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2 / 2)

僅僅三個字,卻充分表明對池藏風能力的信任。

儘管這人言行舉止時而令人無語凝噎,有時甚至沒個正形,但關鍵時刻當機立斷,不會妄自尊大也沒有自尋死路的喜好。既然如此,何必阻止她放手一戰。

月光泠泠,山穀無風。

池藏風聽懂了,所以她笑了。

黃藥師卻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今夜山穀裡的風太大,這才讓他眼睛被吹迷瞪了。否則怎麼會覺得池藏風的這一抹笑容比月色更美幾分。

“謝謝了,我一定不會病的。”

池藏風留下這句,收起笑意,提刀上前。

圓月彎刀沒有刀鞘。

刀鋒直指邀月。這一場激鬥沒有人喊開始,在月光下兩道身影已然交手。

明玉功,脫胎於長春不老功。

邀月練到第八層,足以傲視武林豪傑,因為這門武功運行軌跡一反常態。

與人打鬥時不會損耗自身一絲內力,隻是耗費體力。與此同時,周身形成一道似萬年寒窟的旋渦。

敵人被吸入旋渦,既被全麵壓製無法自控,又是不斷受到寒氣暴擊。多麼完美的武功,堪稱武林至上絕學。

世事,卻無絕對。

魔功神刀斬,以魔刀圓月彎刀揮出。

它瞧著普普通通,就像是王屠夫在賣豬攤揮動殺豬刀,實則千變化萬,威力無窮。

碰撞,又快又急。

掌風與刀光交錯在半空,如果武功遜色幾分,根本看不清交手招式,隻能看到殘影重重。

原隨雲看不見,但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感覺到風的變化,風說鬥爭有多激烈,風說殺意越發濃重已經到了鋪天蓋地的地步。

風,還說有一個人騙過了他。什麼普普通通的丐幫弟子,全是騙人的。

此前在地下迷宮,三峰用刀砍牆是能歸結遇魔刀鋒利,但此時的激烈戰局絕不是魔功速成那麼簡單。

三峰,你究竟是誰?

原隨雲不喜歡超出掌控的存在,但今夜不是深究的好時候。

忽而,風靜了。

“不,不要!”

憐星沒有想到戰局完全與預料相反,在幾百回合的高速過招後,一把閃著妖異光芒的刀橫在了邀月的頭頂。

圓月彎刀,石破驚天。

此刀一出,擋者必死。

「殺了她!快點殺了這個看不起你的女人!」

仿佛有一種極具蠱惑力的聲音從圓月彎刀裡冒了出來。

「佛擋殺佛,神阻弑神。有刀在手,你就是天地之間,無敵之人。殺了吧,殺了她,就是征途的開始。」

池藏風:呦嗬!這玩意居然敢教她做事。

一把魔刀,隻是有了魔性還沒有產生刀靈,這蠱惑性倒是很強。

此時此刻,真希望這魔刀有刀靈。

把它抽取出來,以三昧真火進行焚燒煉化,以讓它好好感受一下什麼是愛的教育,看它還敢不敢教人做事。

可惜刀靈未生,想要教育刀靈也隻能在修真界進行。

此番念想,不過轉瞬。

池藏風反手一收,圓月彎刀的最後必殺一刀並未落下。

正所謂「小樓一夜聽春雨」。吻合了刀背所刻文字 ,止殺,才是人操控了刀。

刀意,威力無儔,卻不用必須奪人性命。

下一刻,邀月仿佛感到五臟六腑被一股強大力量攪亂。

鋒利之氣當頭灌入,頃刻間將全身經脈全數衝斷裂,丹田氣海的內力被碾壓著粉碎殆儘。

通俗點說,是武功被徹底廢了,好不了的那一種。

“咚!”

一聲悶響。

邀月無法再使用輕功,徒然跌落,不可置信地癱坐在地上。

池藏風也落地站定,伸手,一把抹去嘴角鮮血。

這魔刀夠狠。

初次用刀對戰,收勢太急,一縷刀意罡氣反向擊中自身,某種程度應驗了動刀必見血。

人在江湖飄,受點傷也很正常。

池藏風是沒有大礙,但邀月的精神崩了。

“啊!不,不可能!”

原本風華絕代的一位美女,忽然之間黑發變白,滿臉遍布皺紋,瞧著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嫗。

這,這變故是怎麼回事?

池藏風一臉茫然,“彆給我扣黑鍋。我敢對天發誓,隻廢了邀月的武功,沒有動其他任何手腳。”

黃藥師眼神微凝。

旁觀了一場打鬥,是從明玉功的招式窺見了逍遙派的影子。

他師承此派,當年托池藏風的詭異運氣之福,在嵩山秘地得到一些殘卷。逍遙派的武功難免詭異之處。

其中有一種八荒**唯我獨尊功,練習過程中有一道坎,是會暫且功力全失猶如兒童,完全沒有對敵能力。

對比來看,明玉功極可能也有弊端。

比如一朝武功被廢,就會落得大功告成的截然相反慘境。大功告成是青春永駐,武功被廢就是一瞬老去。

當然,這些隻是猜測。

黃藥師轉念就把此事揭過,即便有先輩淵源又如何,遠近親疏,孰是孰非,他分得清楚。

“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在做夢!”

邀月瘋癲的叫喊沒有停止。原本她高高在上,對拔刀的乞丐不屑一顧,誓要將乞丐輕易斬殺,卻慘敗對方之手。

僅僅三炷香,她不僅武功被廢,而且容顏瞬間老去。

這種前後極大落差,足以擊潰一個極度自負自傲的人。

邀月不由用雙拳擊打自己的腦袋,像瘋子一樣撕扯頭發,似乎就能從噩夢中醒來。

“姐姐,你不要傷害自己。”

憐星不知何時已經哭了,上前拉住邀月的雙手,想要製止她的瘋癲行為。

邀月卻是竭力掙脫,一把推開憐星,“滾!滾遠點!都是你,你引狼入室,一切都是你的錯!”

如果邀月不是隻練到第八層,而是第九層明玉功大成,情況或者會不一樣。

然而,沒有如果。

就按邀月這番做派,今日惡果咎由自取。

黃藥師不管眼前紛亂,走向池藏風,給了她一瓶九花玉露丸。“現在你有病了,可以吃藥了。”

池藏風:……

她知道這人是好意,但說的話怎麼奇奇怪怪的?對於傷患,會不會溫柔問候啊!何況,瞧一瞧在場五個人,究竟誰最有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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