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卿沒說話。
駱卿幫過駱如蘭,宋玉靜心頭還是感激她的,見她這副模樣也是分外不忍,隻好又開口對駱文提醒道:“小五是要進宮的,你打她作甚?讓她好生準備吧。”
“我決不進宮!”駱卿絲毫不為所動。
宋玉靜歎了口氣,隻得同她道出了事情原委。
“可這是宣旨公公說的,說太皇太後和皇上都頗為欣賞你的醫術,覺著你蕙質蘭心,想要你進宮,你……懂了吧?”
駱卿滿臉滿眼的堅毅頃刻間化為虛有,單薄的身子往後仰了仰,被駱如蘭及時扶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駱文收回了自己的手,兀自坐到了椅子上。
宋玉靜接著勸道:“我知曉你是個乖孩子,你總要為我們駱府想想啊,你是我們駱府的人,是主君的孩子,若你不願進宮,那駱府該如何?抗旨不遵,是滿門被抄的大罪啊。”
駱卿想說,那與我有何乾係?
可看了看身旁的駱如蘭,苦口婆心勸著自己的宋玉靜,還有駱文……她不願承認,卻是不得不承認的父親……
她原還想查明自己生母被冤真相,奢望父親回頭多看自己一眼的,如今細細想來,也全不過是場笑話。
駱文除了對宋元春母女,還有駱老太太,對了,還有家中的兩個哥哥,怕是都舍得下的。
奢望到底是奢望,那都是不該有的,就算是證明了自己確確實實就是駱文的親生女兒,那又如何?
他要臉麵,永遠不願承認自己錯了,更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庶女去想法子,看看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心頭惦念著的真相好像也不那般重要了。
駱卿不再多言,轉身便走了。
她會進宮嗎?她有什麼法子不進宮呢?
回得自己屋子,她到底是崩潰大哭起來。
青杏和紅梅見了,分外不忍,跪在地上陪著她一起哭。
她難得地同人坦露了心聲:“我就想嫁給哥哥啊,想跟哥哥一輩子。結發與君知,白首不相離。為何……為何老天就要作弄我呢?”
她心頭清楚明白,作弄她的不是老天,而是存於腳踏實地的人,但她無力與掌千萬人生死的那位鬥,就隻能怪不會說話的天了。
她哭了許久,到了後來委實哭不出來了,就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青杏和紅梅分外擔憂她,一合計,就要往怡親王府遞消息,可這消息還沒遞出去呢,那邊倒是遞了消息來了。
青杏一得了信就快步回了祥瑞園,同駱卿說了這個好消息。
駱卿堪堪醒過神來,‘騰’地一下從床上做了起來,拿過從怡親王府那得來的消息就看了起來。
她看完紙上所書,總算是冷靜了幾分,理智漸漸回籠,才覺出自己今兒真是錯得離譜,竟是絲毫沒沉住氣。
青杏和紅梅互相對視一眼,還是紅梅輕喚了聲:“姑娘……”
“哥哥在回程的路上得了消息,說是恐宮裡選秀要將我招進去,叫我莫要恐慌,自己亂了分寸,照顧好自己,他快要回來了,一切有他。”駱卿道。
言淮信中還說,皇上做這一切是為了掣肘他,不會真的將她納做妃子,也不會讓她出事,可宮中險惡,他不會讓她久待,回京後他便會進宮求皇上賜婚,他也就能名正言順地將她接回家了。
但這些個話她沒同青杏和紅梅說,知道得愈少對她們愈好,畢竟這又關乎到朝中爭鬥了。
回家啊,多美好啊,她想。
青杏得了駱卿的吩咐點了油燈到床頭來,駱卿將這封信給燒了。
有些東西再不舍也留不得,不然萬一被人拿住了就是把柄。
這一切做完後,駱卿便出了屋子,就見駱如蘭和駱如月儘皆在自己屋外等著。
她對她們微微一笑,道:“勞你們掛念了,我沒事了,我這就去同父親請罪。”
“我陪……”駱如蘭話還未說完就被駱卿給拒了,“你還是安心回去當你的新娘子吧。”
駱如蘭拗不過她,隻得點頭應下了,可駱如月卻是沒走。
正好,駱卿也有話同她說。
“六妹妹,以後……我若是進了宮,恐不好照看你,你得自己好生保重了,彆讓人欺負了去,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五姐姐……”
駱如月抱著駱卿又哭了起來。
駱卿安撫好駱如月後便去駱文的書房尋了駱文,駱文不願見她,她也不強求,隻是一撩裙擺跪了下來。
駱文是朝中大臣,她明麵上也是駱府的女兒,關係不能鬨得太僵,她得認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