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建安帝也不覺得事情會這般湊巧,若隻是魏昭和魏晫來一個也就罷了,偏偏都一起撞上,帝皇本就多疑,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讓人好好查查。
尤其是他這個三兒子,如果隻是意外撞上,他心性再差也不至於驚慌成這樣,這裡麵必然還有些他不知道的內情。
“說說吧,你是怎麼來這裡的?朕讓你去禮部曆練,難道禮部這樣閒?”因為鎮國公府的事,建安帝確實有些遷怒這個兒子,不過也不算遷怒,真正算起來,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太子的人犯了錯,而這個兒子一心隻想把太子拉下馬,毫無手足之情,哪怕建安帝本身也對太子十分失望,但見魏晫這樣的作態,自然對他也無甚好感。
於是借著鎮國公府一事,建安帝把他從兵部打發到了禮部,想讓他冷靜冷靜。
魏晫方才鬆了口氣,就聽到建安帝這樣問,頓時心裡又是一陣慌亂,看建安帝臉上無甚表情,也揣測不到他的情緒,隻得含糊的說:“回父皇,是母妃身子有些不適,兒臣聽人說萬福寺很靈,方才過來添些香火,祈禱父皇母後身體康健,長壽無疆。”
魏晫當然不敢泄露宋氏的存在,情急之下,想到他母妃前段時間受了些涼感染了風寒,加上鎮國公府的事連累了他們,心情鬱結,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魏晫也算有幾分機變,故而找了這麼個理由。
建安帝雖知道這借口八成是胡謅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因此也給了他個麵子,沒有細問下去,總歸他想知道的東西,自然可以讓人查出來。
“既如此,那你可祈願完了?”建安帝這是明知故問,他出來的時候,魏晫才剛到大門口,連僧人都不曾見幾個呢,更沒拜佛,哪裡來的就祈願完畢了?
但魏晫見建安帝不再追問他過來的原因,心裡已經輕鬆不少,情緒也鎮定許多,聽建安帝這般問,再一瞧他的臉色,還算有幾分知機,小聲道:“兒臣才來,不過祈願也不需多長時間,禮部還有許多事忙兒臣今兒下午就走。”
他隻當建安帝依然懷疑自己窺伺帝蹤,自然不敢多留,雖說如果安排得好說不定可以增進父子感情,但是今天這場偶遇實在不是他想要的,何況建安帝對他們幾個兒子都淡淡的,他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討好他,但屢屢挫敗而歸,有時候還會弄巧成拙,魏晫實在不想冒著那樣的風險再待下去。
建安帝見他識趣,便不再多說什麼,連午膳都不曾和他一塊用,叫了僧人帶魏晫去佛堂祈願,留下個人送他,便自己先走了。
……
建安帝離開後,鬱秋一個人自然也下不了棋了,一方麵,蘭草是不會下沒辦法,而建安帝留下的人呢,鬱秋和他們下了兩回,便看出人家要麼不會,要麼是故意讓著她呢。
他們不是鬱秋的正經下屬,鬱秋自然不好命令,覺得無甚意思,索性就沒再下了。
建安帝還沒回來,鬱秋也不想找他,乾脆帶了蘭草在寺院後山逛了起來,這裡樹木叢生,林蔭道上陽光再燦爛也照不進來,倒是不擔心曬黑。
隻是沒想到遇上慧光小和尚。
“喂,我們的東西這麼多,讓你幫個忙怎麼了,都說佛家人慈悲為懷,你連個助人為樂都做不到,我看你佛法都學狗肚子裡去了。”
慧光小和尚穿著樸素,年紀又小,來往的香客多了,也總有那麼些嘴毒心毒的,一個不如意就遷怒他人。
眼前這個劉太太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山下一戶劉員外家的太太,從小嬌養長大,性格十分嬌縱霸道,然而嫁的丈夫比她娘家還有錢,劉員外又是個貪花好色的,姨娘通房足有兩位數,劉太太哪裡忍得,三天兩頭吵架,她本就不是個心胸寬的,那些小妾們被她折騰死的也有好幾個,拜佛也不是信佛或者還孽債,純粹是想為她的獨女弄個好名聲。
她女兒十七歲至今沒人求娶,不怪她心急,這還是頭一回來,想在萬福寺待上幾天,嫌棄山上的東西簡陋,足足帶了兩馬車的行李,哪裡知道這上山的路馬車不能過的,偏他們家這幾年每況愈下,帶的家仆隻有三四個,留了一個看馬車,其他人人都拿滿了東西,劉太太和女兒見路上有認得的人,有心想塑造個好形象,就意思意思的各帶了個包裹,這會兒上到山來累了個半死,早就後悔了。
正好遇見了剛剛從菜地裡澆水回來的慧光小和尚,可不就逮著人使喚。
“小師傅,方丈大師正找你呢,你這是在……?”
鬱秋不知道那劉太太的家事,不過一聽她那話就知道這人什麼性情,她對慧光小和尚挺有好感,左右閒著沒事,給他出個頭也沒什麼,就當打發時間了。
慧光小和尚卻不知道她故意這樣說,還當了和方丈是真的找他呢,當下連忙問:“施主,不知方丈大師在何處?”
鬱秋看了一眼那劉太太,哦,她還不知道她是劉太太呢,道:“是要緊事,哎,你怎麼還幫人搬行李啊,你可是方丈大師的高徒,這些事怎麼能讓你做。”
她假裝才看到劉太太她們,瞪著她們道:“這些行李是你們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