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儼明微微一愣,他也想不到此次京中竟是派容長風過來接他們。
容玉早已第一時間悄悄躲到宋儼明身後去了,他穿著隨身小廝的衣物,麵上又帶著麵皮,彆人都隻以為是宋儼明的隨身小廝。隻容長風不同,他心思敏捷,慧眼如電,又對容玉身形音貌極為熟悉,若不小心些,隨時便會被對方發現。
容長風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隻微微一笑,上前了幾步,又以常人之禮躬身一鞠,溫和低聲道,
“宋兄。”
二人是同僚,更是至交,私底下皆是以弟兄相稱,宋儼明不動聲色,隻作勢扶起了他,
“崇墨此行辛苦。”
二人又客套幾句,便一同上了馬車。
容玉坐在另一輛馬車上,他回想著方才容長風的樣子,應該是沒有發現自己。心間稍稍安心了點,不由暗暗埋怨起容長風來,好端端的來接人作甚麼,累得他這十多天的路程連親近都不得親近宋儼明,可真叫他惱火。
等過了潼關,一隊人馬歇在官驛,容玉還沒來得及見宋儼明,官驛的驛使官們早已迎接一群京中貴人們前去接風洗塵了,容玉隻得無可奈何獨守空閨。
許是宋儼明交代過,驛站的驛使們沒有給容玉安排下人住的房間,隻在宋儼明的寢室外側添了張守夜用的長榻。
舟車勞頓,容玉吃過晚膳,打了水潔了身後便躺在長榻上歇息,順便等宋儼明回來,然而沒躺一會兒,他便沉沉睡去,正神遊太虛,身子猛地一輕,他嚇得醒了過來,原來是宋儼明回來了,他將容玉打橫抱著,往床上去。
容玉揉了揉眼睛,不由看了看門口,宋儼明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柔聲道,“門已關緊了。”
容玉放心,依靠在他胸口上,這才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宋儼明已經換上了官袍,又恢複了那個豐神俊朗的平陽侯。
容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心間愛意湧動。
宋儼明將他放在床上,徑直壓了下來,容玉悶聲一哼,環繞著的對方身上的酒氣愈發濃厚了,容玉不喜,隻推了推他,
“你去洗洗,臭死了。”
宋儼明輕輕一笑,起了身,脫了官袍,隻著中衣,倒了些銅壺上的熱水擦了身體,便上床了,他上下打量著容玉,將他臉上的麵皮揭了,這才親吻了下來,
容玉嗚嗚咽咽推著他的胸膛,“你,你彆在這兒啊,人多。”
“放心……不碰你……”
宋儼明將他擋在胸口的手拿開,隻輕輕吻著他,等那淡色的唇色一片嫣紅微腫,宋儼明才放開了,指腹摸了摸。
“玉兒,回京後,我先給你置一個宅子,你的身份是滇西總督送給我的美人,等過半年,我會過宗譜給你記名,但為了不引人注目,我先以侍妾的身份安置你,待過兩年……”
宋儼明眷戀地摸著他的臉,眼中跳動著光芒,“本候將你扶正,正式做我的侯府夫人。”
容玉吃吃一笑,“那彆人不是都以為咱們英明神武的侯爺沉湎美色,難過此關啊。”
“這本就是事實,不是麼?”宋儼明有著溫柔的滿漲的愛意,他俯身下去,細細啄吻,“我還不夠沉湎的麼?”
“好了好了,”
容玉生怕他撩起了火,便彆開了臉,將被子扯了上來,蓋住了二人。
“睡吧。”
回京的路上一路沒有多少波折,為了避免容長風起疑,白日的時候容玉都躲得遠遠的,儘量不出現在容長風的視野裡,如此,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浩浩蕩蕩的車馬行走了十數日,等見到那巍峨的城牆,一隊人馬均是鬆了一口氣,終於回京了。
容玉先是被安置在客棧,宋儼明還未歇一口氣,便被皇帝急召進宮裡了。
這一去,竟是三天兩夜沒露麵,隻每日都會遞信過來讓他安心,容玉這時候自不敢添亂,隻在客棧中默寫自己的菜譜。
以後便要以新的身份重新生活了,若以後要開館子,原先玉香樓與小菜館的特色菜例都不能用了,隻能再絞儘腦汁想新的菜式。
他興趣在此,倒是覺得日子不難挨。
隻是重回故地,他很想去看看故人,聽說小菜館被阿良盤下來了,經營得有聲有色的,容玉心間有幾絲悵惋,卻也明白今生永不可能前去相見了。
人生啊,有舍有得,命運已然待他很好,他怎能那般貪心,什麼都想要。
等第三天,宋儼明終於派人來接走了他,將他安置在城西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裡。
這小院不大,配備卻是一應俱全,院裡置了三個丫鬟,兩個小廝,還有仆婦若乾。
容玉環顧了一周,還挺滿意這裡的幽靜的,他知道自己在這裡要住上一段時間了,這是他與宋儼明的家,這般一想,不由有種初婚的甜蜜。
容玉自然是享樂派,既然不能大肆修葺房屋,但臥房書房裡用的自然都要最舒適的,他花了點銀子,沉浸在居家改造之中,等收拾了兩天,這才美滋滋地又搬出菜譜,細細研究了起來。
宋儼明挑的下人果然好用,個個少言寡語,從不多問,容玉自是樂得自在,是以這個小院子沒有多少忙亂的磨合期。
隻是宋儼明回到京城的這些天,非常的忙碌,容玉已經五六天沒見著他了,心間自然想得緊,但幸虧他還可以做他的創業計劃,如此,倒也排遣一些相思。
第五天的夜裡,宋儼明終於來了,他匆匆忙忙地遣散了下人,容玉還沒驚喜地問上一句,早就被宋儼明抱到床上去了。
二人多日不見,容玉明顯感覺到宋儼明熱情的躁動,他不知疲倦似得要他,容玉有些吃不消,然看著那雙原本清明的眼裡的濃烈的**,又不忍心他憋屈,隻能隱忍著讓他肆意擺弄。等宋儼明放過了他,容玉的腰部以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