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父親!”說到父親二字,宋逸舟終於止了笑,滿眼的怨憤,“他隻配當你宋儼明的父親!宋儼明宋儼明,我們可配不上儼字呢!”
老侯爺隻娶妻,從不納妾,三子皆是嫡生,按說該是都從“儼”字輩,然三兄弟中,唯有宋儼明一人從“儼”,容玉看書的時候隻以為作者的私自設定,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但這不是他疑問的時候,他還在人家手裡當人質呢,這宋逸舟是瘋了麼,他隻是吃瓜路人,並不想卷入其間啊!
當下掙紮了兩下,“你放開我!”
話音未落!他早已跟被老鷹抓的小雞似得,直接被宋逸舟攔腰截住,徑直往屋外飛奔去了。
媽呀,這演得哪一出?!
還沒出大門,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風鳴木著一張臉,直挺挺攔住去宋逸舟的去路。
宋逸舟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開!”
風鳴半張麵具未遮住的臉依舊沒有半分神情,但眼睛裡已經有了冰鋒。
宋逸舟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揚:“風鳴,如果沒記錯的話,五年前,你不費吹灰之力將我擊倒,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拿的我!”
話音剛落,他直接將寶劍擲出,旋即快步上前,抽劍出鞘,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劍指風鳴的咽喉。
風鳴如同鬼魅一般,身體瞬間後倒,居然讓劍尖保持在距他咽喉寸許之地。
若放在平日,容玉定會在旁邊大喝一聲叫一個好字!如果不是他窩囊地被挾持在腋下的話。
“喂喂喂,先把我放下來再打架啊大哥們!!”
話音未落,容玉腰部一重,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被宋逸舟向空中拋去,他嗚哇哇亂叫著,屁股一痛,居然被宋逸舟拋在侯府製高點的屋簷上,一陣狂風吹來,容玉搖搖晃晃,在眾人的驚呼當中,他慌忙抓住了屋脊上的脊獸,這才勉強讓自己不至於從十數米的屋簷上滾落下來。
容玉第一次領教到這位大將軍驚人的膂力,中,他可拉開百石大弓,於萬千敵軍中取督軍首級,但這膂力以自己的肉身來體驗,顯然不那麼愉快。
屋頂上風又大,吹得人鼻涕眼淚都快出來了,容玉又驚又怒又懼,他怎知宋逸舟是何意,但拿他來開涮,著實讓人恨憤。
腳下打了一個滑,容玉死死抱住那祥瑞脊獸,好容易等他心神稍定,往下一瞧,風鳴與宋逸舟已經打得是不可開交了。
年輕氣盛的還未成長為一國統帥的年輕青年狠絕無比,招招都往風鳴的咽喉上招呼,風鳴雖是虛名不為外人知的第一暗衛,但顧忌他的身份,不敢下重手,幾個回合下來,漸漸有些吃力起來。
一時間,居然是宋逸舟占得了上風。
宋儼明大喝一聲:“風鳴,住手!”
幾乎是話音剛落,風鳴的身體便已經向後倒去,翻了個跟頭,遠遠地離開了纏鬥中心。
宋逸舟收了劍,嗤笑一聲,朝著宋儼明看了一眼,目光晦澀不定,旋即,他縱身一躍,片刻功夫就到了屋脊上,一把撈起容玉的腰,就這麼像捉小雞一般向外踏空而去。
***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宋逸舟,你大爺的!”
一匹駿馬飛奔在郊外,宋逸舟神色冷漠,低伏著身子扯著韁繩,他的身後像麻袋一樣掛著容玉,沒一會兒,兩人一馬衝進了山林裡麵,山路愈發不平整,宋逸舟一聲呼斥,馬匹的腳步更快了,容玉顛得連胃裡的酸水都吐得一乾二淨。
“我他媽——嘔——”
這般顛簸了許久,馬匹終於在一個山澗旁停了下來。
容玉但覺天旋地轉間,身體一重,被放在了地上。
他喘息著,好容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發現自己已被宋逸舟帶到了一個繁密而陌生的竹林裡,竹林旁邊一道溪澗,正忙不停歇地淌著水。
此刻,天上已無月色,風吹竹林沙沙作響。
容玉心中生駭,不由想起那句話,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天。
他忙將目光看向宋逸舟,但見一個黑影站在離他不遠的一處竹簇,不慌不忙地將韁繩束縛了,馬兒打了一聲響鼻,在這靜謐的夜裡愈發響亮,對方摸了摸馬鬃,又回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