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桌上擺著的三明治牛奶甜點等等,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桑娓敗在饑餓感下,坐在了餐桌旁。
甄惠惠與祝珩自然不會關心她內心的掙紮,餐桌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對他們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依舊各自吃各自的。
他們似乎有“食不言”的規矩,沒人開口說話,一頓早餐吃得異常沉默,導致桑娓也不敢輕易開口。一直到甄惠惠喝完牛奶放下碗筷,開口說話,才打破了寂靜。
“律師已經約好了,上午十點鐘,他會過來。”
桑娓抬頭對上甄惠惠的目光,意識到她這話是對著自己說的,猛然想起昨天甄惠惠跟宿主談過此事。
她請來律師,主要為了分割祝暄的遺產——她不打算讓桑娓一直在祝家大宅裡住下去。
甄惠惠會答應這場婚事,純粹是想讓祝暄高興,想著興許對他的病情有好處,但對於桑娓這個人的意圖,她再清楚不過,本來覺得養閒人沒什麼,可耐不住桑娓太作,背地裡小動作太多,實在讓人忍無可忍,昨天同她攤了牌。
但其實祝暄個人名下沒有多少資產,他一個隔三差五就要住院的人,哪有心思管自己產業?他不買房不買車,吃住都在祝家,人生目標就是治病。
故而,說得好聽點是分割祝暄遺產,實際就是給她點錢打發她走。
宿主與祝暄在半年前結婚,她的想法是,病秧子也是豪門,先進了豪門再說,等祝暄好轉一些,她再努努力生個孩子,還怕沒有好日子嗎?就算祝暄沒能痊愈,過個幾年病逝,她也已經躋身名媛圈。
可惜,千算萬算沒算到祝暄做完手術後都沒能從病床上下來,距離扯證沒倆月,祝暄病逝,連新婚洞房都沒有。
祝暄病逝後,宿主身份就很尷尬,婚姻有名無實,連祝家的傭人也沒叫她一聲“少夫人”,還是桑小姐桑小姐地叫。她自己也明白,很有危機感,背地裡小動作不斷,包括且不限於各種攬錢、抹黑祝家、為了多條路與祝家商業對手接觸、勾引祝珩等等。
這不,把甄惠惠惹惱了。
最後通牒一下,宿主狗急跳牆,半夜上祝珩床意圖勾引,沒能成功。
所以,今天的桑娓就麵臨著這樣的局麵。
然而桑娓跟那位宿主不一樣,她非但覺得甄惠惠這麼做沒毛病,甚至還覺得自己挺對不起祝家。
她的人生被攪得一塌糊塗,很倒黴,但換位思考,祝家難道不倒黴嗎?好好的清貴家門,被這麼個人盯上,攪和得全家不安寧。
祝家的名聲一向很好,帝都一流的豪門,出了名的正派,沒有情婦之類的緋聞,沒有跋扈的二代三代,顏值都不輸給流量小生的祝珩從不上娛樂新聞,隻偶爾出現在財經新聞裡。
遇上宿主後,宿主為了博眼球,做了各種騷操作,把祝家這麼一個低調的清貴弄出了一連串連續劇似的狗血事件。
特彆是祝暄,與病魔鬥爭二十餘年,如此堅強,可最終也沒遇到一個真心喜歡他、對他好的女人,被宿主處心積慮地算計,一場婚姻成了他人墊腳石,也是可憐。
於是,她點點頭:“好。”
桑娓如此爽快地應下,反倒叫甄惠惠一驚。
昨天桑娓還不是這個態度,得知甄惠惠隻打算分給一套市值兩千多萬的複式公寓和五百萬現金後,鬨死鬨活,今天卻這麼平靜。
甄惠惠不信桑娓經過一晚上會想通,昨天晚上的動靜今天一大早傭人就跟她講了,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昨天晚上桑娓跟祝珩達成了協議。
甄惠惠朝祝珩飛過去一個白眼,總不能她兩個兒子都被這狐狸精勾引了吧?
祝珩接收到母親的怨氣,莫名其妙,滿臉困惑。
甄惠惠決定不再跟桑娓客氣,直接說:“祝暄吃住都在祝家,沒有心力管理自己資產,名下沒什麼東西,也就是卡上幾十萬現金,連那套公寓寫的名字都是我,如果你執意要起訴,法院判下來的隻會是我的提議裡的零頭,彆怪我沒提醒過你。”
桑娓見甄惠惠同她說起財產的事,也不好繼續吃自己的,小心翼翼放下碗筷,“那個……”
她還沒開始說,就被甄惠惠打斷,“祝珩也不會給你什麼,除非她不認我這個媽。”她可不管昨晚桑娓跟祝珩上沒上床、有沒有協議,這麼個女人,休想荼毒她另一個兒子。
被點名的祝珩又困惑地看向甄惠惠,“???”跟他有什麼關係?
很快他意識到昨天晚上的動靜讓甄惠惠想歪了,想起昨晚眼中就閃過冷意,不想解釋一個女人赤.裸地出現在他床上的事情,說:“媽,這事你決定,跟我無關。”
甄惠惠底氣更足,好整以暇地看著桑娓。
桑娓終於有機會開口了,“那個……我就是想說,我挺感激您這段時間這麼地……容忍我……”換作彆人,估計桑娓早就被打出去了,而且公寓和現金加起來市值將近二千五百萬,分手費裡算高的,已經足夠大方,甄惠惠真不是什麼惡人。
甄惠惠眉毛挑起。
她搞什麼?打感情牌?
桑娓繼續說:“公寓和錢,我都不能要,今天我就會搬出去,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
甄惠惠:“???”
餐廳裡站著的傭人們:“???”
連祝珩都抬眸,給了她今晨第一眼,“???”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