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信然那邊頓了一下,樂不可支,“沒有,我爸爸健康著呢,獅吼功可厲害了,而且無論你是不是小姑娘,估計都不會給你麵子,你做好準備吧,對了你用什麼理由去?”
龍甜甜笑了,“你怕是忘了,我那個爸爸也還在醫院呢,我當然要去看看了。”
魏信然其實沒想到龍甜甜本事這麼大,竟然能把魏修搞得這麼慘,滿意極了,興奮地說,“他一回來我就知道了,現在我爸爸聽了傳言,正在生氣他為了女孩兒差點死山裡,你要是現在出現,那可真是絕了。”
“怎麼樣?”龍甜甜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魏大少加錢嗎?”
魏信然頓時哼了一聲,“小姑娘胃口不要太大哦。”
龍甜甜沒再說什麼,掛掉了電話,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天已經黑下來了,家裡竟然有飯,還是熱的,很顯然劉翠蓮女士知道她這時間差不多回來,專門跑回來弄的。
龍甜甜好好吃飽了,這才打了個車,朝著西鄴市醫院方向去。
途中聯係了劉翠蓮詢問了白正國的住院病房,又收到了魏信然的消息,魏修就在白正國樓上的vip房間303號。
龍甜甜先到了白正國的病房,在門口的時候,就聽到白正國在裡麵大呼小叫。
這可不是單人病房,裡麵還住著其他的病友呢,龍甜甜在外頭都能聽到裡麵的抱怨聲音,隻是聲音不大,因為白正國吼的聲音更大。
“敗家的娘們兒!這麼點東西喂雞呐!都淡出鳥來了!”雖然中氣不太足吧,但是和第一天醒過來的害怕樣子,確實是天壤之彆。
白正國這狗東西,還沒等好利索,這就開始找死了。
龍甜甜在門口輕輕吸口氣,挽了挽長裙的袖口,走進房間之後,徑直走到白正國的床位邊上,接過劉翠蓮手裡端著的飯盒,直接把那還滾燙著的稀粥,扣在了白正國的臉上。
殺豬一樣的嚎叫響起來,粥很粘稠的,能看出精心燉了一段時間,黏在臉上都不愛朝下流呢。
白正國燙得在亂動,一動他雙臂上的傷就疼,他像是被活活推進開水裡麵的豬,動也動不了,隻能生生受著,就隻有一張嘴還利索地叫喚罵人。
很快聽到這聲音的護士也來了,劉翠蓮要上前去給白正國擦,被龍甜甜拉住了胳膊,娘倆躲開在不遠處站著,劉翠蓮臉上是真實的害怕,龍甜甜是裝的。
“怎麼回事?!”護士過來看到這種情況,上前給白正國把扣在臉上的飯盒拿下來了,白正國眼睛被燙得睜不開,剛才根本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被扣了,這會眼皮直抽抽,因為掙紮,雙臂也疼得他青筋暴起,嘴裡卻還在罵罵咧咧地罵著臭娘們。
“護士姐姐,是我想給他喂粥來著,但是被他打翻了,”龍甜甜縮著肩膀出來和護士解釋,“我爸爸脾氣很大的,我一時不敢上前,麻煩你了,
沒事的。”
這幾天,白正國對劉翠蓮什麼樣,他這個人什麼樣,已經給這病房中的人和護士甚至是主治醫生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護士隻是叫龍甜甜收一下粥,還說了要她等會去找她再重新領一套被子就走了。
而屋子裡這麼多的人,陪床和病人都看著呢,有至少三個人看到是龍甜甜把粥扣在白正國臉上的,卻沒有一個人幫白正國說一句話。
這就是人性,利用好了,總是事半功倍。
劉翠蓮去給白正國收拾了,龍甜甜則是輕聲細語地給同病房的人道歉,說她爸爸病了脾氣不好,給大家添麻煩了。
白正國臉上的粥被擦下去,總算是能睜開眼睛了,開始尋找罪魁禍首,但是正要吼的時候,對上了龍甜甜的視線,他的聲音不由得噎在了嗓子裡。
那視線不太好形容,但是白正國生平隻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毛骨悚然過,那就是還小的時候,在村裡下地回家晚了,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被野狼盯上的那種感覺。
後脊的汗毛根根炸立,口乾舌燥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龍甜甜站在劉翠蓮的身後,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眼底亮得就像當年的狼一樣滲人,白正國甚至懷疑,隻要他敢開口,他這個打罵了十幾年的窩囊閨女,馬上就會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白正國動了動嘴唇,想到剛才她乾脆利落地把粥扣在自己的臉上,現在臉皮還火辣辣的,他彆說是還手,就連動都動不了一下,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龍甜甜則是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地給劉翠蓮打下手。
等到領了新的被褥,劉翠蓮出來洗飯盒,龍甜甜在走廊裡麵柔聲問道,“媽,你吃飯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一些。”
“就門口那個小食堂就行,我吃個煎餅,再給你爸爸買點粥吧,醫生也不讓吃彆的。”劉翠蓮皺眉說,“看看有沒有蔬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