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開玩笑吧？”戴維-戈特斯曼率先打破了己方的詫異氛圍。
“你當時這麼說，應該有獲取史蒂夫信任的意思吧？”查理-芒格雖然被羅蘭那不按套路出牌的解釋震住了，但畢竟在金融圈裡沉浮多年，很快便想到了合理的解釋，“史蒂夫那家夥，最信不過華爾街了，他當時就是被那些家夥給踹走的，如果你一開口就是衝著利潤去的，那史蒂夫肯定不會顧忌史蒂文的情麵，會想儘一切辦法把你趕走……”
聽到兩個老友的分析後，沃倫-巴菲特也是讚同點頭。
目光瞟向剛剛還被自己懟的比爾-蓋茨，想要從他的身上得到正確的答案。
“沒錯，史蒂夫當時也不信。”比爾-蓋茨善解人意的說道：“我們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在開玩笑，而在史蒂夫的逼問下，他也說出了原因，並且說服了史蒂夫……”
“什麼原因？”沃倫-巴菲特來了興趣，“史蒂夫那個家夥竟然也有被說服的一天？”
戴維-戈特斯曼和查理-芒格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史蒂夫那頭牛竟然能夠被說服？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你乾到了華爾街所有人都沒乾到的事情？這事要是說出去，那些家夥估計要跳樓啊！”
三人投來的赤果目光，讓羅蘭無奈至極。
而在瞧見他那副訕笑麵龐後，有揭老底意味的比爾-蓋茨更是繼續道：“他說，家用電腦市場格局已經趨於穩固，沒有人能對windows造成威脅，而蘋果想要東山再起，就必須尋覓新的業務增長點……當然了，這種話誰都會說，而史蒂夫當年就是因為在家用電腦領域死磕，不帶領蘋果尋找新的業務增長點，所以才被那些投資人投票踢出去的……而在說完這些後，他又和史蒂夫簡單的溝通了一下，雖然我沒聽明白他所說的新業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我是在現場親眼見證，史蒂夫讓他閉嘴，因為史蒂夫擔心我聽明白後，會對他們同時看中的新業務感興趣，然後……強行介入……”
啊！
原來如此！
三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頭恍然大悟。
雖然羅蘭一直認為，年齡就是自己最大的保護色。
但這玩意在背景的加持下，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如果一個普通人在羅蘭這個年紀做出如此成就，他們肯定會懷揣意外，並且對結果充滿感歎，而就算那些家夥沒有表示，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運氣，這些老頭也會將一部分成功，歸結為幸運女神那個小婊砸非得扒了普通人的褲子。
而若是羅蘭這種人嘛，他們是打死不信，所有的成功都是運氣，在有錢有資源的情況下，你要是還說運氣使然，那這就真的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了。
可瞧見三老頭逐漸接受了比爾-蓋茨的說辭後，羅蘭真的是一臉無奈。
‘我說的明明都是實話啊！’
‘我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抱腿去的！’
‘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羅蘭直接就搬出了剛商談好的交易，“威廉，你這話不對……”
“我之前還說了，投資雅虎就是想掙點錢，然後賣了換漫威。”
“而我現在，不就是在乾這些事情嗎？”
雖然有‘外人’在場，但羅蘭根本就不擔心會泄密。
沃倫-巴菲特和比爾-蓋茨的關係不用說了，查理-芒格是沃倫-巴菲特的黃金搭檔，自打沃倫-巴菲特在二十九歲那年遇到他後，兩人就再也沒有分開過，而戴維-戈特斯曼……
羅蘭一開始沒認出他，但在聽到名字後，便直接將其默認在自己人的陣營。
理由很簡單。
因為戴維-戈特斯曼是本傑明-格雷厄姆派係的人。
本傑明-格雷厄姆號稱‘財務分析之父’，猶太裔在美的第二代移民，沃倫-巴菲特就是他的學生，而他的同學，還有紅杉基金創始人比爾-魯安、‘超級投資人’沃爾特-施洛斯、在六七年到八二年，華爾街無數投資人虧的跳樓的情況下，依舊瘋狂掙錢的分散投資者湯姆-納普以及第一曼哈頓基金的合夥人戴維-戈特斯曼等等等等。
這些都是穿著一條褲子的家夥，羅蘭根本就不擔心內幕交易的風聲會走漏。
就算走漏了也沒關係嘛……
因為阿美利加證券交易監督委員會是永遠不會相信的！
