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卿曉得這時候搬出言淮來最是管用,這不,幾名守衛更是搖擺不定了。
“你們怕擔責,好,今兒我把話撂在這兒了,陛下回來若是問責,本王妃都擔著,與你們無關!”
一領頭的守衛道:“王妃,您又何必為難屬下們呢?”
這意思還是不願放人了。
駱卿趁幾名守衛不注意,直接從一守衛的腰間拔出了一把劍,直指幾名守衛,厲聲道:“我看你們誰敢攔我將萬夫人接進宮去!”
她是真的沒有法子了,萬夫人必須跟著她一道進宮,不然以歌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更彆說她肚裡的孩子了,她如今也隻能為難這幫子守衛了。
這幾名守衛是不敢跟駱卿動手的,隻能駱卿護著馬車往前一步,他們就握住劍柄往宮內退一步,眼見著駱卿就護著馬車入了宮門了。
駱卿隻覺失策,這樣要走到何時?該是叫萬夫人將先前她送去萬宅做信物的匕首帶來的,如今也不知……
“萬夫人,您可將先前我送予貴府做信物的匕首帶來了?”
萬夫人回過神來,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將匕首遞給了駱卿。
駱卿大喜,接過匕首後高舉過頭頂,朗聲道:“先帝贈予怡親王的匕首在此,爾等豈敢放肆?”
這匕首可不一般,世上僅此一把,不單如此,先皇賜下這把匕首時曾言,見了這把匕首如見先皇,誰也不能傷害怡親王及其妻子,還有他的後人。
先皇對怡親王是真的偏愛。
守衛們不敢再攔,忙屏退左右,單膝跪下,躬身送駱卿一行人入宮。
好容易順利進了宮,駱卿忙帶著萬夫人進了舒以歌住的宮殿,裡麵已經聽不到舒以歌的慘叫聲了,隻有幫著生產的嬤嬤還有宮女們的呼喊聲,似是舒以歌已經暈過去了。
駱卿和萬夫人對視一眼,兩人不敢耽擱,幾步跨進了殿內,卻見舒以歌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睛是半眯著,是動也不動,隻怕她們再來遲些這人還真不一定能撐得下去。
兩人立時忙碌了起來,一番忙活下來,舒以歌可算是又蓄了些氣力來。
可這孩子還是卡在那裡不上不下,這樣拖著舒以歌還是必死無疑,為今之計隻有鋌而走險。
“這孩子現今隻出來一個腳,我現今要將他這隻腳送回去,然後兩隻腳一起給他拉出來,這還得看他頭的大小,不然極易卡住……”
要是孩子頭大被卡住了,那孩子遲早會被悶死,說不得還會累著母體,若是頭小自然是萬事大吉。
這就是賭命啊。
“這是早產兒,頭應該大不到哪裡去……”頓了頓,駱卿又道,“我來吧,我也處理過婦人難產的問題,我來將孩子拖出來。”
不能再連累萬家了。
萬家已然四分五裂,若是這孩子真沒活下來皇上勢必會追責,要是萬家因此又出事,她該讓以歌如何自處?她自個兒又當如何?
萬夫人也沒拒絕,隻道:“我也遇到過不少難產的婦人,這樣的也遇見過,我隻動過一回手,那回是一屍兩命,你確定要自個兒動手嗎?”
她看了眼駱卿的肚子:“一般人都怕晦氣的。”
駱卿不是不怕的,可她怕的是舒以歌母子真的活不下來。
“我是大夫,怎能怕這怕那呢?動手吧。”
萬夫人也不廢話了,在一邊同駱卿說起了該如何將孩子拉出來。
今兒的太陽是明晃晃地,人就站著都是揮汗如雨,而駱卿一直處於緊張害怕的情緒中,汗水更是濕透了她的衣衫,可她卻沒覺出熱來,隻覺著從心底蔓延出的冷。
可她不敢顫抖,隻能咬著唇,一狠心,將孩子的一隻腳給退了進去,隻聽得耳邊不斷傳來以歌撕心裂肺的痛呼聲,然後她咬牙,兩隻手分彆握住了以歌肚裡孩子的兩隻腳,一拉,到孩子頭部的時候感到一陣阻力。
她渾身一激靈,整個身子差點就哆嗦了起來,是她拚儘部的精力和氣力才穩住了自個兒的身子。
“以歌,用力!”她大聲道。
舒以歌這會子神誌模糊,但她還曉得自個兒在生孩子,她想要看著孩子平平安安地長大,想要聽孩子喚她一聲母親。
她用儘了身氣力,又是一聲淒厲大叫,再隨著駱卿的一拉,孩子可算是生了下來。
就在駱卿大鬆口氣,一手撐著腰,由著紅梅扶著往旁邊挪了挪的時候,就聽得替孩子將臍帶剪斷的萬夫人說道:“這孩子怎麼沒聲兒啊?”
“什麼?”駱卿大駭,也是不管不顧了,趕忙湊到萬夫人身前看著她懷裡抱著的渾身帶血的孩子,果真雙眼緊閉著,是動也沒多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