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
葉幸周睡得不深,
隻是發燒了腦子很沉,所以一直沒醒來。
驀然間感覺唇上好像有東西,那種曾經熟悉到他永遠忘不掉的觸覺,
讓他整個腦子漸漸的,就清醒過來了。
下一秒,葉幸周動了動,抿了抿唇。
肖虞心中一慌,立刻抬起頭,離開了他的唇瓣,再伸手風情地撩頭發,揚起腦袋看天花板,
裝作若無其事。
葉幸周努力睜開了眼睛。
接著餘光裡就出現了一抹酒紅色發絲。他側眸去看,看著那個還沒走,
此刻正屈膝半蹲在沙發邊的人。
然後人一直在看天花板。
葉幸周喊:“小魚。”
肖虞渾身像是過了一道電,
沒動。
“小魚。”他又喊。
“嗯,乾,
乾嘛?”
“你剛剛……”
肖虞沒抗住,起身一溜煙到了陽台,
然後點煙,抽了起來。
葉幸周沒拉住她,
遠遠看著,生氣,
又無可奈何。
他聲音很是暗啞,
但還是出聲喊她:“你進來。”
“不要。”
“……”
肖虞悠閒愜意地抽了一根煙,終於心緒沒再那麼紊亂了。
進去時,葉幸周一直在看她,那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炙熱的神色。
她挑眉,
很是淡定地問:“好了啊?那我走了?”
他嘴角微勾,一會兒,眼眸半闔,然後伸手拿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肖虞:“……”
她內心像是一陣狂風掀起海浪,漣漪四起,蔓延到看不見的儘頭。
好一會兒,她才邁開腿打破這個曖昧橫生的氣氛,走到他身邊坐下,“你到底好點沒有啊?”
葉幸周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怎麼在這裡?”
肖虞眸光盯著他極其好看的輪廓,“你燒糊塗了?我說了我上陽台抽煙,等你好一點啊?”
“你說你,半小時就走。我好像睡了很久了。”
“嗯,一個小時。”
“……”
兩人悠悠地四目相對,最後,肖虞想著反正他都知道她剛剛親他了,現在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了。
所以她底氣很足地表示,“我這不是怕你燒死嗎?剛剛摸了下,確實還沒退燒。”
“……”
葉幸周見此,趁機悠悠問:“你摸我額頭,還是,唇?”
“……”
這初冬的天,肖虞被他這話問得,覺得好像一秒回到了兩人初見那日的盛夏,渾身冒火,發燙。
深深咳了咳,然後她一本正經地說:“我摸你額頭,然後手指不小心碰到你的唇瓣了。”
“……”他看了眼她的手指。
肖虞內心:??還看。
ok。
她伸起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就這隻手,對不起,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哥哥,你要不剁了吧。”
“……”
葉幸周笑,一把握住那隻纖細漂亮的手掌。
他覺得從他出國那天起,這幾年來,心情最好的一天,就是今天了。
他的小魚回來了。
肖虞坦然地抽出手來,又去摸了下他額頭:“還有些燙啊,你感覺怎麼樣?”
葉幸周確實覺得好像藥效不大,整個人還是很疲憊。
他拿起桌上的藥盒仔細看了下用藥說明和功能主治,發現吃的也沒錯啊。
男人一邊感受著她微涼的手指搭在額上的舒服感,一邊聲色低啞地道:“你買的假藥吧?”
“……”
肖虞說:“你不是說你不嚴重嗎?我就跟藥店說,拿假的就行,便宜。”
“……”
葉幸周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伸手去收拾她。
這哪兒是來看他,這是來送他的。
肖虞笑著躲了下。
葉幸周也沒力氣去追她,他丟下藥盒,閉上了眼睛:“你回去吧,我再睡會兒,沒精神陪你聊了。”
肖虞馬上說:“彆啊,你都睡了一天了。我帶你去醫院吧,下個重藥吊個水算了。”
“……”
葉幸周搖頭:“不用了,多大點事。我從小到大還沒吊過水。”
“所以,你怕打針嗎?”
“……”
肖虞站起來,又彎身拉他:“起來起來啦,沒吊過就去試試。我陪你呀。”
“……”
葉幸周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那行。”
“……”
葉幸周確實覺得自己呼吸都是滾燙的,不吊水應該是好不了了。
改天還得工作,他就不推脫了,“我換身衣服。”
“哦。”
天氣是有點涼了,病人穿多點沒錯。
肖虞在玄關靠著鞋櫃等著。
過了會兒,聽見腳步聲,就隨意往裡看了眼。
葉幸周在他的衛衣上套了件黑色夾克衫,大長腿走來的時候,微微低頭,那手指正按壓著眉心,他好像頭暈。
不過這個動作,莫名既年輕又帥氣,仿佛在這晦暗不明的玄關裡,像一抹春天裡的陽光拂過一般。
真不像個病人,葉幸周生病也能這麼帥。
男人走近,拿下了手,接著開口,“去附近那個醫院就行,彆跑太遠了。”
“嗯。”
他和她挨在一起,暗啞的聲音和發燙的體溫似乎都渡了過來,在鞋櫃與門的那個小角落裡蕩漾不散。
葉幸周拿起鑰匙,又不小心掉地上了。
他要彎身去拿,肖虞摟住他的腰攔著,“彆,我來。”
撿起來後,肖虞塞入了他衛衣口袋裡。指尖隔著一層布料,都是燙的,她說:“你身上好燙啊葉幸周。”
他低下頭,在她耳畔低低地笑:“彆摸了,再摸哥哥燒昏過去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
肖虞:有的是機會??
四舍五入不就是,以後給她摸……
…
到醫院量了一下,葉幸周都三十八度多了。
輸上液後他就靠在桌椅裡,閉上了眼睛,看那樣子是真的很是疲憊與困倦,肖虞也不敢再去和他玩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