而當羅蘭拉出漫威這個擋箭牌後，娛樂室裡頓時就響起了歡快的笑聲。
四個加起來已有二百五十歲的家夥笑哆嗦著身子，他們一點都不相信羅蘭的話語，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家夥就是個諧星，努力的展現著自己最後的倔強。
“行了，我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再解釋了……”
查理-芒格擺了擺手，示意羅蘭彆裝了，“投資伯克希爾-哈撒韋是因為沃倫，投資雅虎是因為漫威，投資蘋果是因為皮克斯，投資微軟是因為威廉，投資亞馬遜是因為羅納德……”
“我們都理解！你根本就不是衝著這些公司去的！”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怕你說下去，我今天要笑死在這裡……”
“哈哈哈哈……”
瞧見那一個個抿嘴直樂，紛紛起身，想要用果汁飲料來平複心情的老家夥們，坐在那兒的羅蘭，隻覺得人生一片灰暗——‘這難道就是有錢人的煩惱嗎？’
‘隻有偏向邏輯的假話，才是人們相信的真話？’
‘啊！這對於誠實守信的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似乎是發現了羅蘭那哭喪的模樣，但又更像是隻有羅蘭坐在那兒沒動，所以在拿喝的時，一堆老頭主動扭頭問這個給自己帶來快樂的演員要些什麼。
“可樂？芬達？雪碧？美汁源？”沃倫-巴菲特報出了自家冰箱裡有的產品，“我隻有可口可樂的飲料，而且我也不覺得你會喜歡百事，對嗎？”
“啊？對！雪碧就行了……”
羅蘭前世的帶貨達人和沃倫-巴菲特相比，那簡直就是弱爆了。
甭管什麼場合，沃倫-巴菲特身邊的解渴工具永遠都是可口可樂。
雖然可口可樂的代言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但那些明星，就真的隻是工具而已。
粉絲在那兒給自家的愛豆瘋狂撕代言，但這種買買買的行為，永遠都不會改變一個公司的象征，就像蘋果和史蒂夫-喬布斯，微軟和比爾-蓋茨，可口可樂和沃倫-巴菲特一樣……
他們才是真正的帶貨人，無可替代。
把羅蘭那實誠的解釋否掉之後，一群感受到快樂的家夥便聊起了其他。
或許是因為羅蘭的‘幼稚思維’啟發了他們，但又可能是年齡的差距讓他們瞧見了自己的青春，所以生命中最艱難和最可笑的時刻，便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幾個人話題的asxs。
雖然羅蘭沒有經曆過二戰，距離他最近的黑色星期一更是存在於陌生的認知之中，但這並不妨礙羅蘭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聽故事。
由於背景駁雜，且諸多靠山的立場皆偏向這些老頭，所以現場氛圍，還是很融洽的。
當一個又一個陌生的人名從這些家夥的口中吐露而出時，覺得羅蘭可能不了解的老家夥們便會停下來簡單介紹一下，而隨著現在的大統領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珍妮特-耶倫，未來的運通董事會主席肯尼斯-切諾爾特，九三年接手ibm的路易斯-郭士納這些家夥的出現，在那光聽故事沒裝嗶的羅蘭，都覺得自己很high。
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東大會，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這些聚在一起掌握了萬億資本的人脈，才是股東大會的核心所在。
當然了，老是在小輩麵前吹牛嗶也會疲，於是在簡單的回憶了一下青蔥歲月後，現在進行的慈善事業，正在討論的公共政策，未來想要謀劃的投資領域，便順理成章的出現了，而在聊到投資時，沃倫-巴菲特也非常直白的衝著比爾-蓋茨問：“微軟真的想買雅虎？”
“對，互聯網才是未來。”比爾-蓋茨沒有遮掩的點頭回答，“你也想試試？”
“他看不懂互聯網，暫時不會投。”沒等沃倫-巴菲特回答，查理-芒格便遺憾的說道：“如果他願意投的話，那羅蘭手中的亞馬遜股權就是我們的了。”
“好吧，還是老樣子……”戴維-戈特斯曼聳了聳肩，衝著老友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看在互聯網公司股價瘋狂飆升的份上，嘗試著分析這一行呢。”
“所有的互聯網公司現在都是在燒錢，我看不見他們的盈利點。”沃倫-巴菲特不想涉足。
“所有行業在誕生之初都得燒錢。”比爾-蓋茨搖了搖頭，並不認同好友的看法。
