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海驕傲自負得很,輸掉的錢確實有些肉疼,但是這種荒謬的賭局他當然不會答應,他再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冷傲自負,也不會把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
司星海哼了一聲,眯著眼陰沉地盯著龍甜甜,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勸你上岸之後最好像個老鼠一樣找地方躲起來。”
在這島上贏的錢,當然全部都能帶下去,而龍甜甜不知道現在在她麵前的那些籌碼有足足一個億還多。
這島上無論多麼的紙醉金迷,卻還是在島上有不可違逆的秩序的,但是一旦下了島,有一種人會專門盯著在這個島上因為賭博或者其他的什麼橫發一筆,卻沒有任何的靠山和實力的人,通俗點來說,在這上麵贏的錢,有命拿,也要有命花。
而且在司星海的眼中,龍甜甜這種比三無島還要三無的人員,帶著一個多億下船的話,那就是落入狼群的羊羔,會被分食得一丁點殘渣都不剩的。
司星海意味不明,很顯然不打算解釋給這個女人聽,最近她真是一點都不乖,總要讓她吃一些苦頭,她才會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
替身就要有個替身的樣子。
司星海起身出了屋子,在外麵和齊未寒彙合,兩個人徑直去了隔壁的化妝派對,齊未寒還問司星海,“你帶的那個小耗子呢?”
司星海端著一杯酒,輕輕挑了挑眉,“估計現在正抱著一億開心呢。”
他想到龍甜甜和他賭的樣子,晃了晃杯子中的酒,這個小東西帶在身邊這麼久了,今晚上倒是讓他意外地有了些興味。
龍甜甜不知道她誤打誤撞地引起了霸道總裁的注意,她隻知道現在她有些不高興,不對,是很不高興。
桌上的籌碼被收拾了,龍甜甜的手環被服務生拿走,大概是把剛才那些錢輸入進去了,錢到手她都沒有興致去看一眼,隻是從屋子裡出來,臉上就頗為不爽,難道就隻有下了船才能搞他了?
不過才從這間屋子出來,卻有個人一直在外麵等著她。
“小妹妹,你拿著那麼多錢,總要找個庇護,”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剛才和司星海賭也和她賭的那個胖子,“你那個金主看樣子也不會要你了,他沒告訴你吧,太多的錢,下船之後是會吸引到蒼蠅的,不如你先跟著我,等到下了船,我護著你,你才能有錢賭,有命去花。”
龍甜甜確實不知道,再說她拿到手裡的東西,這世界上還沒人敢跟她搶,聽了也沒在怕的。
不過這男人會這樣說,龍甜甜猜測他肯定還是有所圖謀的,但也不太可能是因為她這張臉。
果然接下來男人說道,“隻要你跟我去隔壁房間賭兩把,贏的錢,咱們兩個平分,我保證你下船之後的安全,怎麼樣?”
這男人還算有眼光,龍甜甜的那一手,他雖然看不出
來怎麼回事,也抓不到她出老千的證據,但剛才那漂亮的穩贏的牌型還有龍甜甜勢在必得的自信,都讓這男人相信她有兩把刷子。
這樣的人在這船上可是個寶貝,司家的那個小崽子竟然也舍得用來做賭注。
在男人看來,龍甜甜長得這麼普通,卻能跟在司家小崽子身邊帶上船,肯定是因為她有一手的原因。
他剛才輸了不少,要是能利用這個女人給他撈一撈,他還真的不介意下船之後庇護她一下,而且看樣子她和司家的那小崽子鬨僵了,男人正是先前司家的老股東,在司星海接手司家的時候被他和張欣蘭踢出來的,斷人財路殺人父母,一切和司家過不去的人,他都願意拉一把。
而且就算這個女人是出千的,被三無島上的人抓了,也和他沒有關係,畢竟這女人是司星海帶上來的,不利用白不利用。
他常年遊走在商場,慣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時此刻說這話的樣子,一身的肥肉和一臉的橫絲肉,不讓人覺得在包廂時候一樣的油膩,反倒是帶著點憨厚。
龍甜甜卻笑起來,她見的人,尤其是各種各樣的壞人,她自己就是個以做壞人為職業的人,像這男人這種程度的心機,在她的麵前就是班門弄斧。
龍甜甜拒絕得很果斷,“不必了,我有那功夫,自己進去賭不就好了。”
“妹妹你沒聽懂我的意思,”男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你拿著這些錢,下了船之後……”
