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太太看了眼駱文,駱文知曉此間事情不能善了了。
“你且等等,讓我同我兒子商量一二,玉靜啊,你且先在這裡招待著王家大兄弟,我們去偏廳商量一二就來。”
到得偏廳,駱老太太就將今兒的事情同駱文說了,事情利弊也同他明說了。
“這麼多年了,反正我也是不敢再做你的主了,自己造的孽,想想吧,是要那個女人還是你的仕.途,我也是管不了你了。”
“母親……”
駱文無奈喚道。
駱老太太又道:“我駱府也算是世代為官了,一朝遭貶,如今好容易回京,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不要了嗎?你以為此事能遮掩過去嗎?其實你心知肚明,你就是不願懲治她罷了。你看著吧,不單單她如今惹出這樁子事來,隻怕三丫頭也要遂了她了。”
“母親,我知你一直對春姨娘……但煙兒是無辜的啊,您不能因此對她抱有偏見啊。”駱文避重就輕地說道。
駱老太太擺擺手,恨鐵不成鋼道:“現今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駱文攥緊了拳頭,半晌,總算是下定了決心,起身同駱老太太行了一禮:“母親覺著該當如何?還請母親明示。”
駱老太太早想好了,將人趕出門去駱文肯定是舍不得的,何況後宅的女人,知曉主家多少秘密?將人放出去打胡亂說該如何?
“將人送去郊外的莊子,你送給她的田產鋪子也儘數收回。”
“母親,這……”
駱文還是有些猶豫。
宋元春跟了他多年,他也一直拿宋元春當自己的妻子,今朝雖說為了自己的仕途不得已要棄了她,但他還是存了往後尋機會要將她接回來的心思的。
駱老太太自是看出了他的遊移不定,冷冷道:“你給過你正頭娘子那些個東西嗎?給過王姨娘那些個東西嗎?她是去受罰的,不是去享福的!你以為我為何不喜宋元春,我就知曉她性子不定,遲早得鬨出這檔子事來!我也不管了,隨你!”
駱文忙道:“全憑母親做主。”
駱老太太深吸口氣:“還有七哥兒,也得找,這麼多天了,偷走他的人也沒上門來要銀子,得去報官了。小六那廂也要補償,王清河那邊也要給他點好處,封他的嘴。”
駱老太太的吩咐駱文全數應下了。
他們便將這解決的法子同王清河說了,王清河再不依不饒也隻得接受了,他沒有證據,沒法子將宋元春拉去官府治罪,何況官府最不愛管這些個家長裡短的事兒,他也得顧忌駱如月,想著帶他來駱府之人的吩咐,到底是沒再鬨了,一個人離開了。
隻是離開前他不放心駱如月,說是自己方才話說重了,想瞧瞧她。
這也是人之常情,駱老太太自然是允了,讓他們在一處涼亭裡見麵。
王清河是駱卿陪著駱如月見的。
一見得駱如月,王清河就激動地要開口說話,被駱卿阻了,待她支使了青杏去外麵守著,才同王清河點了點頭,讓他說。
王清河先是好一番道歉,又說自己方才的打算。
駱如月不是個傻的,也是知曉王清河的良苦用心的,但提及自己的娘親,她還是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一時,涼亭內就剩舅甥倆的哭聲。
待兩人哭聲漸歇,駱卿便將一荷包銀子儘數給了王清河:“王舅舅,不嫌棄我便這般叫您了,這是王姨娘給您留的銀子。”
王清河自是不要的:“我不能要,我現今有良田,也有個小茶館,六姑娘留著吧。”
駱如月搖頭:“那是王姨娘留給您的,我不能拿著,我怕她不安心。”
駱卿微微一笑,將荷包塞到了王清河懷裡:“您且拿著吧,王姨娘給您銀子也是圖個心安,也望您回去路上平平安安的,走了,就莫要再回頭了,好生過自己的日子。以後有了孩子,總要讓孩子去書塾讀書明理的。”
駱如月不知駱卿為何會說這話,見王清河也有些尷尬,便悄悄扯了扯駱卿的衣袖,但駱卿還在說:“其實高門大戶的不見得多好,瞧瞧我們駱府,隻要孩子平安明理就好。”
王清河隻覺駱卿說的話奇怪得很,但自家妹妹信任她,連銀子都托付給她讓她帶給自己,想著這人定是好的,也就耐心聽著,沒打斷。
駱卿倒也不急,他這會子聽不懂自己的話,待時間一到他必然也能懂了。
她若有所指地看了眼王清河拿在手中的荷包,然後同他行了一禮便轉身退到了涼亭外,讓倆舅甥再說些私.密話。
兩人其實也不熟悉,不過一麵之緣,王清河囑咐駱如月照顧好自己,又說了幾句體己話,也就離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