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怒目瞪著他,“荒謬......”
“文王今夜在百花樓門前遇刺,三姑娘有嫌疑。”
範伸的神色淡然,聲音也很平靜,“勞煩韓大人讓三姑娘出來,等下官見上一麵,問幾句話。”
韓大人一聲冷笑,“大人可真是抬舉我國公府的姑娘了,一個閨中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竟能傷到王爺,大人既是大理寺卿,便該明白就算是當今陛下,沒有足夠的證據也不得擅自闖人府邸,不知大人今夜前來,可有搜查令?”
一陣風吹來,吹斜了雨線。
雨水撲在範伸的麵上,冰冰涼涼,進了眼睛,範伸抬手拿指揉了揉,再睜眼唇角便是一揚,“搜查令容易,國公爺想要多少,範某都能給你寫出來,隻是範某擔心三姑娘的名聲耗不起。”
範伸一路過來,造勢很大。
此時國公府門外,全是穿著蓑衣舉著火把的侍衛。
耗久了,必定會驚動旁人。
韓國公一臉鐵青,憤恨地凝住範伸,“爾等當真以為能隻手遮天......”
“怎麼,國公爺不服?”範伸看著韓國公,又勾起了唇角,輕聲地問,“莫非國公爺當真要造反?”
那笑容讓人瞧不出半點笑意。
反而帶著一股寒氣,讓人不覺一栗。
國公爺縱然在官場呆了幾十年,此時也被那無形中壓迫過來的寒意,震的後背生涼。
範伸見國公爺變了臉色,這才收起了視線,低沉的道,“往後還請國公爺,慎言。”
說完頭一揚,冷冰冰地同身後的侍衛吩咐道,“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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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夫人找過來時,韓淩正睡的死沉。
被韓夫人慌慌張張地從被子裡拿出來,一番詢問,韓淩如同做夢一般,完全不明白韓夫人說的是什麼。
後來被領到了範伸跟前,範伸又問了同韓夫人一樣的話。
“今夜去過哪裡。”
“誰可以作證。”
不過又多問了一句,“你可會功夫?”
韓淩癡癡呆呆地搖頭,帶著沒睡醒的懵態,“姐夫,爬樹算不算?”
範伸審案問話時,手指頭習慣不規律的敲著幾麵,如今那手指頭抬起正要往下落,硬生生地給頓住了。
姐夫。
範伸側目看了過去。
韓淩的臉上透著憨憨的傻氣,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也在看著他,等著他的答複。
範伸倒是想了起來,今早出門前,母親同她叨過的一樁事。
當年的薑夫人沈氏還未過世時,曾同韓夫人是手帕之交,後來兩人的孩子出生後,更是以姐妹相稱。
薑家姑娘比韓淩大。
此時她喚他一聲姐夫,也合理。
範伸移開目光,喉嚨輕輕一滾,端起了機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算。”
“那姐夫,我可以回去了嗎。”
範伸擱下茶杯,眉頭不動聲色的擰了擰,麵色依舊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不能。”
韓夫人正要發作,被韓國公一把拉住。
韓夫人忍不住咬牙道,“該問的都問了,他還想怎樣,淩丫頭一個姑娘家......”
範伸不動於衷。
也沒再審問韓淩,也沒放她走,隻坐在堂內的木椅上,慢慢的耗著時辰。
直到國公府的韓老夫人杵著拐杖出來,立在他麵前,跺了兩跺恨聲問他,“老婦倒是要去問問慧康,我韓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竟要受到如此侮辱。”
範伸這才起身,“既然有韓老夫人出來擔保三姑娘無罪,那便是臣叨擾了。”說完朝著韓老夫人彎腰作了一個揖,這才撤走侍衛出了國公府。
慧康是當今陛下的名諱。
如今恐怕也隻有韓老夫人敢這麼喚他。
當年先帝死時,曾當著眾臣的麵,將皇帝托付給了韓老夫人,給了她一塊免死金牌,“今後,還願夫人能幫朕教導此子,若教化不了,萬不得已,就廢了吧......”
史上有不少靠著弑殺兄弟,而坐上寶座的皇帝。
慧康帝,便是其中一個。
皇上為何憎恨韓家,很大的原因,便在於此。
恨,卻奈何不得。
平日裡皇上對起避之不及,沒事儘量不去招惹她。
今夜卻被文王給招惹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寶寶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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