“我聽懂了,會被人黑,”龍甜甜說,“沒關係,我不帶下去就行了。”
她直接在船上就兌換成積分。
男人動作一頓,“你要把錢給姓司的?”男人放下手,表情恢複油膩,“小姑娘可彆傻,司星海根本不把那點錢放眼裡,你也一樣。”
龍甜甜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順口胡扯,“我知道,我是準備都換成現金,然後用錢砸死他行了吧。”
男人表情變化,觀察了一會,多年在商場,到底看出了龍甜甜眼底的那點戾氣,思索了一下之後,突然間放輕了聲音,朝著龍甜甜走近幾步說道,“何必要用錢砸那麼麻煩,這船上有一條隻有高級vip才知道的隱形規則,你看著姓司的高高在上,鼻孔看人,不順眼極了吧,你要是能舍得錢,我告訴你一條能夠強製他在這船上變成一條狗的辦法。”
龍甜甜本來都準備走了,找
個地方消停地待到下船,她一定要把司星海打斷腿鎖起來。
但是聽到這男人這麼說,她還真的有興致地看向了他,縱容他靠近貼著她的耳邊說話,接著慢慢地露出了一口森森的小白牙。
司星海一直在派對上,興致缺缺的,有兩個女人上前來搭訕都被他給冷著臉凍跑了。
他以為那個女人用不了多久就會來找他的,畢竟先前她都表現得很喜歡他,尤其是在醫院的時候,時不時就要找機
會親近他,今天隻不過是鬨小脾氣。
但是司星海沒有想到,他等到的不是來找他的龍甜甜,而是兩個製服十分特殊,印著六號標誌,來抓他的保安。
司星海被從派對角落的桌子邊上拖起來的時候,有些微醺,一臉茫然,他身邊齊未寒本來張口要罵的,但是看到了兩個保安穿著的製服,一句操他媽噎在嗓子裡麵,張著嘴吞不下去吐不出來的。
趕巧派對切歌,聽到騷動幾乎所有人都看過來了,司星海甩了一下拉著他的人,皺眉問道,“你們乾什麼?!”
兩個人直接再度上手,把司星海給製服,將他的手彆到身後,其中一個這才回答,“有人買你賭一場。”
在場所有人中大部分神色茫然,但是有一小部分是比較了解這船上的各種隱藏規則的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買一個人堵一場,要花費的數額是天價,誰會傻到用那麼多錢去買一個人賭,雖然賭博的規則是花錢的定,輸贏暫且不論,有那麼多錢,就算有過節,□□都綽綽有餘了。
這規則雖然一直都有,但是真的花錢買的倒是第一次見,唏噓和議論聲很快響起來,甚至蓋過了重新響起的音樂聲音。
司星海掙紮不過,怒吼著被拖出去,直接拽到了剛才他賭過的那間屋子裡麵,齊未寒滿心都是瘋了瘋了,然後跟在司星海的身後,一直跟進了包廂中。
但是進了包廂之後,看到這麼大手筆非要和司星海賭一把的人,不光是齊未寒,連司星海都愣住了。
龍甜甜抬手嗨了一聲,然後將披散的長發朝著腦後甩了甩,一雙水光靈動的眼睛笑意盎然地看著司星海,開口道,“親愛的,你回來了。”
司星海臉色冷得像塊冰,他這張臉,越是冷臉,越是跟人狂傲的感覺,連眼角的淚痣也像是紮在人心上的刺。
但是龍甜甜剛才忍著肉疼,把和那個男人賭了一大圈贏回來的錢砸進去,就是為了看到這張臉開裂。
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個不計手段不計金錢,隻為博得美人一哭的龍甜甜才是真的霸總。
“真是不容易,”龍甜甜把嘴裡口香糖用舌尖抵著換了個位置,“你還真是他媽的出奇的貴啊,三個億,我為你花的,你開心嗎?”
龍甜甜手肘撐著桌子,自下而上地對上司星海的眼睛,嘖嘖,“坐下吧,不賭一場,他們不會
讓你走的。”
齊未寒開口嚷嚷,“你個臭.□□,等到下船……啊!”
齊未寒才說到一半,就被龍甜甜身邊站著的一個印著六號標誌的保安一腳踹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足有三米,捂著腰疼得隻能吭哧,站不起來了。
“啊,”龍甜甜說,“為了能夠順利地請你來配合,我用買你剩下的錢雇傭了兩個保鏢。”
龍甜甜起身,拍了拍保鏢的肩膀,笑著<對司星海說,“怎麼樣,很厲害吧?”
“你瘋了?”司星海沉著臉坐下,沒有去看齊未寒,冷笑看著龍甜甜,“等下了船,他會弄死你一家。”
龍甜甜聳肩也坐下,把嘴裡泡泡糖在舌尖上麵碾開,然後吹了個小泡泡,“那可不一定,他興許下不去這個船。”
“好了廢話少說,來玩吧,”龍甜甜說,“我花了那麼多的錢,你今天一定要讓我儘興哦,”
司星海看著龍甜甜,現在的她和他得到資料裡麵了解的那個女孩截然相反,她要是早有這個手腕和性格,怎麼可能跟他?
