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主子呢?”四爺進門後見隻有木蓮一個人,有些微驚訝,不會還沒起吧?
木蓮木著臉低著頭:“回爺的話,主子……昨天陪小格格們玩兒的比較晚,所以這會子還沒起身。”
四爺眉心微微擰起,都巳時了,這宋氏還真是……琉瓔園的規矩估計都喂飽飽了。
他沒多說什麼,淡定的大跨步進了臥房,剛換過的瑪瑙色木槿暗紋床帳緊掩著,四爺隨手拂開,就看到了大紅被褥間那盛開的景色。
雪白的肩頭伏在被褥間,一雙玉臂卻是不老實,非要伸出來擱在被麵上,漆黑的烏發如雲般鋪在枕間,這黑的白的紅的相映襯,生生多了一股子靡麗之氣。
他淡然地坐在床頭,伸手就撫上了那頭烏發,剛才的些微不喜消失殆儘。
早就知道這小狐狸又愛吃人又懶,左右在琉瓔園她最大,不請安的時候隨她想睡多久睡多久就是了。
他昨夜裡睡下後,夢到這小狐狸一直捂著肚子喊疼,喊得他一宿都沒睡好。所以他上完朝後,匆匆自宮裡出來就直接來了琉瓔園,就怕她遭了人算計。
雖李氏瞞著不說,可有粘杆處在,春巧進過正院備酒的抱廈還是能被查出來的,即便她是去給李氏拿酒,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動彆的手腳。
李氏昨晚因著葵水鬨了那一出,要擱平時四爺可能隻會惱一下子就算了,但有了昨夜的夢,他總覺得李氏有種先下手為強的意思。
不得不說這人心偏了,就越發找不回來。以前他還能儘量公正對待後院裡的女人,可現在把個小狐狸放在心上後,倒是總擔心她叫人吃了。
還好她現在睡得小呼嚕都出來了,瞧著應該是無礙。
他早上起得太早,這會子看她睡得香甜,也忍不住有些犯困,索性自個兒將外衣一脫,抱著被子裡的溫香軟玉也再睡一會兒。
假裝睡著的宋琉璃:“……”
這位爺,規矩呢?!
她在心裡暗暗叫苦,這要真是叫四爺在琉瓔園醒過來,那她該怎麼解釋自己突然失聲的事情?
剛才木蓮已經跟她稟報了清風苑昨晚請太醫的事情,她覺得那藥性怕是反轉到了李氏身上。若此時鬨將起來
,她總不能一直裝啞巴,突然好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在沒等她愁太久,門外的蘇培盛解救了她。
“爺,十三貝勒在外院求見。”
四爺剛有點睡意,被蘇培盛吵醒,隻能蹙著眉替宋琉璃蓋好被子,這才起身叫人進來伺候他穿衣。
“彆叫你們主子睡太久,午膳前叫她起來。”四爺走之前對著木蓮吩咐。
若是睡太久,怕是晚上會跑覺,不用膳對胃也不好。
木蓮趕緊屈膝:“是,奴婢記下了。”您走了主子肯定起。
等四爺走了以後,木蓮才趕緊過去掀開一邊床帳用銀鉤掛住:“主子,爺走了,奴婢伺候您用早膳吧?”
宋琉璃半趴著沒出聲,木蓮探了探身:“……”
她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又將床帳放下來,出了門來到西廂外間。
“叫許福去膳房拿幾個小土豆過來烤著吧,等主子起身後要是餓狠了,能先吃兩個墊墊。”木蓮跟茯苓商量。
茯苓剛才也知道主子今天說不了話的事兒了,四爺進去的時候,她在外頭急得厲害,又不敢叫蘇公公發現,嚇得她心都快跳出來了,這會兒聽見木蓮的話,也有些咋舌。
主子真是夠心大的,這是又睡著了?她一臉無奈地出門去找許福。
“四哥你怎麼走那麼快?我就耽擱了一會兒工夫就找不見你人影了。”胤祥這邊看見四爺回來,一邊就著酥餅子喝著膳房給進上來的羊湯一邊抱怨。
四爺不動聲色坐在榻上岔開話題:“這不早不晚的,你吃得哪門子東西?午膳不吃了?”
他並不想叫外人知道自己寵愛宋琉璃的事兒,最好是叫人都不記得她才好。
胤祥幾口喝完羊湯,舒服地擦了擦頭上的細汗,嘿嘿笑:“這不是上朝起太早了嘛,我沒用早膳,咱們進上去的東西皇阿瑪怎麼說?”
四爺起身拿過一個折子:“這是前朝留下的治水患的折子,你也看看。皇阿瑪覺得大興水利怕是會勞民傷財,但是眼瞧著離開春沒幾個月了,也不能不管,老百姓日子不好過怕是又要鬨騰。老爺子那意思是叫咱們想法子利用前朝留下的水利圖想想法子,儘量少動土木。”
胤祥擦了擦嘴,又洗過手這才接過折子去
看,看著看著他就忍不住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