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折扇染滿鮮血,反倒更顯一股肅殺蒼勁之風。
“燕、南、天。”
池藏風勉強認出了尾端模糊的落款人與落筆時間,是去年春節,燕南天送給友人的親筆繪扇。
最後再說玉佩。
玉是上等好玉,但雕工委實平平,正麵雕了一片楓葉,反麵是一個「靜」字。
這三件物品,能讓人好好猜一猜無名男傷患的身份。
“嘎?”
神雕短促一叫,這人不要隻盯著三件東西看呀。
它也不指望傳說中的報酬蛇肉,但給個準話要怎麼處理傷患,總不能讓它一隻雕繼續養著吧?
雕養人,像話嗎?
“我等會就把他弄出山。”
池藏風懷疑傷者與司徒靜有關,這人被如此重傷,神水宮之案極有可能比設想中複雜。
此前隨口一說的蛇肉酬勞還是會支付的,但還要多問一件事。“雕神捕,除了這個男人,你有沒有發現四月初,有年輕女人或是嬰兒的在山裡被害或受傷?”
神雕搖了搖腦袋,又是拍打翅膀,比劃著它近兩個月見過女人或幼崽被害。
“七天後,我會帶新鮮蛇肉來。”
池藏風提了一個附帶條件,“有勞你繞山飛一飛,找找有沒有躲藏起來的年輕女人。”
說到此處,停了停。
是不是要問洪姑討一些司徒靜日常使用的小物件,上麵還不會有司徒靜個人氣息的殘留,神雕會像獵犬一樣尋味辨人嗎?
“嘎嘎嘎嘎嘎——”
神雕即刻炸毛,這個人類的眼光好生奇怪,是把它當做什麼了?它才不是狗子!
池藏風默默把那一番話咽了回去。“好了,好了,不用展示你的嗓音有多響亮。七天後,我們在此前相遇的路口見。”
神雕撇頭,要不是為賺一頓蛇肉,真想撂挑子不配合。
當然了,也不全是這種現實的理由,也能給找一個崇高的借口。比如助人為樂,行善積德,此種行為有助於化形扛雷劫。
一人一雕達成交易。
池藏風就找了一些大葉子,又現場製作了一些草繩,為衣服碎了的傷患換上真葉草繩外衣。隨即,她像是扛麻袋一樣把傷患扛下了山。
山腳村落,偏僻小院。
無花回到臨時落腳點沒多久,他正琢磨著貌若潘安的男人是誰,哪想到池藏風就扛回來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兩人交換了消息,再看昏迷傷者,這個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池藏風:“江楓,富甲一方,是燕南天的好兄弟。”
無花:“聽聞江楓武功平平,他身邊常有一位書童跟從。假如是江楓,司徒靜九成九抵擋不住其魅力。”
問題來了,楓是被誰重傷?
“瞧著一臉的刀痕,行凶者恨極了江楓的相貌。毀了這張臉,也就是毀了江楓聞名天下的優點。”
無花想起了一個人,石觀音就喜歡毀人容貌,但她一般隻針對漂亮女人。而且時間對不上,四月初案發時石觀音也在洛陽找武曌遺寶。
不過,不能完全排除石觀音的嫌疑。
無花聯係起此次被栽贓,普天之下會對他下此狠手的人,石觀音必須要算在其中。
理由很是簡單,因為他消極怠工,又是找了各種推諉理由,沒有按時按量完成任務。
再說石觀音因為臉被不知名劇毒損毀,而拚了命找解決之道。
那種毒還蠶食內力,讓她騰不出手再去親自去毀了誰的容貌,但她依舊能夠借刀殺人。
這也就有了栽贓池藏風殺了司徒靜,是要借神水宮之手找麻煩。
偏偏,令人意外的情況出現了。水母陰姬對池藏風的態度很是善意,像是一見如故,英雄惜英雄的感覺?(此處存疑)
“你有懷疑對象了?”
此時,池藏風冷不丁開口,“說出來聽一聽,彆憋著一個人瞎想。”
無花不動聲色,“近兩個月,沒有聽誰向外求助說起江楓被害,也是怪了,也沒聽說燕南天的消息。倘若傷者就是江楓,那麼他的隨身書童呢?是一起被害了嗎?”
池藏風若有所思,直覺無花有一件大事瞞著她。
為什麼有此感覺?
原因簡單。重傷江楓的出現,讓司徒靜被殺案變得複雜起來。最後一篇莫須有的日記,並非出自司徒靜之手,而是由他人偽造的可能性變高。
池藏風自問人品挺好的,好到在樹林裡能遇上禿毛神雕相助。那麼又有誰會針對她?是不是有誰要搞無花,順帶把她也給搞一下?
“沒彆的了?”
池藏風緊盯無花,“你該明白諱疾忌醫不好。作為病患,你可不能對主治大夫有什麼關鍵性隱瞞。”
“你在想點什麼奇奇怪怪的事?現在要看病的,是草堆上的那個。”
無花一臉莫名其妙,暗暗轉移話題,“這人中毒頗深,你查出是哪一種毒了嗎?會不會與神水宮的天一神水有關?”
彆以為她瞧不出這是在轉移換題。
池藏風深深看了無花一眼,暫且沒有追問,而把關注點轉到傷者身上。她也沒研究過天一神水,是不知道其具體毒性。
“最簡單的方法,找水母陰姬讓她來診斷。”
池藏風略有遲疑,水母陰姬會來嗎?照道理為了破案需要,讓她提供必要支持完全合理,可江楓會不會直接沒命啊?
而且,還有一點隱秘小猶豫。
池藏風:總覺得水母陰姬的善意來的突然。若是和她多接觸,不會引發什麼怪事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