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阿飛因為石觀音從中作梗,最終沒能在大漠摘取的療傷草藥。
池藏風卻是剛好從西域捎回了一批草藥。
歐陽城給她的醫藥費,基本都被用來購置大漠稀有草藥了,其中就有延緩白飛飛內傷的那一味藥物。
“簡陋之室,無需多禮。池老板,隨意就好。”
白飛飛態度隨和,親自給池藏風上了茶。仿佛尋常鄰裡一般地待客態度,根本看不出她曾是幽靈宮宮主,更看不出她剛剛完成一場轟動武林的樓蘭地宮之局。
屋子,簡陋木屋。
白飛飛的臨時居所在小鎮的偏僻一角。此處沒有侍女,隻有白飛飛一人的生活痕跡,簡樸而清淨。
“幾年前,聽聞王憐花找了接任者,算是把手裡的包袱拋了出去。”
白飛飛笑道,“奈何我不願奔波,隻想呆在西垂邊塞,這些年都沒能見你一麵。”
池藏風從未聽王憐花提過往事。
即便如今回想,那一場巨額產業轉讓真的太多倉促,以至於萬分荒唐。素不相識的兩人,寥寥幾個時辰內完成了萬萬金的贈予。
“白宮主客氣了。是我孤陋寡聞,不然早就來拜訪您了。”
池藏風不是口頭客套。她接手了棺材鋪等產業之後,天南海北巡查了一圈。倘若知道王憐花與白飛飛有舊,一定會提前來拜訪。
白飛飛擺擺手,“不必抱歉,我知道王憐花不會提起我這位姐姐。確切地說,是我和他都不願意提起與上一輩有關的事。不值一提,不必再提。”
提過去做什麼?
柴玉關、白靜、王雲夢等等,他們帶給後輩的沒有幾分親情,隻有刻骨的仇恨。
池藏風心領神會換了話題,“請允許我直言,此次前來想請教一件事。百曉生躲到了西域大漠,三個月前卻是死在了精絕舊地,如今幾乎能確定他死於石觀音之手。白宮主是否知曉那兩人之間的糾葛?”
“你說,百曉生死了?”
白飛飛有點驚訝,隨即搖了搖頭。“你問,百曉生與石觀音是否有仇,據我所聞是沒有的。”
這個據聞,可信度較高。
因為白飛飛與百曉生打過交道。
“想來你一定疑惑我怎麼知道《憐花寶鑒》的下落,那消息就是從百曉生口中得知一些線索。”
白飛飛道出百曉生會收羅各種情報私下販賣,往往不是以金錢交易,而是交換他需要的事物或消息。
這消息不一定精準,有真有假,需要買主自行甄彆。
白飛飛買的消息,就是王憐花二十多年前與李家有舊,她便大膽推測千麵公子所著秘籍會送給李家。
由此來看,百曉生身在西域,也有可能與石觀音做過交易。
“石觀音殺人,往往隻有一個理由,她看那個人不順眼。”
白飛飛繼續說,“可是,她也不是逢人就殺。出於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石觀音似乎給自己劃了一道邊界。她很多年不曾進入玉門關,關內對她有禁忌的存在。”
池藏風聽懂言下之意,“因此,石觀音需要留著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比如百曉生能提供給她最新線報。一般情況下,她不會殺掉一個用的很趁手的情報販子。除非……”
除非,百曉生知道了石觀音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招來了殺身之禍。
那會是什麼秘密呢?
白飛飛沒興趣去深究,卻是玩味地問池藏風,“池老板,你想弄清百曉生的死因?”
池藏風緩緩搖頭,既然失竊的秘籍已經尋回,此事就到此為止告一段落。
接下來,回淮安李園商議秘籍的後續處置。更多精力要放在給歐陽城尋摸出不舉之症的方案之上。
至於百曉生與石觀音,一個已經死了,一個狂奔在生不如死的路上。
她也沒吃飽撐得非要弄清兩者之間的秘密,如果將來遇上問題,是等將來再說。
“我師父曾經說過,搞情報的沒幾個有好下場。百曉生以身試道證明了這一點,那我也就收起一些不合時宜的好奇心。”
池藏風再和白飛飛聊了幾句,比如她去爭奪秘籍時,是否看出《憐花寶鑒》的盜竊者都有哪些特征。
對於最初嫁禍楚留香的頭號女嫌犯,白飛飛也是第一次此見識那人使出的毒辣手上功夫。不知其來曆,但能肯定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對於年齡的判斷,白飛飛比歐陽鋒更家精準。
頭號女嫌犯,年紀大概肯定在五十五歲以上。
以此年齡,是與白飛飛同輩或比她年長。女嫌犯說不定也是退隱江湖多年了,但白飛飛年輕時,不曾在江湖上遇見過那樣一號人物。
除此之外,很遺憾沒有更多明確的線索。
有的事,急不得。
不是所有疑惑都會得到解答,也許時間會送來新線索,也許時間會徹底掩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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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關,春風不度。
入關,就感覺到了塞外難有的春風拂麵。
在此更換出行方式,從駱駝換成馬車,一路向東。
無需另尋車夫,同去江南的兩人輪流駕車就好。
這會輪到池藏風駕駛馬車。
她趁著是自己掌握韁繩,不必擔心說的話對駕駛員造成心理衝擊而引起交通事故,是準備一步步道出早前在白駝山莊的打算,找個人一起攻克葵花秘籍造成的不舉之症。
“黃兄啊,長路漫漫,不如我們找點事情做。”
池藏風單從衣袖單手取出早準好的一卷羊皮,“來來來,給你看一種精妙絕倫的武功,來研究一下唄。”
一卷羊皮,被隨意地放到了黃藥師手邊。
黃藥師卻沒有碰。他還保持著理智,瞧著池藏風一副旁若無大事的模樣,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你會隨隨便便就給我一本絕世秘籍研究?古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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