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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那宮女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王妃,不好了,王妃,他們……他們不讓萬夫人進宮,說是萬夫人無詔,不得隨意進宮……”
這裡有人難產,那邊廂救命的人又被攔住了。
駱卿是分身乏術,卻是不得不將人接進來。
曾香雲見她頗為為難,便毛遂自薦道:“我去宮門口接人吧,我好歹還是一宮之主,說話總有點用處的。”
駱卿搖頭不允:“不會的,隻怕守在門口的禦林軍是不會聽你的。”
駱卿沒說的是,雖說你是為皇上做事,可是這幫子禦林軍也是為皇上做事的,你家世不夠顯赫,也不算多受寵,是震懾不了他們的。
何況還有淑妃娘娘在呢,現今後宮執掌鳳印的人是她,就是她也是不能隨意命令禦林軍的。
“你在這裡守著以歌吧,不能讓旁的人再接近她了。”
她不想離開的,可她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救下以歌。
她是會醫術,可是於婦人生產一道之事經驗實在尚缺。
“你!”她又對著一邊已經嚇癱的嬤嬤道,“接著為惠嬪娘娘生產,若是……實在沒法子了就將手伸進去,將孩子直接扯出來。”
這話她是壓低了聲音說的,是生怕嚇著了舒以歌。
隻是就算如此她還是不放心,又讓紅梅給自個兒備上銀針還有燭火,將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然後在舒以歌的頭頂紮上三枚銀針才同她叮囑道:“以歌,彆怕,這銀針紮著也是為了你好,儘心生孩子便是。”
舒以歌早已脫力,一張小臉煞白,艱難地開口道:“好……我……我一定會生下我的孩子的……”
說著,她臉上劃過了一道淚痕,啞聲問道:“如卿啊,我的孩子……會保住的,對嗎?一定……他一定能平平安安地出生的,對嗎?”
駱卿紅著眼眶顫抖著嘴唇,她心頭是一絲底氣也無的,她是大夫,不敢妄言,可是有時候善意的謊言總比殘酷的現實好。
她現今需要的是鼓勵。
“是啊,會的,你們都會平平安安的,你也會看著孩子平平安安地長大的,在這深宮,你要親自教導他啊……”
“是啊,我要親自教導他,不讓他做個冷血無情的人,我要同他說,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以後要好生待怡親王府,還要好生保護他的小表叔或是小姨母。”
這指的自然是駱卿肚裡的孩子了。
駱卿不敢再耽擱了,伸手替舒以歌擦掉眼淚,又給自個兒擦了擦,便穿著一身紅衣,迎著烈日出門了。
甫一到得宮門口她就見青杏和宮門口的禦林軍守衛爭執不下,倒是難得見到她這副模樣,心知她也知曉此事怕是不單純。
“王妃,王妃……”
青杏一見得她,忙大聲喚她。
守衛們也見著她了,忙抱拳同她施了一禮。
她疾步走到宮門口,先是同馬車裡的萬夫人點了點頭,才同守衛道:“諸位大人,實在是事急從權,我們也是沒法子了,萬夫人你們也是認識的,還勞煩你們通融通融。”
“王妃,屬下也是奉命行事,沒有詔令,閒雜人等是不得進宮的。”
駱卿是又急又怒:“萬夫人是來救惠嬪娘娘和她肚裡皇嗣的命的,哪裡算是閒雜人等?若是惠嬪娘娘及她肚裡的皇嗣出了事兒,你們擔當得起嗎?”
幾位守衛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半跪了下來:“還請王妃恕罪,職責所在,屬下們不敢怠慢。”
駱卿的怒火是直往頭上湧。
這可是關乎著以歌的命啊,她答應過劉大哥會好生照看以歌的。
“你們攔著救命的大夫不讓人進,到時候惠嬪娘娘及她肚裡的皇嗣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你們以為陛下會放過你們嗎?這可是牽連一家子的事啊!”
幾名守衛都有些猶豫了,但領頭的守衛卻是不放。
“王妃,陛下雖不在,但這偌大的皇宮裡住的都是金尊玉貴的人啊,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屬下們更是擔當不起啊,何況淑妃娘娘中了毒,宮中已然戒嚴了,您能進宮已然是屬下們破例了。”
這淑妃竟是打得這個算盤,偌大的皇宮她還真打算隻手遮天不成?愚蠢至極!
“我還真不曉得淑妃娘娘是如何能調度禦林軍的?你是今兒值班領頭的?你該是知曉我是怡親王妃吧,怡親王如今在戰場上你們就敢對我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