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那些後輩,但凡學到一丁半點,也不至於丟了江山。
司馬儁雖然入仕時間並不長,但歲數在這裡,同時多智,晚輩多敬重他,是司馬儁的家主,更是靈魂。
吳景似乎回憶著什麼,嘴角笑容不減,道:“簡單來說,丞相罷了何顒的並州牧,而我調任並州牧,周異勝任洛陽府尹,此兩事,可喜可賀否?”
但到了罷免何顒的地步,是荀攸萬萬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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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防,司馬朗父子沒有動,隻是四隻眼注視著司馬儁的一舉一動。
吳景點頭,身心舒展,一掃往日陰霾,道:“這個是自然,但也不用太過擔心。朝廷抬升我們,肯定也要抬舉你兄長,這本身就是有震懾袁紹之意。有朝廷為後盾,至少在未來幾年,你兄長安然無憂矣。”
袁紹那邊暫且還沒有動靜傳到洛陽,但袁譚被誅,袁紹肯定不會毫無反應,是以孫策還得聯盟各方,以固自強。
“是。”孫權應著,心裡想的還是朝局。
孫周兩家同樣交好,孫權叫周異一聲叔父也不為過。
第二天一早。
陳琳看著荀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吳景看著他,滿麵輕鬆,甚至是頗為得意的微笑著道:“兩虎相爭,不曾想,我倒是得利了。坐下,慢慢說。”
孫權很想張口勸說吳景留下,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抬手道:“恭賀舅父,履任並州牧!”
司馬朗也麵露惶恐,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們頭頂還有一位看似溫文爾雅,禮賢下士的皇帝陛下。
皇甫堅長跟在劉辯邊上,說著洛陽城裡發生的小事情,最後道:“陛下,微臣還聽說,丞相在荀仆射府邸吃了閉門羹後,又去了司馬尚書的府邸,待了兩個時辰,提及了諸多新政事項,還有辭官歸老之意。”
司馬儁喝了口茶,而後閉著眼,仿佛在假寐一樣。
在那位陛下的‘溫和’的表麵之下,是登基以來的一路屍體,血腥味至今濃鬱不散。
朝廷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止是為了抬舉孫家,製衡袁紹,還有更為深層次的目的。
朝廷有人好做官,他們孫家需要有人在朝廷!
‘是不是再遞一個台階?’陳琳心裡判斷著,琢磨著措辭。
去往陳留郡的官道上,一群人騎著馬,搖搖晃晃,不緊不慢的行進著。
這時,又一個家丁跑過來,道:“丞相還在後門。”
說著,他直起身,抬頭看向陳琳。
司馬儁加了一句,道:“還有,我不日便會告老還鄉,接替我的人,你們要多加留意,未來的刑曹尚書,重要性或許會高於廷尉府。”
這個目的,看似是為了‘新政’,可即便是旁觀者,孫權也隱約察覺到,其中還有諸多‘險惡用心’藏匿其中,隱而不表。
吳景調任並州牧,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而陳宮勝任工曹尚書,同樣令所有人十分意外。
孫權應下,仍舊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衝擊的無法定住心神,冷靜思考,尤其是吳景離開洛陽,這對他們孫家來說,不是好消息。
司馬朗更不敢吭聲了,這種話題,作為小輩是怎麼都沒有資格插嘴。
劉辯不由得笑了一聲,道:“這司馬家,真的是不簡單啊。司馬防,司馬朗,司馬懿……”
陳琳心裡歎氣,他感覺荀攸是想見的,但麵子上似乎讓他抗拒。
司馬儁微微搖頭,渾濁雙眼閃過一道精芒,道:“那是你沒有看清楚。‘潁川黨’並不是所有的潁川官員,比如為父。同樣的,丞相與‘潁川黨’也不能等同,這一點,你慢慢就會知道,並不著急。”
這對叔侄的矛盾由來已久,並不是一個何顒造成的。
在劉辯右側,還有典韋,趙雲,程昱等人,皇甫堅長的話,他們仿佛都沒有聽到,自顧的看著前方。
陳琳看著荀攸怒氣衝衝的背影,頭疼不已。
陳琳神情微緊,道:“荀公,那何使君當眾與丞相為難,罷黜他,也是不得已。您是下官,又是是叔侄,還是要見的。”
前幾次,丞相屈尊,親自過來解釋,荀攸都還開門迎接,現在直接拒之門外,而丞相似乎也在通過離開告訴荀攸,隻是他最後一次了。
皇甫堅長說完,便不再多言,跟在劉辯身旁,謹慎小心。
這些屍體,隻會增加,不會減少。
荀攸陰沉著臉,與陳琳在對弈。
而且,他們在‘和諧’的表麵之下,爭鬥會更趨激烈,但隻會在水麵之下,並且要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分寸。
他父親的年紀,真的是太大了,八十多歲的高齡,真的是說沒就沒。
陳琳輕聲道。
“要與丞相麵談。”
“主人,”
而不遠處的工曹,吳景並不在,但卻頗為熱鬨。
“主人,”
吳景搖了搖頭,道:“周異是袁氏門生,與蔡邕,王允等交好,與潁川黨同樣關係密切。這一次他的升官,固然有朝廷深意的原因,未嘗沒有私交在其中,不可輕信。”
孫權聽著吳景的話,隱約覺得有些樂觀過頭,卻又不無道理,思索著道:“舅父,那,洛陽這邊,要交給周叔父嗎?”
當天夜裡,荀攸府邸。
司馬儁慢慢走到小桌邊,極其緩慢,小心翼翼的坐下,顫巍巍的伸手去拿茶杯。
這對叔侄,一定會維持表麵的‘和諧’,絕對不會撕破臉,那樣的後果,雙方誰都承擔不起。
司馬朗張開的嘴又閉了回去,心裡越發急迫。
皇甫堅長不知道劉辯的意思,想了想,道:“陛下,臣抓到了兩個人。”
“哦?誰啊?”劉辯略帶好奇的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