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灼熱的目光會聚於阮蘅身上,灼熱至發膚,燙得她發顫,又無處遁形。
就……有些突然……
阮蘅若無其事地坐下,乾笑了幾聲,“沒什麼,繼續。”
這種狀況哪裡還有人敢繼續。
方才阮蘅膽子大到竟然直呼獻王殿下之名,這下怕是真是要完了,這出戲遠比與朱鴻寶的那出更有意思。
朱鴻寶那身放蕩之氣擺在李玠麵前根本不夠瞧的,雖說李玠立於阮蘅身後,可李玠的肅然之氣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母親與他說過,在外隨意他怎麼來,就是見著李玠繞道走,那時他不解,如今見著人便是信了。
有些人單單是立在那兒就叫人望而生畏。
阮蘅前一刻還沉浸在於眾人麵前失禮之事上,可轉而一看到自己牌麵又氣得不行,自顧嘀咕,“分明就快贏了,還把我六點拋了。”
阮蘅這話並未想著藏掖,是有意讓李玠聽到的。
隻聽頭頂輕笑一聲,“抓牌。”
阮蘅早已無心再賭下去,索性隨意抓了,大不了到時候再想法子躲過朱鴻寶的糾纏。
“抓白二打紅三點。”
旁人能不能聽到李玠說話阮蘅不知曉,反正她是聽個一清二楚,有些不滿李玠在此指手畫腳的,“白二都有一個了,還抓來做什麼……”
阮蘅話音剛落,精神陡然一震。
白一白二點,白二紅四點,至尊寶!
阮蘅先前隻想著儘快贏了朱鴻寶,沒想過打這牌,如今一想方才李玠將六點打出去正是想讓她湊個比天牌還厲害的至尊寶。
天牌賭注翻四倍,至尊寶可是五倍,妥妥的多了一千兩啊!
朱鴻寶抓了張牌,臉上笑意根本止不住,“阮二姑娘,這方才打出了六點可不能反悔,這不巧另一個紅六點在我這兒呢,你可湊不成天牌了,不過我啊……”
朱鴻寶將骨牌攤出,落下兩張幺牌,圍觀之人眼瞧著皆倒吸一口涼氣。
地牌!
完了,這下阮蘅要輸給朱鴻寶了,此刻看向阮蘅的目光哪個不是惋惜。
“阮二姑娘,你這是不是該說話算話啊。”朱鴻寶站起身來,眼睛已黏在阮蘅身上離不得。
“朱公子急什麼,我都還
未開牌呢。”
阮蘅不慌不忙落下骨牌,眾人湊上前去,隻見骨牌被阮蘅整整齊齊擺放著。
“丁三配二四,猴王對,朱公子,你可是輸了。”
朱鴻寶方才的笑意還來不及收回便僵在臉上,“不可能,怎麼可能是至尊寶呢,你不可能會有兩個白二點的,我分明——”朱鴻寶一頓收了聲。
“哦?”阮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朱公子想說什麼?分明什麼?”
那麼多人在場,還有李玠,朱鴻寶哪有那個膽子說自己分明就是藏了牌的,他剜了眼坐在兩外二側之人,咬牙嗤了聲,“廢物。”
朱鴻寶見到手的美人跑了,那一千兩銀子也打了水漂,氣得發顫,擱下賭注轉身就走。
“朱公子。”阮蘅起身叫住了他,“這一千兩隻是賭注,可輸的那五倍銀子可還沒給呢,共五千兩。”
朱鴻寶差些就被氣出一口血來,這話分明就是方才他與阮岑說的,如今倒好,反倒被她將了一軍,“方才說好的,若是你贏了,就將這一千兩與珠釵一並給你。”
“話是這麼說,可規矩不是朱公子你定下的嗎?輸了就得賠錢,朱公子莫不是給不起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