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尾隨(1 / 2)

漢家功業 官笙 8828 字 9個月前

第445章 尾隨

劉辯簡單梳洗後,便急匆匆下樓。

在他下樓時,人群湧動,向著城中湧去。

劉辯跟著人群,眺望著,道:“又是什麼佛會嗎?”

皇甫堅長急匆匆趕過來,還揉著眼,大聲道:“陛……公子,說是剿匪大獲成功,剿滅了四處山匪,斬首一千餘,全城轟動。”

劉辯下意識的皺眉,不由得加快腳步。

不多久,劉辯來到了一處路口,便看到一眾士兵正在慢悠悠的走來。

領頭一個漢子騎著高頭大馬,昂著頭,霸道又煞氣,目不斜視,馬身上掛著四顆頭顱。

後麵的士兵,一個個身上掛滿了人頭,抑製不住的喜色,不斷的向兩旁的百姓拱手。

兩旁的僧侶見著,紛紛雙手合十,低頭‘阿彌陀佛’,而後默默誦經。

倒是百姓們群情激奮,大喊叫好。

領頭的大漢感受著百姓們的熱情,嘴角也勾勒一絲笑意,越發的昂首挺胸。

盧毓站在劉辯身旁,神情有些怪異,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趙雲,孫策等人同樣隱約覺得怪異,一時間又想不出在哪裡。

倒是皇甫堅長在劉辯邊上,低聲道:“陛下,彭城國聽說花了大力氣剿匪,動輒斬首千餘,朝廷為此嘉獎了數次,還要求徐、豫同時跟進,儘速剿滅匪患,安民肅境。”

劉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臉色無比的陰沉,背在身後的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道:“城裡奢華無比,一心崇佛,陰暗裡到處是屍體,苛捐雜稅,強逼百姓,你覺得,這樣一個人,會真心為民剿匪嗎?”

盧毓看著劉辯的表情,心頭一冷,道:“陛下的意思是?”

劉辯臉角抽搐,雙眼痛恨無比,指著不遠處一個士兵的腰間,道:“你們看那裡。”

盧毓,趙雲等人順著手指看去,齊齊色變。

儘管那顆人頭披頭散發,閉著眼,可他們從大半張臉上,還是認出來了——王賾!

這一幕,這麼一瞬間,所有人都明白了——殺良冒功!

趙雲,皇甫堅長,孫策等人對這種事太過熟悉了,不是他們乾過,而是知道太多人乾過了!

但被當今陛下親眼撞見,這笮融,是第一個!

典韋,盧毓,趙雲,皇甫堅長,孫策等人全都看著劉辯,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他們這位陛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的吃人表情,他們幾人跟隨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劉辯目送這隊不足三百人的剿匪隊伍,穿街過巷,漸漸走遠,陰沉的神情也慢慢恢複如初。

皇甫堅長越發心驚肉跳,他想起了昨夜史阿與他的對話,但這個時候再提點,就有些晚了。

“去潁川吧。”劉辯麵無表情的轉身,自顧離開。

皇甫堅長右手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注視著劉辯的背影,心頭陣陣發冷。

‘或許,陛下早就知道了……’皇甫堅長口乾舌燥,魂思不寧。

潁川郡,潁川黨的故鄉,當今的丞相,左右仆射以及眾多六曹九寺的尚書、侍郎、寺卿都是出自潁川郡!

“陛下,就這麼走了嗎?”典韋跟在劉辯身旁,甕聲道。

盧毓,趙雲,皇甫堅長等人瞥了眼這個傻大個,心想:也就你敢在這個時候問出口了。

“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可說的!”

劉辯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在他心裡,笮融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他說的死人,就一定是死人!

典韋頓時不吭聲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劉辯不給他麵餅吃。

盧毓,趙雲等人同樣沒有接話,這笮融,是他們這一路走來,做的最為過分,最為可恨,甚至是可怕的一個人!

在他們走出沒多遠,一個中年人走出拐角,神情冰冷,雙眼含恨,自語道:“說是在下邳,沒想到卻在彭城,這劉辯,還是一如既往的狡詐!”

“橋兄?”他身後小跑過來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氣喘籲籲的道:“怎麼了這是?”

橋瑁回頭看了眼來人,心裡轉悠一個危險的念頭,不動聲色的微笑道:“沒事,還以為遇到一個熟人,可能是我看錯了。”

來人立即道:“橋兄,還須慎重!”

橋瑁是一個叛逆之人,當年從東郡走脫,消失無蹤,一旦被人發現,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橋瑁微笑著道:“好。”

說著,還是回頭望了眼劉辯消失的方向,心裡那個危險的念頭越發強烈——要是能把劉辯殺死在這裡,那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他手裡並沒有兵馬,想要做成這件事,還得依靠笮融。

可笮融,有這個膽子嗎?

有什麼辦法拿捏住他?或者,從他手裡借兵?

劉辯等人已經看不見了,橋瑁心裡反反複複的想著,那股衝動的殺意越來越濃,難以遏製。

“橋兄?”中年人見橋瑁頻頻回頭,跟著望了眼,沒有見到什麼特彆之處,不由得追問道:“是遇到了什麼仇敵?”

橋瑁神色不動,微笑著道:“算不上。對了,笮府君現在在哪裡?”

中年人見橋瑁不肯說也沒有繼續追問,道:“府君在禮佛,晚些時候會親自宴請橋兄,不過,橋兄還請不要再四處走動,彆人發現會惹來大麻煩。”

橋瑁道:“知曉知曉。”

他現在心裡想的是怎麼從笮融手裡借兵,又如何做成這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而滿心殺意的劉辯,並沒有再回茶樓,而是徑直走出呂縣。

這呂縣一趟,他看到了為官者最為陰暗的一麵,一麵自私自利,窮奢極欲,一邊對百姓凶殘暴戾,毫無底線。

與此同時,他又營造了一個‘清正為民’的人設,朝野頗為讚許,再三嘉獎。

笮融將一個奸佞的陰險凶殘,沽名釣譽,演繹的淋漓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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