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早知對方軟弱,自不會有主意,容玉的沉默也在她的意料之內,故意歎了口氣:“可惜老婆子沒甚本事,家裡老子小子皆不爭氣,連接濟容公子的一口飯都勉強,堪堪糊弄好自個兒的肚腹,唉,公子,隻怕往後這樣的日子不會少啊!”
最後一句話她特特加重了語氣,順勢覷了一眼容玉,對方猶自沉默著,並沒有自己意料之內的慌亂神情。張婆子少說也跟容玉接觸過幾次,對他的脾性自然拿捏得準,她攛掇著小院子裡那些人攜私而逃,又故意晾著他好些天沒上門,就是要讓這嬌怯怯的外室餓慌恐慌幾日,才好拿捏的。
可眼前這美人兒沒有分毫惶急,隻悠閒地吃著手中的饃饃。
莫非太早上門了還沒受夠罪?
張婆子一時躑躅,隻能直接進入了主題,
“公子,不怕你說老婆子太拿自己當回事兒,隻眼看著公子這樣的玉一般的人兒衣食無著,老身實在是不忍心……”
容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徑直打斷了她的鋪墊:“你有什麼好主意?”
“啊?”
張婆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看了看眼前這個容玉,對方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看著自己,張婆子一瞬間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對方,當下也隻能按捺下心頭的不安繼續道:
“老身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給公子引個好去處,咱們那京城父母官京兆尹府徐大人知道沒?就一獨子——徐昌宗徐大官人,想必公子你見過的。”
“哦,他呀。”
張婆子見他有印象,心裡更是喜不自勝,之前的不安一掃而光:“徐大官人風采卓越,一麵之緣竟讓公子記住了,真是奇緣。即是這般,婆子我也就直說了,自打那一麵之後,大官人思慕公子良久,簡直到了茶飯不思的境地,這樣情癡的男兒真是不多見了。”
“嘖嘖,感動。”容玉挑了挑眉。
張婆子沒想到比預想中的更為順利,樂得連鼻翼的瘊子都顫了起來:
“隻要公子允了,徐大官人這般憐香惜玉的人,決計不讓公子你受這般苦——公子,您的好日子馬上就到啦!”
“但,他不是尚有妻室麼?”
張婆子笑容一滯,她原想步步為營,先將人說鬆動了,往徐昌宗那兒一送,再慢慢攻略,卻不想這廝早已將人的底細摸了清楚,張婆子自想不到對方內裡真實身份,不過她既是做好了完全準備,自然也備好了說辭。
“甭提那潑貨了,一隻河東獅,彪悍善妒,大官人早有休她之心了,公子莫怕,你隻要忍上一年半載,待大官人休了她,自然將公子你扶正,到時候什麼名分沒有,不比跟老侯爺差!”
“喲,真不錯。”
容玉撫掌一笑,真真是豔若桃花。
原著裡,容玉聽從了張婆子的建議,跟了徐昌宗,美色當前,徐昌宗自是跟他如膠似漆好了兩年,但好景不長,徐昌宗的妻室還是發現了容玉的存在,後麵便是一出王熙鳳逼死尤二姐的戲份了,隻不同的是,他容二姐沒死,但就此便走上了半點朱唇萬人嘗的淪落之路。
容玉收了笑容,拿指尖擦去了嘴角的細屑,站了起來,順勢抖了抖下擺,他活動了下筋骨,發現四肢已經恢複氣力,他又原地跳了跳,評估著這具身體的素質,雖然是個不男不女的雙兒,但——對付一個婆子,合該不是問題吧。
張婆子以為他樂瘋了,還在那裡給他描繪著藍圖:“往後的富貴榮華,真真是享不儘,到時候公子可彆忘了老身這個引路人呐!”
話音未落,巨大的啪的一聲,張婆子一下子被打懵了,耳芯嗡嗡作響,仿佛萬千拔鑼在耳邊齊齊敲打,她捂著臉還沒回過神來,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腳,飛身一記重重地摔在地上!
容玉一腳踩在她身上:“好你個賊婆子!一張爛嘴說你媽的醃臢主意!當小爺我三歲小孩麼!”
他抓起張婆子的頭發,左右齊齊開弓,十幾個重重的巴掌摔過去,張婆子的臉立時狼藉起來,腫脹如豬頭,涕淚夾雜著汙血齊流。
張婆子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尖利嘶叫起來:“你這天殺的潑貨——”
容玉哪裡容她辱罵,直接從地上抓了一把草土塞住了她的嘴巴,二話不說拖著嗚嗚直叫的張婆子直接丟到水缸裡。
張婆子掙紮起來,容玉狠狠給她一巴掌,再掙紮,又是一巴掌,如此再三,張婆子終於不再掙紮,一張臉憤恨地看著容玉。
容玉嘿嘿獰笑:“你信不信再這麼瞧,老子將你一雙賊目給挖下來!”
張婆子立刻慌了,眼裡的憤恨已經被恐懼替代,她頭發蓬亂,衣物儘數濕透,隻趴在缸沿,吐掉了嘴裡的汙泥,不住哀求:“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容玉這才嫣然一笑,真真叫一個俊美不可方物,可落在張婆子眼裡,簡直跟地府羅刹差不多,眼裡驚恐至極。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