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這茬,駱文也來了氣,一拍桌子道:“成日裡勳爵人家?勳爵人家哪裡那般好靠的?我們家什麼官階?人勳爵人家是什麼官階?什麼家族底蘊?且不說那些,也不是哪個爵位都是世襲的!”
宋玉靜也火了:“那就找個好點的勳爵人家啊,找個家族龐大的,找個能世襲的,有蔭封的自是更好了啊。”
駱文語氣是愈發冷硬.了。
“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成日裡就想著攀龍附鳳!”
“我……”
宋玉靜此話還未說完就被駱老太太給阻了。
“你們成日裡吵嚷個什麼?是生怕旁人不知你們夫妻不和嗎?”
駱老太太自知此事也是她堅持要在此時回慶和老家惹出來的,心頭雖不樂意,但還是對宋玉靜服了軟,同她耐心解釋著。
“我已吩咐下去了,讓他們儘皆守口如瓶,至於二房,老太君把話都說到那兒,我能有什麼法子?好在他們不差錢,倒是給了我們不少田產鋪子,隻是多費點心罷了。”
宋玉靜心頭那口氣還是咽不下去,還要大吵大鬨,被駱文一瞪,她的氣焰頓時癟了,隻嘀咕道:“誰想給他們費心啊,我蘭兒以後還不知該如何呢!”
駱文不悅道:“此事就得看你當家主母的本事了,好生敲打一番當日的知情.人,讓他們將嘴巴給閉嚴實了!”
宋玉靜禁不住也翻了個白眼:“我自是知曉的!”
駱老太太見狀,招了林媽媽來,將從二房那得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是二房那邊給我的,還算豐厚,交給你管著吧。”
駱老太太這是將麵子給足了宋玉靜,宋玉靜脾性雖急,卻也懂得適可而止的理兒,看在那些個東西的份兒上,隻好不甘不願地應下了,給了彼此一個台階下。
可她還是於此事耿耿於懷,接連發落了好幾個丫鬟婆子,還有家丁,都是以照顧主子不力為由頭罰的。
一時,當日跟去慶和老家的下人們都人心惶惶的,不過此事倒是沒人敢再多提了,是生怕傳到當家主母耳中下一個挨罰的就是自己。
駱如煙留有耳目在駱府,駱府一有風吹草動她便能知曉一二,隻是她這耳目當初沒被安排著一起去慶和,自是不知其中緣由,隻同駱如煙傳信說是近日來駱府不大安寧,宋玉靜處罰了不少人。
駱如煙要的就是宋玉靜不痛快,隻要宋玉靜不痛快了她便痛快。
還有駱卿,個個都跟她作對。
她讓她留在駱府的耳目替自己打聽,可是久也未得那丫鬟回信,她乾脆自己上門了。
駱如煙不好親自拿人來問,隻得遣自己的貼.身丫鬟去尋個去過慶和的下人來問。
她那貼.身丫鬟也是個機靈的,逮住了個家丁來問,使了點美人計,又給了些銀子,可算從那家丁嘴裡撬出了點東西來。
“說是老太太一行人在回慶和的時候路遇了暴民,還牽扯了官府進來,多的就沒有了。”
駱如煙的貼.身丫鬟前來同駱如煙回稟道。
宋玉靜懲罰人就近在眼前,那家丁也不是個糊塗的,到底是沒將話給說全。
駱如煙也不是個傻的,若當真隻是因為這些個事情那斷斷不會這般興師動眾地懲罰那些個下人,像是殺雞儆猴。
“這事兒恐不是那般簡單的。”
她想了想,便去尋了娶了妻之後就收斂了不少的駱陽舒。
駱陽舒兒時被宋玉靜管得嚴,反生了叛骨,倒是同外表溫柔的宋元春更親近些,自然也跟駱如煙走得近了些。
“大哥哥,你可是嚇死我了,在家聽得你們路上遇得暴民之事,我是怕極了,緊趕慢趕地回府了,你可有受傷?”
駱如煙秀眉微蹙,滿臉儘是擔憂,雙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似是在瞧他哪裡可有傷著了。
駱陽舒最不耐的就是如宋玉靜般脾性急躁霸道之人,最喜的便是將他放在心上關懷著他的人,這會子聽得駱如煙這滿是關切的話,臉上立時爬滿了笑。
“沒有,你大哥哥我可是好著呢。”
說著,他還伸手錘了錘自己的胸口,以示自己身子沒甚問題。
駱如煙好似這才放心了,臉上掛上了抹輕鬆的笑意。
“大哥哥沒事就好。”說著,她臉上又帶上了幾許惆悵,語調也低落了下去,“這家中,娘親被送走了,爹爹也不待見我……我也隻有你可以牽掛了……”
這話又叫駱陽舒心軟了幾分。
“三妹妹,你且放心,待時機成熟,我們再向父親求求情,他定然會將春姨娘放出來的。”
駱如煙眼含熱淚地看著駱陽舒,半晌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