怎麼樣?”劉辯沒給蔡邕安心的話,隨口的道。
蔡邕心裡更緊張了,那鴻門督學,他在先帝時彈劾過!
他摸不清劉辯的心思,跟在身後,謹慎的道:“臣認為,頌聖人教化,總歸是好的。”
劉辯抬頭看了眼月色,道:“朕想著,在我大漢十三州各建一學,教授諸子百家,收錄生員不論出身,有教無類。在學院中,再建一座藏書樓,人人可進學研、抄錄,借記……卿家覺得如何?”
蔡邕不假思索的道:“宣揚聖人教化,乃是無上功德,陛下聖明。”
劉辯嗯了一聲,道:“那這件事,朕就交給卿家去辦。”
蔡邕還是心懷忐忑,抬手道:“臣領旨。”
正走著,蔡文姬迎麵而來,目光怪異的看著劉辯以及他身後的父親蔡邕。
劉辯與蔡文姬一笑,錯身而過,道:“加卿家為太常,兼任鴻都門學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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