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章(1 / 2)

四十章

其實影衛們私下裡偶爾也會比劃拳腳,但從沒像今天這樣闖大禍鬨到主子麵前來,一群人灰頭土臉的跪在地上如同發抖的一窩小鵪鶉,忐忑的等待發落。

蕭未靜似笑非笑盯著地上的幾個人,尤其自家府上養的那些個家夥,一個個被揍的鼻青臉腫,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七弟府上的那群人揍的。

四個人打不過人家三個,說出去真是好大的臉。

蕭未靜漫不經心的問道:“說吧,因為什麼?”

影衛們麵麵相覷,沒有一個敢出來說話,因為互看不順眼就鬥毆這回事說出來怕是能被自家王爺罰的褲衩都不剩。

而蕭未辛根本不關心他們是為了什麼理由打架,他的目光隻盯在遊舒一個人的身上。遊舒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頭磕在地板上不敢抬起來,再次為自己的幾個同行歎氣。

今天不宜出門,早知道就跟影二他們出任務去了。

“統統下去領罰。”蕭未辛並不想罰小舒,可他在蕭未靜麵前不能露端倪,自己的人把他們的人打的這麼慘,不給個說法有點說不過去。

不過蕭未靜懶得管這種事,他揮揮手說:“聽到了沒?都去領罰吧。”

庸王府的影衛們都聽說過陵王府謝飛垣教訓人的手段,哆嗦了兩下,卻也隻能灰溜溜的跟著一起退下。

“我就知道遇見他們沒好事。”影九小聲嘀咕,“晦氣。”

遊舒一路無話,倒不是因為被連累而生氣,影衛們平時本性被壓抑久了難免會有想發泄的時候,平時影首大人規矩森嚴,還不準私下鬥毆,一群半大小子精力無處發泄,所以一看到不順眼的人就很容易炸。他們也不是真的就那麼討厭庸王府的影衛,隻不過就是找個借口一起打架罷了。

蕭未辛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惦記著下去領罰的遊舒,開始不客氣的趕人:“你都無事可說了還不走?我這兒不留午飯。”

“這麼無情?”蕭未靜輕哼一聲,懶洋洋的說:“你這屋頂壞了也不找人修修?”

“要我說,你這屋子也不結實,隻不過就比劃了兩下就能踩塌,有幾年沒翻新了?”

蕭未辛沒空聽他囉嗦,乾脆起身自己往外走:“你不走我走。”

見他急匆匆的離開,蕭未靜摩挲下巴在後頭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七弟現如今這個表現好像比以前有點人情味了,就他那個刻薄的脾氣,按說影衛們犯了錯,在他那裡多少也是要掉層皮的,但這次卻隻是讓領鞭罰些俸祿,算很輕了。

奇怪。

蕭未辛一路疾行到影衛營,謝飛垣正在大罵那幾人,一邊罵一邊還要拿鞭子往他們身上抽。那鞭子也不知是什麼做的,足有馬尾那麼粗,每甩一下都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可怕的炸響,真要落在人的身上,估計是能把一層肉都卷走。

影衛們也不知被罵了多久,身上的衣服被抽的七零八落成布條狀,裸|露在外頭的皮膚帶著血痕,看了叫人心裡發抖。

“住手。”蕭未辛整理好自己儀態,故作平靜的走來。

謝飛垣抬眼見他,忙收住鞭子恭敬行禮:“王爺怎麼來了?此處醃臢,會臟了您的衣服。”

“無妨。”蕭未辛目光仍然在遊舒身上。

遊舒身上的血痕不比彆人少,就算他是謝飛垣半個兒子也沒有受到優待,他跪在地上低著頭,蕭未辛看到他胸前隱約還能看到的上次春獵時留下的傷疤,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影衛營挨罰的人多了,這些手段不過就是尋常的懲罰,蕭未辛以前根本不管這些事,可現在他舍不得他的小影衛,甚至開始暗暗後悔剛才不該在書房裡讓他們來領罰。

“已經罰了多久了?”蕭未辛看向謝飛垣。

謝飛垣回道:“剛打了不到一刻鐘,待會兒還要去刑房再受罰。”

“還要去刑房?”蕭未辛擰眉:“是不是罰的過重了?”

謝飛垣一臉懵逼:“這還重?這群混賬小子皮糙肉厚耐打耐摔,就這區區幾鞭根本讓他們漲不了記性,三天不打就真上房揭瓦了!”

其實他也沒說錯,影衛營的這群人打小就是挨打出來的,早就練就了一身抗揍本事,他們現在身上看著淒慘,實際上那點疼對他們而言就跟撓癢癢也沒啥區彆。

但蕭未辛還是不高興:“本王說夠了就是夠了,書房已經叫人來修葺,本就是年久失修。”

“可他們壞了規矩。”謝飛垣恨鐵不成鋼,“就為了小事跟人隨便動手,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老子平時對他們說的話全都當放屁!”

他忍不住爆粗,一時忘了身邊時金尊玉貴的王爺,蕭未辛隻是皺了皺眉,“影三的傷還沒好利索,不宜在這受訓。”

“本王如今氣性也過了,下不為例。”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是不準他打遊舒的意思。

謝飛垣愣神了好一會兒,這寬容大方的人是他們家王爺嗎?

有了主子發話,謝飛垣也不能再打下去,隻回頭又罵了幾句,讓他們給王爺磕頭謝罪,這事就算過去了。

庸王府的影衛幾乎算是奪路而逃。

陵王府真你娘的可怕!

影四影九僥幸逃過一劫,兔子開溜一樣竄了出去,生怕跑慢了被抓來回再挨打。而遊舒慢慢地從地上站起,走到蕭未辛身前低聲道:“多謝王爺。”

“跟我來。”蕭未辛轉身冷淡的說道。

遊舒聽話的抬腳跟上,兩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蕭未辛住的院子裡,眼看著自己要被帶進臥房,遊舒停住了腳步。

察覺到身後腳步聲停下,蕭未辛回頭看他:“為何不跟上?”

“屬下……屬下一身血汙,怕弄臟了王爺的地毯。”遊舒訥訥的解釋,他還記著這人的重度潔癖,猶豫著不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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