龍甜甜捧著自己的臉,眨眼問司星海,“還覺得我和你那個白月光像嗎?”
司星海沒說話,很顯然是完全不像,就在前幾天,這個女人的眼中還沒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司星海生平第一次看錯人,心情不可謂不複雜,不過龍甜甜也沒有給他再繼續複雜的時間,說道,“來吧,開始,想必你知道,我買了你和我賭,所以賭什麼我來定。”
司星海看了一眼服務生,他就端著一托盤的籌碼過來了,但是半路上卻被龍甜甜揮手拒絕了。
“不不不,誰說要賭錢,”龍甜甜說,“要錢我何必要兜那麼大的圈子?”
“那你想賭什麼?”司星海眉頭皺起來,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龍甜甜下一句話就是,“賭你。”
司星海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龍甜甜就是看他這樣難以置信,再看他隱忍憎恨,最後看他徹底崩潰,否則那三億還真是讓她心疼不已。
龍甜甜欣賞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笑得十分燦爛,說道,“你輸了,歸我,我輸了,歸你。”
司星海有心想要起身就走,和先前一樣,但是他看著龍甜甜身邊的兩個保安,他知道今天這局,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
六號夜館後麵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是什麼人在後麵操縱著,但是司星海知道的是,在他們這裡沒有什麼富商和普通人的區彆,隻認錢,他當然也可以花錢去買,但是被買之後無論是誰,必須先履行賭約。
曾經有人在船上甚至是三無島上鬨事,最後是被分屍寄回家的,報警也報了,人也找了,都知道是六號夜館的人給的教訓,卻最終沒能夠撼動他們一絲一毫。
這就好比商人和無法無
天的亡命徒之間的區彆,司星海不會蠢到去挑釁。
但是賭人,一但輸掉,在這船上他就變成了奴隸,司星海眉頭皺得能夠夾死蒼蠅,死死盯著龍甜甜,“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表情都有些扭曲,眼角好看的淚痣隨著扭曲的表情在跳,唇色因為抿得用力,更加的豔了,還打著微微的抖,是氣的,龍甜甜看得一陣身心舒暢。
賭局開始,隻有一把,不是任何花哨的玩法,就賭大
小點,最後一張牌翻開,司星海猛的從桌邊上站起來,手指微微地顫栗,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輸了!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才走到這邊的齊未寒,看到了牌麵也是兩眼一黑。
龍甜甜也站起來,從手腕上拿下了係頭發的皮筋,咬在嘴裡麵,然後用手胡亂地攏了下頭發,用皮筋紮上,轉頭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聞風聚攏在門口看熱鬨的人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贏來的新奴隸,司星海。”
人群騷動,司星海死死盯著龍甜甜,那樣子看上去像是要衝過來把她給掐死,可是他才挪了下凳子,龍甜甜身邊的那兩個穿著製服的,她花重金雇傭的保鏢,就同時朝著司星海看過來,防備的意味十分明顯,想跑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司星海驕傲得很,想要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認慫,很顯然也不可能,他隻是麵色冷硬地站著,好像這樣就能夠維持住他的高傲和尊嚴,但是很快,龍甜甜打碎了他的美夢。
她紮好頭發之後,拍了拍手,然後說道,“好了我的奴隸,現在主人帶你去玩哦。”
她施施然走到了司星海的麵前,自下而上地和他對視,朝他伸出手,此時此刻,兩個人的地位卻是完全調換了,上船的時候,她是用他的附屬品身份,但是現在,他變成了她的所有物,還是無法反抗,絕無人權的那種。
司星海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嘴角慢慢斜挑起來,低聲對著龍甜甜說話,聲音簡直從牙縫裡麵碾出來一樣,“你會後悔的。”
龍甜甜極其輕佻地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當著這麼多看熱鬨的人說道,“你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司星海嘴唇直抖,抬手去打龍甜甜的手,龍甜甜卻已經收回來了。
這種話,向來都是男人對女人說,也不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是什麼時候形成潛移默化,這種話男人對女人說就是風流,女人對著男人說,那就是侮辱了。
來這裡的人,哪有什麼好人,都是拿錢燒來尋找刺激的,到這會兒都在興致衝衝地看熱鬨,上流的圈子裡麵,哪怕市和市之間並不是利益聯係很大,卻都是相互知道的,司星海在昌安市首富的身份,加上這張比這裡掛牌的服務人員還要豔麗的長相,誰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