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娓就沒堅持。
她大概在這裡隻會討人嫌,便回房先收拾行李。
她的衣物早就不是三年前的那些,不論是風格還是價格,都大相徑庭。看著衣櫃裡的這些低胸裙、露背裝,桑娓很不習慣。
她現在身上穿的還是下樓前找了好久才翻出來、沒那麼性感的襯衫和闊腳褲,當然,品牌還是奢侈品,價格也同樣高得令人發指。
這裡的東西,桑娓不想帶走,都是用祝家的錢買的,她帶著都覺得像帶上了祝暄的鬼魂。
她隻打算挑出些這幾天穿的應急的衣物。
其實要說桑娓清高,也不算,她從小家境不好,日子過得摳摳搜搜,多的是為五鬥米折腰的時候,但這次,她是真的不想拿祝家的好處。
桑娓雖然心理年齡不大,但並不天真,知道拋開祝家給的,她什麼都沒有,連住哪都成問題,但她就是不想妥協。
一來她覺得這些本就不是她該得的,二來,還是她的那一股倔氣在作祟。
沒錢可以賺,她有手有腳;沒地方住可以找,天無絕人之路。可拿祝家的東西,就像在向那個搶走她身體的人妥協,好像一旦這樣做了,那個可惡的、毀了她前程的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嘲笑她:你不是看不上我做的事嗎?怎麼還要用我給你留下的財產?
桑娓就是這樣一個倔驢。
東西收拾了一半,樓下傳來動靜,律師到了。
桑娓沒耽擱,先放下了手頭的,下樓去。
甄惠惠臉色還是不好看,桑娓怕甄惠惠又發火,沒再堅持,乖乖簽了協議,心裡想著甄惠惠說得不錯,她不用就好了。
甄惠惠見協議簽得順利,桑娓沒再作妖,臉色緩和了些,連帶著好像人都變得更加親和,“今天一天能收拾完嗎?”聽語氣,像是今天收拾不完還能通融到明天似的。
桑娓立刻點頭如搗蒜,“能。”
她隻打算帶應急的,當然能收拾完。
最後,她隻收拾出一行李箱,其餘都沒動,包括珠寶首飾各種貴重的東西。
離開前,桑娓同甄惠惠說明了留下的東西,她不想讓甄惠惠覺得她在存心膈應,平白惹她生氣。
“房間裡其餘的東西我不帶走了,本來就不是我應得的”桑娓說,“您大概也不會要,就把那些捐贈了吧,我走了。”
甄惠惠一驚,等回過神,桑娓已經出門,纖細的背景顯得很單薄。
傭人張媽見桑娓離開,笑著對甄惠惠說:“總算走了,終於能消停了。”
甄惠惠點頭認同,又嘖嘖兩聲,說:“就是覺得她好像撞了邪,一晚上工夫換了個人似的。”
但甄惠惠沒去深究,隻要桑娓不再纏著他們祝家,她就高興。
現下正值七月,天氣最熱的時候,此刻又是正午,外頭烈陽高照,炙烤著大地,路麵仿佛有熱氣在騰升。
桑娓一走出祝家彆墅,迎麵而來就是一股熱流。
她拿手扇風,因為沒拿傘,整個人都暴露在的太陽底下,沒兩分鐘,額頭上就沁出細汗。
天氣熱也就算了,這兒還大,兩戶人家之間就隔了四五分鐘車程,桑娓走了二十分鐘,連彆墅區大門都還沒看到,她又拖著個行李箱,東西不多但也不輕鬆,一時間氣喘籲籲,後背濕了一大片。
這裡又是彆墅區,遠離鬨市,桑娓好不容易走出彆墅區大門,也沒找著附近有什麼公交地鐵,連打車都難——住豪宅彆墅的人不缺車不缺司機,不論是滴滴私家車還是的士,都不會來這裡轉悠。
她在大門口站了十分鐘,一直低頭在滴滴上叫車,到現在都沒能成功。
回來吃中飯的祝珩,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光景。
祝珩一般中午不回來,他很忙,經常吃中飯的時間都是百忙中抽出來的,來回車程又那麼長,根本趕不回來,但今天因為一個商務會議臨時取消,他難得有空,便回來多陪陪甄惠惠。
甄惠惠剛沒了大兒子,他這個小兒子總得多上心。且她因為桑娓的事兒正頭疼著,他順便回看看處理得怎麼樣,不順利的話他也能幫忙。
結果,就在汽車駛進大門的時候,祝珩看到了滿頭大汗躲在樹蔭下低頭看手機、身邊還立著一個行李箱的桑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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