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喬清工作雖忙,但還是儘量把活動範圍保持在周邊不太遠的地方,一周能坐飛機或者動車回一兩次向家陪向老。說句難聽的,老人家也就這幾年了,能陪一會兒是一會兒,工作什麼的都能往後稍稍。

雖然在原著裡,向老的病情其實也沒那麼快惡化,是在偶然發現竟然是原身和外人聯手搞垮向家後才一病不起,昏迷兩天便去世了。他是最早發現原身狼子野心的人,可惜沒能撐到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不然原著劇情起碼得短上一半。但說實話,在喬清這隻蝴蝶的煽動下,原劇情除了幾個關鍵節點以外沒什麼是不能更改的,更不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這種小事了。

這天喬清和向景鴻帶著棉花糖在小區裡遛狗,見他時不時的回複消息,便問道:“在忙工作?”

“不是。”向景鴻說,“是周墨。”

“……嗯?”喬清有些意外,“聊什麼了?”

“他查出來是誰往外爆的消息了。”

向景鴻這幾天一直在和周墨保持聯係,喬清太佛係了,他在輿論平反後壓根不關心背後人究竟是誰,畢竟——明星嘛,難免有人下套使絆子,不是路人甲就是路人乙,追究這一個對以後也沒什麼幫助。

但向景鴻不同,他不會就輕易放過用這種卑劣手段詆毀喬清的人,周墨也是一樣。所以兩人快速且默契地組成了聯盟,共同商議對策。

“是魏廷。”

“哦?”喬清對此並不驚訝,“唔,倒也正常。”

他和魏廷撞了戲路和風格,本身就不對付,加上周墨那次事情——當時喬清本來在健身房鍛煉,卻見魏廷神色慌張、匆匆忙忙地快步往外走,他甚至都忘了走藝人通道,徑自路過健身房要從大門出去。喬清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卻連招呼都顧不上就再次行色匆匆地離開了。喬清覺得奇怪,便去了周墨的辦公室,於是才有了後來那一出。

那之後周墨似乎就和魏廷斷了聯係,魏廷因此而記恨上他倒也正常。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喬清問。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在一次喬清和周墨聊天的時候,他再一次重複了這個觀點。

過幾天喬清要客串一部現代戲的小配角,是一個備受生活磋磨的農民工角色,雖然隻是十八線配角,但人物形象還算豐滿。他此前沒有演底層小人物的經驗,因此提前來拍攝現場給導演試戲,結果——不出他所料,儘管喬清覺得自己已經儘力了,但是導演卻不怎麼滿意。命運待人如何總是會反應在臉上,喬清天生就是沒有那種被生活磋磨的、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死氣沉沉。即便他糊上臉,穿著老舊的衣衫,踏著磨損的布鞋,即便他神態做得足夠到位,他的眼睛也依舊是明亮的,整個人的氣質依舊昂揚。他或許也受過命運的苛待,但他是那種總是能憑借自己或者是運氣化險為夷的人,並且愈挫愈勇,最終沉澱下足夠的自信與從容。

喬清實在愁得很,他戴著黃頭盔穿著藍襯衫灰頭土臉地蹲在建築工地上,抽著五毛錢一根的劣質香煙,蹲在沙土上憂鬱地眺望遠方。

周墨乍一見他時差點沒認出來,站在不遠處盯了半天才確定是他,走過來蹲在他旁邊。

“好家夥,”他說,“幾天不見,你是去叢林大冒險了?哦不是,”他驚詫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喬清,“你什麼時候成建築工人了?”

喬清抖了抖煙灰:“就這幾天的事。”

他吐出一口煙圈,周墨被這刺鼻的劣質氣味嗆得咳嗽起來,連連扇了幾下:“少抽點,這種煙抽多了不好。”

“導演說,我連抽煙都不像建築工人。”喬清很難過。

周墨:“……”

“你本來就不是建築工人。”他將打包來的焦糖咖啡插上吸管遞給他,“給,焦糖咖啡。”

喬清拒絕:“建築工人沒錢喝焦糖咖啡。”

周墨:“……不是,入戲也不是你這麼個入法。”

“也是。”喬清點頭表示讚同,“所以我和工地上一個夥計商量去他們家住上幾天,才能好好觀察。”其實他是想多花些時間的,奈何行程實在排不下,他隻能擠出一周儘量去感悟。

周墨明白他的苦心,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從他堅毅的下頜、半敞的上衣、結實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一路往下,然後又看了看不遠處貨真價實的建築工人,沉默半晌道:“小喬,你知道你跟他們哪裡不一樣嗎?”

喬清當局者迷,也好奇局外人的看法,感興趣地湊過去道:“是什麼,你說說。”

“格式不一樣。”

喬清:“……嗯?”

“你的格式是,工地情人.avi——嘿!打人不打臉!”周墨反應飛快地往後一跳避開他的手,在喬清沒好氣地瞪完他之後又笑嘻嘻地湊上前,“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兒。”

他總是善於拿捏這個微妙的氛圍,即便是帶顏色的玩笑也不顯什麼彆的異樣心思和冒犯,就像是兄弟之間互相調侃一樣。喬清看他一眼,將煙頭摁滅在地上,“什麼事?”

“魏廷。”周墨說,“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

“哈,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周墨撇撇嘴,“要我說,咱們就該有仇報仇——”

“嗯……”喬清說,“你看著辦吧,彆太過火就行。”

“彆太過火?”周墨冷嗤,“他當時要是也有這個覺悟該多好。”

“做明星嘛。”喬清笑笑,“不是在黑彆人就是在被黑,看開點。”

但周墨是不可能看開的,其實要怎麼做他已經決定了,這次不過是象征性地問問喬清罷了,畢竟怎麼說也算是當事人。

“不過話說回來。”喬清說,“你沒告訴過他我和向景鴻結婚了?”

周墨意外地看他一眼,“我怎麼會無緣無故和他說這個。”

喬清:“……”

也是,周墨不會說,其他人就更不會主動提起了,何況他們本來就不把魏廷當回事兒。再說,即便魏廷知道了也未必就不會這麼做,畢竟——八卦爆料而已,誰在意真假呢。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多得是當事人澄清後吃瓜群眾依舊相信自己選擇相信的。更何況在外人看來向景鴻的關係和喬清非常一般,也許他不願意公開也說不定,魏廷冒這個險實屬正常。

不一會兒導演又在喊人了,喬清起身,周墨也跟他一起站起來,拍拍他的肩道:“行了,你去忙吧,我也走了。”

“好。”

周墨走得乾脆,喬清也很快回到片場。

但他不知道的是,周墨在他離開後又折返了回來,站在遠處默默地看了他許久。他現在已經學聰明了,不再去糾結和喬清的以後。就像他說的那樣——以後的事兒怎麼樣誰又說得準呢,左右不過這幾年的事,他不糾結,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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