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此言一出,永安伯和駱文才立起身來坐回了自己位子,倒顯得順慶伯父子愈發不知禮了。
言淮拉開折扇,嘴角從始至終都帶著抹笑意:“隻是……”他頓了頓聲,又接著道,“不過一舞女所出是誰說的?”
這話是永安伯的兒子說的。
永安伯家沒甚權勢,不像順慶伯家,還同定國公府有些關係,永安伯可不敢輕易得罪了怡親王去。
這怡親王一走四年,四年沒消息,誰曉得他今朝回來是做什麼的?他早已訓過自家兒子了,讓他好好認錯。
而永安伯的兒子也知曉自己闖禍了,看了看自家父親,畏畏縮縮的還是不敢站出來。
言淮輕笑:“本王今兒頭一遭上課,是早早去了池中書屋,你們說的,本王是一字不落地都聽到了的。”
永安伯的兒子見瞞不住了,哆嗦著承認了:“是……是我說的,還望王爺恕罪。”
永安伯隻知自家兒子惹惱了怡親王,還真是沒想到他竟是大逆不道說了這話,這不是徹底將怡親王給得罪了嗎?
誰不曉得皇上在位時最為寵愛的就是怡親王的生母,一寵十載,還破格提了貴妃,自己這蠢兒子還真是討他命來的!
他是如坐針氈,複又站起來揖首認錯:“王爺,是下官沒將犬子教好,還望王爺恕罪,饒了犬子這回吧。”
他可是記得清楚,之前皇上剛繼位,有人就在背後出言不遜,怡親王聽到了是怎麼做的呢?直接讓那官員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自己給了自己二十巴掌,當真是一點臉麵也沒留。
“是永安伯沒將兒子教好,既然永安伯自己也曉得了,那本王也不必勞心勞神了,還請永安伯自己管教好了。”
言淮拿著折扇一下一下地敲著另一隻手的手心,話說得是分外和善,但永安伯卻是聽出了言外之意。
他咬咬牙,反身就給了他兒子一巴掌,然後一腳踢在他兒子膝蓋上讓他兒子跪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駱卿沒想到永安伯會直接給自家兒子一腳,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而那邊廂永安伯還在訓著。
“你個逆子!看樣子是為父平素裡教你太少了,什麼尊卑長幼都是不知道了!且不說怡親王是王爺,還是你的長輩,豈容你編排?”
言淮聽得這話,嘴角又往上勾了勾:“長輩可不敢當,本王也不想要這樣的晚輩。”
駱卿心頭暗暗發笑,哥哥當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不過,這人跟那順慶伯的兒子一個模樣,倒也不必給他什麼臉麵。
永安伯也知曉言淮話中之意,這是還不滿意!
想他,本本分分做他的永安伯,沒成想老來還被自己這兒子連累,要不是這是家中嫡子他還真不想管!
永安伯兒子再蠢,話還是能聽懂的,連忙求饒道:“王爺,是我的錯,對不住,是我胡言亂語,求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他見求言淮沒用,想著舒夫子是言淮的恩師,舒夫子又是個文人雅士,怕是見不得他再挨打又去求舒夫子。
“夫子,我知道錯了,您同王爺說說吧,我以後一定改,孺子……孺子可教也嘛……”
舒夫子歎了口氣,言淮狠起來哪裡是會給人麵子的?但他到底還是開了口:“王爺,您看……”
言淮搖搖頭:“夫子,您是知曉本王的。”
舒夫子不吭聲了。
永安伯見狀,隻得又給了自己兒子兩巴掌,可言淮還是沒喊停,他一狠心一跺腳,使了全力又是一巴掌下去。
這一巴掌打得滿堂皆靜,直接將人給打到地上癱著了,嘴角都流出了血。
駱卿是覺著這人欠教訓,但也沒見過這般打自家兒子的,有些嚇著了,閉了閉眼,沒再往那邊瞧了。
而駱文在一邊兒瞧得也是心驚肉跳的,一直暗自慶幸自家女兒沒惹著這位,他今兒也是實實在在長見識了,怪不得這朝中許多朝臣現如今提及怡親王也是副膽戰心驚、恭恭敬敬的模樣。
至於順慶伯,這會子也是強撐著的,他是實在沒料到言淮現今還能這般猖狂,不免讓他又想起了自己那被廢了的大兒子。
他不斷告訴自己,如今不一樣了,不一樣了,他們家身後有定國公了。
言淮的隨侍長庚見人已經見血了,當即俯下身子同言淮耳語了幾句。
言淮笑道:“永安伯,這教訓兒子回去教訓便是,關上門慢慢教訓,給彼此留些體麵。”
永安伯雖不服氣言淮這麵子裡子都由他撿了的作為,但他活得清醒,知曉言淮不是他能惹的,以前不是,現今看來,更不是。
他給在一邊兒候著的隨侍一個眼神,給言淮施了一禮說了番感謝的話,帶著人走了。
他知道,自己兒子這書也是沒法子讀了。
收拾了一個,還剩個傷了他家卿卿的罪魁禍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