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一邊親虞鸞珠的臉, 一手在下麵解著她的中衣盤扣, 意圖非常明顯。
虞鸞珠這才知道,原來就算一個男人心情不好, 他也會想這個。
可虞鸞珠不想。
她從小怕疼, 楚寰又一點都不知道溫柔, 昨晚虞鸞珠被他欺負得好慘, 一想起來就怕的那種抗拒, 如果給她時間多休息兩晚, 下次她可能會好受一些。
但王爺今日心情不好。
虞鸞珠咬了咬唇。
謝懷儀從來沒有在虞鸞珠麵前冷過臉,最多會憂心國事,所以虞鸞珠沒有怕過謝懷儀, 床上的事她想要或不想要都會小聲說出來, 或者神色表現出來, 謝懷儀領會了, 便會順從她的意思,還會溫柔地囑咐她好好休息。
在虞鸞珠猶豫要不要製止楚寰的時候,楚寰解開了她最後一顆盤扣。
就像一道菜肴已經準備完畢,可以開吃了。
楚寰按著虞鸞珠的肩膀將她翻成平躺,他也覆到了她身上。
今晚房間沒有留燈,虞鸞珠看不清楚寰的臉,隻聽見他沉重的呼吸。
王爺都這樣了, 如果她拒絕, 王爺肯定又要生氣了吧?
虞鸞珠怕他的冷臉, 也怕他冰冷的聲音。
“王爺?”中衣被他打開的時候, 虞鸞珠緊張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雙小手在輕輕地顫抖,遠沒有白日她阻攔他開口自己去對付鄭貴妃時的沉著冷靜,楚寰皺皺眉,抓住她的手問:“怕?”
心事被他戳破,虞鸞珠忽然不想再假裝勇敢,她小聲哭了出來:“我怕疼,您慢些行嗎?”
這麼嬌滴滴的聲音,這麼楚楚可憐的小王妃,楚寰心再硬,都做不來不依她。
“嗯。”
***
天亮了,昨日新娘子進宮給帝後敬茶,今日該新郎官陪新娘子回門了。
王爺早起來去前院了,那時天色尚暗,畫眉進屋瞧了瞧,見主子還睡著,便輕輕帶上了門。
但時辰已到,王妃再睡下去,等會兒王爺過來用早飯,王妃就要失禮了。
畫眉與金雀走了進來,輕聲喚主子起床。
虞鸞珠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這時兩個丫鬟已經將帷幔掛了起來,往床上一瞧,隻見被子從主子的身上滑落,露出了兩邊雪白的肩膀,竟是隻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肚/兜,未著中衣,而就在主子朝上的左邊肩頭,不知何時多了幾個零零散散的紅點。
畫眉不由朝主子湊了湊,想看看主子是不是起疹子了。
虞鸞珠睜開惺忪的睡眼,見畫眉盯著她身上看,她茫然地低頭,發現自己這副樣子,虞鸞珠腦海裡轟的一聲,慌忙將被子拉了起來,隻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
“王妃,您肩膀上起疹子了?”畫眉還在關心她。
金雀見主子更像害羞,聯想到什麼,她嗔了笨蛋畫眉一眼,笑著道:“不早了,我們服侍王妃更衣吧。”
虞鸞珠動了動腿,感覺不太自然,垂著長長的睫毛道:“先沐浴。”
昨夜楚寰居然騙她。
虞鸞珠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整個人的魂好像都要飛出體外,等她從層層疊疊潮水般的席卷中醒過來,她已經處於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當時楚寰摟著她,兩人身上都是汗,他意猶未儘地親著她的臉,虞鸞珠快要睡著時才想起一件事。
她還沒有沐浴,不提那裡,光是出了那麼多汗也要沐浴的。
虞鸞珠一邊躲避楚寰的吻一邊提醒他叫水。
楚寰答應說躺一會兒再叫。
後來虞鸞珠就睡著了,現在身上的感覺並不對勁兒,也不知道是楚寰也睡著了忘了叫水,還是他自己去洗了,沒有叫醒她。
坐進浴桶的時候,虞鸞珠才注意到身上的點點痕跡。
全是王爺弄的。
他這個人真是奇怪,前晚還粗魯得像個莽夫,昨晚明明心情不好,她害怕地求了一句,他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溫柔又有耐性,虞鸞珠隻感覺到一點點不適,就被他帶到了另一種境界。就像有一座神秘的世外桃源,謝懷儀也帶她去過那裡,但始終都停留在外圍,懵懂的虞鸞珠曾經以為那就是世外桃源所有的美好,直到昨晚,楚寰帶著她去了桃源更深更奇妙的地方。
雲霧繚繞,飄飄欲仙。
距離那一刻已經過去一夜了,現在回憶起來,虞鸞珠仍然情不自禁地戰栗。
睫毛顫抖,虞鸞珠看向俯身替她擦拭的金雀。
昨夜是金雀守夜,她有沒有聽見什麼?雖然當時她的身子與思緒都被楚寰滿滿占了去,但虞鸞珠隱約記得,她好像一直在喊楚寰。
金雀一心一意地伺候主子,沒留意到主子的窺視。
虞鸞珠微微放下心來,也許她的聲音很小,根本沒有傳出去,她自己覺得很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