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英臉上一紅,嗔她道:“看什麼看,走了。”
二姐姐害羞了,這裡又人多眼雜的,虞鸞珠便沒有打趣二姐姐,笑著跟了上去。
大姐姐已經出嫁,二姐姐也及笄了,夏日裡祖父明確地跟祖母打過招呼,說他已經為二姐姐挑好了夫君人選,如果再有媒人登門提親,讓祖母直接打發掉,而祖父看中的二姐夫人選與前世一樣,正是穎陽侯崔昉。
崔昉是將門出身,崔家的列祖列宗都是忠臣良將,到了崔昉這一代隻剩下他一個獨子。崔昉少年進戰場廝殺,一戰成名,後來老侯爺去世,崔昉繼承爵位繼續鎮守西北重鎮,崔家男兒骨子裡流淌著忠君報國的血,隻管鎮守邊疆從不參與黨派之爭,虞護非常賞識崔昉,所以決定將寶貝的二孫女虞紫英嫁給他。
這次崔昉進京,便是虞護的意思,就是不知崔昉知不知道內情了。
東宮,虞丹華叫宮女們搬了一暖閣的名品菊花,就等兩位妹妹快來。
虞紫英性格爽利,意外撞見崔昉她臉紅了一會兒,此時已經恢複如常,看到嬌豔如花容貌更加美麗的虞丹華,虞紫英便示意虞丹華打發那些礙事的宮女們下去,姐妹三人說起貼己話來。
“大姐姐,太子殿下對你好不好?”
姐妹三個坐在貴妃椅上,虞鸞珠、虞紫英將虞丹華簇擁在中間,異口同聲地問。
虞丹華尚未開口,臉先紅了起來,羞答答地低下頭,眼角流露出新婦的嫵媚。
虞紫英其實還是嫌太子長得不夠俊美,還好太子尊貴的身份彌補了他的不足,隻要太子對大姐姐好,那她也就認可太子了。
虞鸞珠一看虞丹華的氣色就知道大姐姐過得很好,不想讓二姐姐一直得意,虞鸞珠一手擋住嘴,湊到虞丹華耳邊悄悄道:“大姐姐,剛剛我們進宮——”
“不許你說!”虞紫英聽到聲音,撲過來要抓虞鸞珠。
虞鸞珠笑著跑開,圍著暖閣中間的菊花花架繞起圈來,一邊跑一邊繼續道:“大姐姐,剛剛我們進宮時,在宮門那裡遇見奉旨進京的穎陽侯崔昉了!”
虞丹華眼睛一亮,快走過去攔在虞鸞珠麵前,驚喜地問虞紫英:“就是祖父為二妹妹挑選的佳婿嗎?聽聞侯爺戰功赫赫且儀表堂堂,二妹妹覺得如何?”
虞紫英惱大姐姐與三妹妹聯合起來看她的笑話,氣得跺腳道:“不許你們再提他,再提我就走了!”
虞丹華忙說不提不提,走過去拉住虞紫英的手叫她彆氣。
虞鸞珠站在畫架一側,小聲嘀咕道:“二姐姐現在知道羞了,剛剛你捉弄大姐姐的時候怎麼不收斂點?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虞紫英就是這個脾氣,大姐姐都讓著她了,最小的妹妹居然還敢叫板,虞紫英輕輕推開虞丹華,又來追虞鸞珠。
暖閣裡擺了太多的花,虞鸞珠怕鬨起來撞翻了花盆,她一邊躲避虞紫英的追殺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乞和,虞紫英卻非要好好教訓一頓這個妹妹。虞紫英確實會些功夫,跑得比虞鸞珠快多了,眼看兩人中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虞鸞珠視線一轉,不再圍著花架繞圈子,而是朝門外跑了過去。
不想到了院子裡,虞紫英抓她抓得更容易,老鷹撲小雞似的將虞鸞珠抱住,雙手伸到她的腋窩下撓起癢癢來。
虞鸞珠控製不住地大笑起來,一邊扭著身子掙紮一邊氣息不穩地哀求:“二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笑你了,你快住手!”
虞紫英才剛撓上,豈會這麼快就饒了她?
虞鸞珠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喊二姐姐不管用,她隻好叫大姐姐。
虞紫英哼道:“彆說大姐姐,今日就是你的穆王殿下來也救不了你!”
她剛說完,走廊拐角突然走過來兩道身影,為首的男人一身杏黃色長袍,乃太子楚宴,而楚宴身後,正是虞紫英剛剛念叨的穆王楚寰。
站在一旁想要拉開兩個妹妹的虞丹華愣住了。
抓癢癢的虞紫英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外男一來,她立即鬆開了虞鸞珠。
虞鸞珠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沒發現楚宴、楚寰這對兒皇家兄弟,二姐姐突然鬆手,虞鸞珠想也不想便朝前麵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虞紫英,發現兩位姐姐都愣愣地看著她前方,虞鸞珠心知有異,一邊放慢腳步,一邊朝前看去。
太子楚宴笑容溫和,像看孩子一樣看著她,眼底隱藏了震撼。
他旁邊,楚寰毫不掩飾地打量他的小王妃。
上次他見虞鸞珠,虞鸞珠才十三歲,大病初愈,清瘦纖細,容貌至美,身量卻像孩子,如今一年多過去,虞鸞珠就像一朵緊緊合攏的花骨朵綻放了開來,膚如香雪,那纖細的身子也悄然間變得婀娜起來,媚色天成。
虞鸞珠靜靜地站立時便有媚色橫生,剛剛她才被虞紫英抓著欺負了一番,笑得香腮豔紅,眸中含淚,就像一朵雨後的芍藥,柔弱而靡靡,令人想將嘴唇湊過去吸啜她花蕊間輕晃的雨珠,又想將她濕嫩的花瓣捏在指腹間儘情地撚玩。
這樣的虞鸞珠,讓楚寰想到了兩個字——禍水。
上一任的禍水鄭貴妃還在,迷得父皇不理朝政,來日他娶了虞鸞珠,定要守住心底清明,以父皇為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