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雨聽到龍甜甜這麼說,下意識地就去看躺在河邊上的司星海,不過司星海剛才被蛇咬了,也在昏迷著,她就根本不在意,況且現在事情已經敗露了,他們錢肯定已經拿不到了,現在司星海和這個女人除了作為人質沒有一丁點作用,蔣竹雨也就不再藏著她的狐狸尾巴,開始原形畢露。
甩開龍甜甜的手,冷笑一聲對著她說,“你們還真是般配,一對兒的蠢貨,要不是為了贖金,我至於忍著惡心每天對著他那張故作癡情的嘴臉,還一起被抓,哼。”
蔣竹雨指著後麵不遠處看向這邊的胡藍,“給你介紹一下,那是我男人!”
女孩子之間,總是有種無聲莫名的勝負欲,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劇情裡的反派要是不逼逼一大堆,那簡直劇情都沒法走一樣。
龍甜甜曾經作為反派,最最惡心的就是反派快要死的時候最後麵的這一堆台詞,但現在她是女主角的身份,這倒是還算新奇的體驗。
她在幾個人跑過的地方,用蜃龍的鱗片設下了幻境,既能悄無聲息地引導警察追過來,又能夠阻擋一段時間他們的腳步,現在警察們距離他們落腳的地方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趕到。
龍甜甜做出抽氣的聲音,但臉上卻是帶著笑意,“你,你怎麼會?你不是星海的……”
龍甜甜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聽上去很像是在吃醋,說道,“星海一直在等你的。”
蔣竹雨笑起來,她這個形象也是稀奇,不笑的時候歲月靜好,笑起來也沒有什麼妖嬈嫵媚的感覺,反倒是不太整齊的牙齒一張嘴大笑的時候,活像是大白鯊打哈欠。
“等我,就憑他也配!”蔣竹雨說,“你是他照著我樣子找的你知道吧,你看看他現在看上去身高馬大,他小時候就跟個娘們兒似的哈哈哈――”
蔣竹雨聲音壓低,估計是怕引來警察,但即便是低,也很尖銳,龍甜甜微微側耳在自己肩膀上頓了下,看到司星海手指蜷縮,悄無聲息地抓住了岸邊的水草,睫毛顫了顫,很明顯是醒過來了,畢竟吃了她的靈藥,一個人就算是瀕死也能吊起來一口氣,彆說是被一個毒性不大的蛇咬傷了。
龍甜甜調整了一下坐姿,連情緒都不用醞釀,出口就是過激言辭,“維護”司星海,“你胡說!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他一直都在說你好!”
“說我好?”蔣竹雨麵露譏誚,“他當然覺得我好啊,他被欺負得像個蛆一樣在地上爬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我擋,窩囊廢,娘娘腔,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垃圾,要不是我曾經受他們家的資助,我會幫他?!”
“哼,憑什麼這世界上都是他們這樣的人渣!”蔣竹雨聲音幾乎是在喉嚨裡麵低語,從齒縫擠出來的。
蔣竹雨看上去很激動,那一張原本歲月靜好的臉,幾乎扭曲,龍甜甜有點不太理解她的激動,在遠處休息的胡藍也隻是冷著臉看向
這邊,其他人更是見怪不怪,顯然都對她這樣子見怪不怪。
龍甜甜直覺有地方不對,稍微引導了一句,說道,“既然他們家資助你,你更不應該這麼對星海,做人總要有良心啊。”
“呸!”蔣竹雨這一口差點啐到龍甜甜臉上,被她淡定躲過,蔣竹雨指著她惡聲惡氣,“拜金拜吊的傻逼!”
人在激動的時候總是容易衝動,衝動就沒腦子,就會口無遮攔,“去他媽的資助,他爸爸當時資助的人可不少呢,都是女孩子,都在十四歲到十八歲之間,”
蔣竹雨笑得陰沉,“你想知道因為什麼嗎?啊?”
龍甜甜看著她這樣子,基本上就猜出來了,這一次驚訝倒是認真的,畢竟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想到。
“那個道貌岸然的慈善企業家,他媽的有病,是個變態!”蔣竹雨說,“十幾歲的女孩子,長在孤兒院裡麵,沒有靠山,沒有人會撐腰,都不用給什麼好東西,一個入學的名額,就能讓她們敞開腿!”
“怎麼辦呢,想上學啊,想活得像個人啊,麵對自己的衣食父母,她們能怎麼辦呢?!”蔣竹雨說著這樣的話,有那麼瞬間,她的眼眶都紅了。
但是很快她就露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嘲諷道,“他從小就喜歡我呢,但是他可能並不知道,他爸爸之所以不讓他跟我談戀愛,隻是因為我是個被他玩膩歪的爛貨,他怎麼能讓我去玷汙他純潔的兒子?!”
“哈哈哈哈,”蔣竹雨笑起來,“但是那個老畜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有個特彆剛烈的女孩子,在被欺負的時候用刀捅死了他,捅在了不能見人的地方,哈哈哈――”
蔣竹雨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根本不是心臟病死的,葬禮我還去吐了口水,張欣蘭幫著遮掩,他們一家子都是變態!那個女人喜歡自己的姐夫害死自己的姐姐,但是她姐夫不要她,因為她太老了,不夠鮮嫩哈哈哈哈……”
龍甜甜感覺她精神不太好,餘光中看著司星海似乎要起身,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強忍住了,隻是手指深深嵌入泥土。
蔣竹雨笑了一會就收起了笑意,對著龍甜甜說,“如果是你,你還喜歡司星海嗎?你知道他和他爸爸長得有多像,我每次見到他有多惡心嗎?!”
“他們家都是變態嗎,蠢驢,豬狗不如的東西,”蔣竹雨罵得臟極了,“有著那樣基因的司星海也不會是意外的,他換不了錢了……
”
蔣竹雨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站起身朝這邊走的胡藍,對龍甜甜說,“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們走,給我們做人質,至於司星海,說好了的,拿不到錢就撕票。”
眾人休整了這說話的功夫,也是真的準備走了,胡藍選在這山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山的另一頭,就是他們根據地的一個小分支據點,是他們的退路。
錢拿不到,人質這東西隻帶一個足夠了,而且司星海還昏迷不醒,
他們沒有必要帶著一個這樣的累贅,撕票,是對警察和龍甜甜的震懾,是現在來說最好的辦法。
況且胡藍早就看司星海不順眼了,他走過來,並沒有用槍,而是從腰間的武器袋子裡麵抽出了一把匕首。
龍甜甜看到他們動了殺心,頓時護在了司星海的身前,張開了雙臂,“你們不能這樣,殺人是犯法的!”
拿著刀的胡藍,和身後的幾個男人頓時嗤笑出聲,“我們犯得法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