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莊康公主送來的喜帖一事, 虞鸞珠肯定要與楚寰打聲招呼的。
傍晚楚寰回來, 虞鸞珠將喜帖遞給了他。
楚寰打開喜帖看了起來。
不過榮慶郡主與謝懷儀的婚事他早就知道了,也是去年得知謝懷儀也是她衝喜的人選時, 楚寰才注意到了謝懷儀這號人物, 在那之前, 一個小小的寒門狀元還不值得楚寰放在眼裡。
“謝懷儀是誰?我竟然沒聽人提起過。”放下喜帖, 楚寰看向坐在一旁的虞鸞珠。
虞鸞珠笑道:“我倒是聽祖父提起過此人, 是元朔三年的新科狀元, 狀元遊街時我也遠遠見過他一麵,雖然當時我年紀小,已經記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了, 卻記得當時街頭百姓人人誇讚狀元郎好風采, 所以大公主才會選他做女婿吧。”
上輩子虞鸞珠在選擇謝懷儀衝喜前就看過他的狀元遊街, 所以現在虞鸞珠就當沒經曆過前世一樣, 不避諱提及謝懷儀,也不會特意去提他,如此就算楚寰哪日聽說祖父有意叫她嫁給謝懷儀,隻要虞鸞珠自己不心虛,就沒什麼隱患了。
楚寰笑了笑。
他隻知道虞護更滿意謝懷儀,她的態度——
楚寰叫丫鬟們退下去,他朝虞鸞珠招招手, 等虞鸞珠奇怪地走過來, 楚寰便拉著她的腕子將人抱到了腿上。
虞鸞珠低下頭, 小聲嗔道:“昨日已任王爺荒唐半晌, 今日萬不可再胡來了。”
楚寰笑道:“想哪裡去了,我隻是看到榮慶要嫁人了,忽然想到我與王妃的婚事,王妃身中蛇毒昏迷不醒,一醒來就發現你已經成了我的王妃,你當時真的一點怨言都沒有嗎?”
楚寰捏著虞鸞珠的手,鳳眸帶笑看著她,眼底深藏探究。
先是在談謝懷儀,現在他又問到了衝喜的細節,虞鸞珠不禁懷疑楚寰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故意來試探她。
幸好她一直垂著睫毛,王爺看不見她眼中的驚訝。
看到他的肩膀,虞鸞珠好似害羞地道:“王爺說錯了,我並不是醒來才知道自己嫁了王爺,其實我昏迷的時候短暫地醒了一會兒,似醒非醒的那種,迷迷糊糊地聽見祖父說到衝喜,祖父沒說完祖母就急著問我願不願意嫁給王爺,我就知道太醫沒辦法治我了,既然還能衝喜,我當然願意一試。”
楚寰一聽,終於明白了經過。
兩個衝喜人選,虞護滿意謝懷儀,老太太韋氏更滿意他,關鍵時刻韋氏耍了小聰明,誘導病怏怏的孫女選擇了他。
看來,她根本不知曉謝懷儀也是她的備選之一,完全是虞護的一廂情願罷了。
楚寰親了親虞鸞珠的額頭,給這段試探做了個毫無破綻的了解,低聲道:“其實剛得知虞相逼我給你衝喜時,我很憤怒,甚至暗暗詛咒素未蒙麵的你再也醒不過來,直到那日初遇,看到王妃的花容月貌,王妃又直言會遵守婚約,我才無比慶幸,幸好王妃福大命大活了過來,否則我便是罪無可恕。”
虞鸞珠猜他大概也是這樣的想法,那天他殺氣騰騰地衝進來,真的嚇到了她。
“人之常情,王爺不必自責。”虞鸞珠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晚飯準備好了,楚寰笑著將虞鸞珠放到地上,夫妻倆一起去用晚飯。
到了睡覺的時候,因為昨日要得比較頻繁,今晚楚寰便隻寵愛了虞鸞珠一次。
虞鸞珠為自己的反應感到難為情。
楚寰拉開她遮住臉的手,就是要看她這丞相府的嬌女不被旁人所知的豔媚。
虞護那老賊再反對又如何,還不是將掌上明珠送到了他床上。
***
月底,榮慶郡主要出嫁了。
莊康公主的駙馬英年早逝,莊康公主便帶著唯一的女兒榮慶郡主住到了公主府,與駙馬家關係較為冷淡,今日榮慶郡主出嫁的喜宴便是在公主府辦的。
虞鸞珠、楚寰一起來公主府吃喜酒。
楚寰留在前院的宴客廳,虞鸞珠與兩個同時抵達的官夫人去看新娘子了。
榮慶郡主剛剛打扮好。
沈皇後姿色平平,太子與莊康公主的容貌都更像沈皇後,除了身份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莊康公主那位英年早逝的駙馬也並非數一數二的美男子,這就導致榮慶郡主靠著錦衣華服、名貴首飾,也隻能打扮出七分美貌。
但太子與虞家聯姻後地位越發穩固,榮慶郡主是他的嫡親外甥女,身價又漲一波,前來賀喜的女眷們便都圍著榮慶郡主大肆讚美。
榮慶郡主從小被人阿諛奉承,好話聽多了她也覺得自己其實很美,然而平時可以自欺欺人,當虞鸞珠一出現,就像落到百鳥群中的鳳凰一下子奪走了其他鳥的光芒,被虞鸞珠比成綠葉的榮慶郡主立即不高興了。
那些想拍榮慶郡主馬屁的夫人們看到真正的美人穆王妃,也有點誇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