可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固執的老頭不想在這個爭論多次的問題上繼續展開時，沃倫-巴菲特忽然否認了比爾-蓋茨的說法，“沒錯，所有行業在誕生之初的確都得燒錢，但很多公司在燒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能夠瞧見它的未來利潤了。”
“就像羅蘭一個月前才提出的rk一樣，這種公司，才是我喜歡的類型。”
what？
一直在那兒裝萌新，認真傾聽大佬瞎扯蛋的羅蘭腦門上冒出了無數問號。
‘這話題聊著聊著，怎麼就聊到我的身上去了？’
‘rk？這不是我臨時起意的個人品牌嗎？’
對於羅蘭而言，將自己變成品牌，不過是確認能拿奧斯卡後的臨時起意。
而對於沃倫-巴菲特來說，這其實也是意外之喜。
一開始喊羅蘭過來，不過是因為羅蘭在老對手麵前嗶嗶了半天，後麵由比爾-蓋茨邀請，也不過是老頭兒想要親眼瞧瞧那個膽敢放自己鴿子的小夥子。
除了這兩點以外，雙方沒有任何交集，說的難聽一點，就算羅蘭斥巨資成了伯克希爾-哈撒韋的第十三大股東，那沃倫-巴菲特和他也沒啥好聊的啊！
好萊塢的家夥手有閒錢，想要增值，所以買了股票，這種門外漢似的投資，讓他們根本就尿不到一塊兒去，老頭兒相信，和羅蘭聊什麼趨勢百分比、比率、普通股每股收益、股利收益率、價益比、流動比率、酸性實驗比率，那一定就成了課堂，既然專業知識不匹配，那……
真的隻能聊一聊八卦了。
可和剛認識的人聊八卦，那真的是浪費生命。
如果不是因為羅蘭和微軟有交易，他的老師史蒂文和的凱瑟琳相熟，裡外裡都是自己人，那沃倫-巴菲特是真不想把他喊到家裡來。
股東大會上見一麵就行了，誰也彆浪費對方時間。
可是，在奧斯卡之後，各大紙質媒體頻繁提起rk時，這個老頭，便對奇怪的品牌名字產生了好奇，仔細的研究了一番後，老頭驚訝的發現，羅蘭竟然是個商業奇才嗎？
“世界珠寶首飾的年交易額，已經高達九百億元，但我們的珠寶首飾市場，一直都是進口大於出口，有著很大的貿易逆差，以九二年為例，珠寶飾品進口六點六五億美元，出口一點三三億，而整個市場全年銷售額，則有十四億。”
“也就是說，將近百分之五十的銷售額，都是被國外的珠寶公司給占據的。”
“九三年，我們的珠寶首飾跨出了經濟複蘇以來的第一步，根據羅德島珠寶商貿委員會的統計，當年，珠寶商就增加了百分之九，將總數推到了八千八家，這其中，有百分之七十八的零售商，百分之十一的製造商，百分之十的批發商，而他們服務的對象，則是二十到四十五歲之間，年收入兩萬美元以上的顧客。”
“實際上在我國，每一周都有珠寶首飾展，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能夠叫得出一到兩個珠寶品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至少會在珠寶首飾上消費兩千刀。”
“但是，我們國家的珠寶商，又或者說全世界的珠寶商都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原鑽是賣方市場，鑽石買家需要說服戴比爾斯等大賣家將自己加入公司的精選客戶名單，然後準時參加一年十次的鑽石拍賣活動，在拍賣會上，買家必須以戴比爾斯規定的價格和數量購買原鑽，如果違約，買家就已經從這個行業裡出局了。”
“如此苛刻的條件讓每年死掉的珠寶商數不勝數。不僅如此，所有賣珠寶的公司，他們賦予珠寶的意義，從來就沒有在客戶麵前實際展現過。”
“人們隻知道鑽石有相應的情感價值，但從來沒有見到過。”
“這也使得珠寶行業一直都是混戰不休，沒有一家能實現壟斷。”
“不過，這種多方混戰的局麵，馬上就要結束了。”
“當你的rk出現後，我相信那些沒有辦法給手中珠寶賦予現實意義的珠寶商會死的一乾二淨，如果非要給個準確估算，我相信在資金充足的情況下，當rk的珠寶上市後，五年之內就能吃掉阿美利加百分之八十的珠寶市場，按照九二年的十四億來算，年銷售額不會低於十一個億，當然這不是重點，等rk進行海外擴張後，隻要資金充足，我相信那些同樣沒有故事的珠寶品牌隻有破產這一條道路，十年之內，rk的全球年銷售額最少能達到四百五十億，而品牌價值，我個人認為能超過微軟。”
“我沒辦法給這個品牌準確的估個值，但是我相信，隻要你和凱特繼續保持下去，我想rk有機會成為全球最有價值的品牌……”
沒錯，這才是沃倫-巴菲特願意和羅蘭嘻嘻哈哈的真因！
因為在捋清楚rk的誕生思路後，所有珠寶品牌在他的眼裡，那就是垃圾！
享譽全球超過百年的超級珠寶品牌哈利-溫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