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還翻起舊賬了呢？
“以後再有什麼事，你不要再瞞著我了。”陸承司的原計劃是想放句狠話，嚇唬嚇唬謝昭，讓她以後不敢再瞞著自己。但說著說著，語氣就軟了下來，更像是在求她不要瞞著自己：“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險嗎？我要不是心臟病治好了，能再被你嚇回ICU去。”
“……噗。”謝昭看著他傻笑了兩聲，“你這說法還挺風趣啊。”
“……”陸承司抿著唇，沉著臉色道，“我在跟你說正事，嚴肅一點。”
“好的好的。”謝昭嚴肅地點點，結果牽動到脖子上的傷口，疼得皺了下眉。
“怎麼了？傷口疼了？”陸承司坐直身子，神情關切，“你脖子上有傷，能不能安分一點？”
“我就是一時不習慣。”謝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跟他道，“沒事，傷口很淺，過兩天就好了。”
就是這兩天不能洗澡，有點不方便。
陸承司抿著唇角，盯著她看了幾秒，才問：“今天那個叫錢偉的，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
陸承司問：“他們真的是食物中毒？”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這個實在是太巧合了，結合之前謝昭那個成精的文檔，他覺得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
謝昭湊近他，壓低聲音道：“其實是寫了他們肚子疼，他們才食物中毒的。”
陸承司的眉梢動了動，看著她：“你不是手腳都被綁住了嗎？”
“但是我還有嘴啊。”謝昭道，“為了應對今天這樣的情況，我特地給手機安裝了語音輸入法。”
“……”陸承司覺得這波是他格局不夠了，“那萬一他們把你嘴也堵住了呢？”
“不會的。”謝昭笑了一下，如果是普通的綁架，可能還會這樣做，但許國豪不一樣，“許國豪坐了十二年的牢，還一心想著來找我報仇。他對這件事已經執念得變態了，他肯定會讓我說話的，因為他想聽到我在死之前是怎麼後悔怎麼跟他求饒的。”
陸承司的目光沉了沉：“所以你早就想到了自己可能會被綁？你就不害怕嗎？萬一他什麼都不說直接一刀就把你捅死了？”
“那對不起他坐的十二年牢啊，他等了那麼久，肯定不能就這樣把我了結了啊。”謝昭跟他分析，“他這不是激情犯罪，他坐牢的十二年，說不定每天都在想要怎麼弄死我，上來就把我捅死了沒有成就感啊。”
陸承司抿著唇沒說話，雖然謝昭的分析有道理，但實際情況是怎麼樣，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稍有差池，說不定今天她人就沒了。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心臟抽疼起來。
謝昭見他緊皺眉頭，故意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你不會相信我說的了吧？你現在真信我有超能力了？”
陸承司側頭看著她：“你有超能力和他們兩個人在作案途中突然食物中毒，可能性不相上下。”
“……行吧。”反正警察是肯定不相信她有超能力的。
到了莊園後，李璿第一時間朝謝昭走了過來：“謝老師，你沒事吧？我聽薑宇說了上午的事情，真是嚇死我了，這也太危險了！”
“沒事沒事，讓李總擔心了。”謝昭連連擺手。李璿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還有手腕上淤青，又大驚小怪地道：“你這樣還叫沒事？這兩天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好好養傷，彆的都不重要。”
“這……”
“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就彆跟我們客氣了。你這都傷成這樣了，是想自己在家做飯還是點外賣啊？”
“……那謝謝李總了。”
“你這樣就見外了，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李璿牽著她往屋裡走，“襲擊你的人一定得嚴懲，這樣太無法無法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住，還有太危險了，現在壞人這麼多……”
李璿絮絮叨叨說了一路，直到午飯端上來還在叮囑謝昭。吃了飯後，謝昭被陸承司送回了房間休息，這個房間還是她原來住的那間，連擺設都沒什麼變動。管家上午已經叫人打掃過，還幫她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
陸承司給謝昭倒了杯溫水，遞到她的麵前：“把藥吃了，然後睡一會兒。”
“……”謝昭把醫生給她開的藥拿出來，忍不住吐槽了陸承司一句，“你是不是因為以前總被人監督著吃藥，所以產生了逆反心理，現在就喜歡監督彆人吃藥？”
