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毓等人不敢接話,因為這件事著實太大了,大的他們不敢多說一個字。
劉辯倒是不認為劉繇,劉備,田豐等人會造反,其實其中細節不清楚,總是心中難安。
“曹操的辯駁書,伱怎麼看?”劉辯沉吟一陣,回頭看向盧毓。
盧毓一驚,連忙躬身道:“臣不敢諱言,謹遵旨意。”
劉辯笑了笑,輕歎一聲,有些頭疼。
曹操所謂的‘辯駁書’,就是上了一道奏本,言說了大概事情經過,殺的隻是一些聚眾抗命,公然不臣的士族,極力否則屠城一事。
對於這些,皇城府還在查,暫且沒有回報。
劉辯有些頭疼,這一個個的,沒有一個省心的。
自然,他也不認為曹操會叛亂,暫且來說,曹操還沒有這個實力。
至於有沒有什麼心思,劉辯並不在意。
現在的文臣武將,又有居心叵測之輩太多太多了。
但劉辯隻看一點——有沒有那個實力。
“陛下,是否現在回京?”在一片靜寂中,趙雲出聲問道。
劉辯背著手,道:“暫且不動,朕要再看看。”
轉了一大圈,地方上的事看的差不多了,他現在要看一看朝廷裡這些股肱之臣,到底是什麼心思。
趙雲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給皇甫堅壽地句話,”
劉辯沉吟良久,道:“他到了兗州,不要說,多看多聽,尤其是劉岱,黃忠,曹操……暫且不用管他說什麼,要他……按部就班。”
“遵旨。”盧毓應著,悄悄抬頭看向劉辯的側臉,心裡異常的緊張。
曹操弄出這麼大的事,陛下非但沒有什麼反應,反而要他‘按部就班’,這可不是什麼皇恩浩蕩,其中蘊藏了怎樣的危機,誰都不清楚!
“陛下!”
一個禁衛上來,道:“皇城府校尉皇甫堅長求見。”
劉辯唔的一聲,轉過身道:“快讓他上來。”
禁衛應著,快步退走。
不多時,風塵仆仆的皇甫堅長疾步而來,單膝跪地行禮道:“微臣……”
“罷了,說事。”劉辯一擺手道。
皇甫堅長話頭止住,起身後,組織了一下措辭,道:“回陛下,經過皇城府的再三查探,先已查明,右司馬曹操屠三城一事,確有其事。起因是三縣共謀,拒絕放棄兵權,並意圖謀害右司馬曹操,曹操軍司馬曹洪率兵,誅殺三縣兩千餘人,是以傳出屠城一事。”
劉辯麵色如常,道:“還有嗎?”
皇甫堅長抬頭看了劉辯一眼,道:“皇城府還查到,其中有人穿針引線,故意攛掇,但知情人都被誅殺,暫且沒有線索。”
劉辯雙眼微微眯起,閃過一縷寒芒,道:“幕後還有人……有趣了。”
他對皇甫堅長的話是信的,也知道,這裡麵還有隱情,被曹操刻意隱藏,同樣的,幕後還有人。
這錯綜複雜的,一時半會兒,或者說,永遠都查不清。
盧毓,趙雲等人聽著不做聲,任誰都知道,事情不會這般簡單。
劉辯沉默良久,道:“繼續查吧。那呂縣是怎麼回事?”
皇甫堅長聞言,神情動了動,道:“回陛下,那笮融欺君罔上,貪贓枉法,肆意加稅,殺良冒功,侵奪民田等事,基本查實。呂縣出現的那些烏桓,鮮卑等人,明麵上是因崇佛,但經過皇城府辨認,一些人是袁遺、橋瑁等叛逆的餘孽,藏匿其中,苟且性命,有時扮作僧侶,有時扮作商旅,在豫州東西奔走,不敢滯留一地。”
劉辯眉頭挑了挑,不由得嗤笑一聲,道:“這等人,真的是趕不儘殺不絕啊。”
袁遺,橋瑁等人的叛亂,發生在劉辯登基不久後,朝廷根本沒有多少力量,隻能大致平定,不能儘數殲滅。
原本以為,橋瑁是逃往了幽州,而後奔走塞外,不曾想,居然是南下,藏匿在了豫州。
“這些,不過是疥癬之疾,”
劉辯揮手,不在意的道:“連著笮融一並收拾吧。說說相縣的事,查到了多少?”
皇甫堅長這段日子可以說累的夠嗆,動用了幾乎皇城府所有力量,自身也南來北往,差點跑斷腿。
悄悄吸了口氣,皇甫堅長道:“根據皇城府的查探,事情起因是豫州牧劉繇,沛郡太守田豐等巡河,發現修河錢糧全數被貪瀆,治河一事完全落空,洪水暴漲,隨時可能決堤。劉繇等求告諸多大世家,想要籌借錢糧,遭到拒絕。是以,田豐逼迫劉繇下令,抓捕所有涉及治河的官員,逼迫他們納捐,這些人手寫認捐書,事後反悔,田豐這才被迫殺人抄家。目前,劉繇,田豐等籌集到了足夠的錢糧,招募了十多萬青壯,正在全力修補缺口,疏通河道,阻止渾河決堤。”
劉辯太陽穴一跳一跳,腦袋上的神經鼓起,疼的好像裂開一樣。
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零碎的消息,現在綜合來看,居然是田豐為主導,逼迫劉繇一起,乾了這麼一見大逆不道的事情!
劉辯揉了揉太陽穴,長吐了一口氣,道:“頭疼啊……”
田豐擅殺巡河禦史、相縣縣令,屬於謀逆,不赦大罪。但他又事出有因,並且不顧身家性命是為了治河。
可以說,是極具勇氣與魄力,值得讚賞。
劉辯是讚賞的。
但想要將他保下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曹操殺那麼多人,總還能說是那些人抗命不法,謀害欽使,先斬後奏也不為過。
可田豐,是眾目睽睽之下,強逼納捐,殺人抄家,這不是田豐一個沛郡太守,甚至不是豫州牧劉繇的權力。
這是大罪!
這等大罪,朝野沒人會答應!
盧毓,皇甫堅長等人看著劉辯不說話,情知眼前這位陛下想要保那劉繇與田豐了。
好一陣子,劉辯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頭疼不已的道:“二公子,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皇甫堅長躬著身,道:“回陛下,臣……沒有。”
這麼大的事,那麼多人親眼所見,想要造假,太難了。
劉辯點點頭,道:“確實為難你了,得找一個擅長作假的人才行……”
盧毓,皇甫堅長下意識的跟著想,朝廷裡那麼多人,誰擅長造假,而且,還能背起事後被翻案的的後果。
“好,就他了。”劉辯忽的笑了起來,神清氣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