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劃船的兩人及時閃避,鐵片卻似暴雨灑落,而仍有有一塊較大的鋒利鐵片紮入船頭。
鐵片,約有一隻衣袖般大小。
紮得船頭裂開一道口子。這艘租來的船,仍是沒能逃過即將報廢的命運。
船壞了,要賠錢的。
池藏風並不在意幾兩銀子,如果因為她的主觀操作不當弄壞了船,賠多少都是甘願。
眼下卻遭遇飛來橫禍。本來都主動退出戰圈了,這下不能隻想著趁著船沒沉先上岸那樣簡單了。
有氣就出彆憋著,總不能一避再必。
明月高懸。
船上兩人不謀而合選擇了同一個出氣方式。
隻聽一曲琴簫合奏橫空出世。
今夜西湖,兩人終究還是吹了簫、彈了琴。
用的正是原定的比試之曲。黃藥師與池藏風在修訂了曲譜之後,皆是第一次演奏。
兩人也沒想到首次合奏,琴音簫聲異常相合。
樂曲抑揚頓挫,起承轉合之間是鋪天蓋地的鏘鏘殺伐,全數衝著正在激戰的八個人而去。
音可殺人。
一時極儘繁複變化,令人頭暈目眩;一時忽高忽低之聲,似把人拋上天空又沉入湖底。
哎呦!
彆搞了,真的腦袋痛。
八個人正打得不可開交,被忽來魔音襲擊。
仿佛有人貼著耳朵,狠狠用錘子砸了一下了銅鑼。隨即魔音穿腦,嗓子感到了一大股血腥味。
下一刻,八個人都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不論琴簫合奏多有藝術價值,他們完全欣賞不來。這會腦袋全部嗡嗡作響,直接受了內傷。
隻剩一個念頭——跑!
跑,不能繼續待在西湖之上。今夜的目標隻有奪得任我行,不能再平白無故與第三方對上。
中原一點紅必須要完成首領下達的命令。
向問天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效忠的任教主被搶走。
兩方想到一塊去了。且戰且跑,搶人之鬥依舊不停。
就見任我行仿佛一隻超大號的繡球,被八人以內力越拋越遠。
而拋球傳球的人即便被琴簫合奏震得內傷嘴角出血,但誰都沒有想放棄。
也虧得任我行走火入魔徹底昏迷不醒,否則他的臉色必定像是打翻了調色盤。
八個人分兩派搶一個人,像是搶繡球一樣,哪怕遭遇受了音攻內傷也絕不停手。這讓被搶的那個人怎麼想?
今夜鬨這一出,這些人真就像是……
“他們該不是有病吧?”
一曲終了,池藏風瞧著遠去的九道身影隻覺荒唐。她做事夠不按常理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玩劫獄的。
黃藥師放下玉簫,也將那八人的作為瞧在眼中,亦是感到了無言以對。今晚可不就是流年不利,遇上了一群有病的。
鬨事的遠去了。
很快,水麵就恢複了平靜。
兩人環視一圈,西湖又一切如常。
除了遭受意外之災的小船,有一大塊鐵片紮在船頭,之後需要兩人賠錢,這會水麵並沒有留下彆的打鬥痕跡。
或許,該往好的方麵想。
沒有剛剛的一番變故,不會知道第一次即興合奏能夠如此完美。
月色之下,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今夜的中秋賞月演奏,也算不錯。”
池藏風笑著說,“這種遭遇足夠特彆了,令人難以忘懷。”
黃藥師緩緩點頭,確實特彆,嘴角笑意不減。
特彆之事,是因特彆之人。獨一份了,可遇而不可求。
唯一遺憾,船頭受損不能繼續遊湖,是以最快的速度行船回到岸邊。
兩人給了船家賠償款。
臨走前,池藏風說稍等,她戴上手套,準備把船頭的鐵片給弄了出來。
“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黃藥師隨口說到,“把那些人弄走還不夠,你還想拿這鐵片再出氣?”
“不行嗎?我就想看看,中斷我們賞月活動的家夥有沒有特彆的。”
池藏風其實沒多想,隻是順手為之,隨便看一看隨著任我行從牢房裡一起出來的鐵片構成。
黃藥師也不阻止,這種小事隨池藏風高興了,但還是戲謔幾句。
“行吧,隨你。這塊鐵片拿去鐵器鋪,多少能換四五個銅板,也算那夥人補償你的損失費。你總不能指望,它上麵還刻著一套絕世武功吧。”
下一刻,鐵片被取了出來。
月光泠泠,照在鐵片上,兩人看到了一堆歪歪曲曲的字跡。
像是用指甲佐以內力,才能在鐵片上留下了那些淺淺的刻痕,而內容令人為之一怔。
最上刻四字:吸、星、大、法。
再匆匆閱覽,好家夥,這可不就是一套能威震江湖的絕學。
安靜。
岸邊,令人熟悉的古怪安靜再次襲來。
池藏風一臉複雜。
終是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黃藥師:“黃兄,我們算是很熟了吧?你能不能坦誠一點告訴我,你的嘴是不是開過光了?”
黃藥師:!
這人還敢倒打一把,也不想想究竟是誰把他的運氣給帶歪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