陸承司看著她道：“我可沒時間管彆人。”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又把謝昭說的有些害臊。她有些不自然地把藥吃了下去，然後張嘴朝陸承司吐了吐舌頭：“吃完了！”
“嗯，那就睡覺。”
“……你不會還想在這裡監督我睡覺吧？”
“……”陸承司沉默了一下，臉上終於也露出了幾分不自在，“那你我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好。”謝昭點點頭，等她出去以後，換上了女傭幫她準備的睡衣，在床上躺了下來。
藥吃了之後有些犯困，謝昭倒下去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
在夢裡，她覺得自己到了個奇奇怪怪的地方，如果要形容得具體一點，就像是一個漂浮在雲端的高科技房間。
一個穿著白色製服的男人站在門口，看見她過來，便公式化地開口道：“同誌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謝昭：“……”
神、神秘組織？！
“你是什麼人？”謝昭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四處看了看，“這又是哪裡？”
她明明記得剛才自己是在床上睡覺，她也能意識到這是在夢裡，但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連半空中吹來的風都跟現實裡的感覺相差無幾。
“我是這裡的管理員，這裡是總控中心。”
“總控中心？”謝昭更摸不著頭腦了，“這是什麼東西？”
管理員同誌道：“簡單來說，就是掌握你所在的小世界一切規律的地方，你可以理解為終極。”
“……”管理員同誌也看盜筆呢？謝昭乾咳了一聲：“不是，為什麼你每說一句話，就會蹦出一個新名詞？小世界又是什麼？”
管理員同誌大手一揮，謝昭眼前就出現了好多個小世界的縮影，每個世界裡都有人在活動。
“你所在的世界並不是唯一的世界，而是三千小世界之一。你是編劇應該很容易理解這種設定吧？這些小世界由一個主神係統控製著，有的人綁定小係統在各個世界穿梭完成任務，有的人重生，有的人穿書，有的人能夠看見彈幕……”
“等等。”謝昭趕緊叫了停，“你讓我消化一下……總而言之，就是現在我在做夢對吧？”
管理員同誌道：“是做夢，但又沒有完全做夢。”
謝昭：“……”
她吞了口唾沫，微笑道：“快穿重生穿書我都能理解，彈幕是哪裡來的？直播文？”
管理員同誌讚許地點點頭：“不愧是編劇老師，果然更好溝通。沒錯，彈幕係統是我們參考直播係統，最近新增的一個營收項目，它可以實現一個小世界的人觀看另一個小世界人的生活，並對其進行打賞的功能……”
“你再等等。”謝昭再次叫了停，“打賞？打賞給了誰？”
“當然是我們公務員隊伍。”
“……”
“我們維持各個係統正常運轉，也是需要成本的。”
“……哦。”
“至於被直播的角色，他們能看見彈幕，已經是對他們最好的打賞了。”
“你說的好有道理。”謝昭點點頭，“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管理員同誌道：“當然有關係，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同事了。”
“……啥?”
“恭喜你通過考核，正式加入我們公務員隊伍。”管理員同誌語重心長地道，“自從上一任的馬良係統主管被開除後，一直是我在暫代這項工作，今天，我終於可以將這份重任移交到你手上了。”
謝昭心情複雜，不過還是選擇先跟他打聽清楚心裡的疑問：“馬良係統？是指我的那個文檔嗎？”
“你的文檔隻是我截出來的一小部分，不是完全體，等你正式到崗後，就可以接觸到完全形態的係統，從而展開日常工作。”
謝昭：“……”
她感受到了，這位管理員已經實在不想乾了，恨不得現在就把工作全交到她手上。
“你現在先跟我去辦理一下入職手續，然後我再和你進行工作交接。”
“……那個，我沒帶身份證。”
“不需要身份證，沒有經過身份核驗的人，根本進不來這裡。”
“……”可是，她也不想再給自己找份公務員的工作來做！
她想過很多種神秘組織的目的，但就是沒想到，他們是想讓她來當公務員的！
“那個……”她看了眼麵前的同誌，“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管理員道：“名字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你想怎麼稱呼都行。”
謝昭點點頭：“好的，秀兒。”
“……”管理員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你可以稱呼我的工號9210。”
“我還是喜歡叫你秀兒。”謝昭笑盈盈，“秀兒同誌，你說的那個馬良係統的主管，主要是要乾些什麼啊？”
秀兒道：“簡單粗暴點說，就相當於你所在的小世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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