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1 / 2)

“嘭”的一聲,高斌被四爺直接踢得撞飛在門上,那力氣大到高斌都沒能忍住輕哼出聲。

可他絲毫不敢露出痛楚之色,隻忍著肩頭和後背的疼痛,趕緊跪下伏地。

外院的書房內跪了一屋子的人,幾乎每個人臉色都有些蒼白過度,五十棍子下來好幾個人眼前都發黑,可誰都是咬著牙不敢叫自己暈過去。

“你們誰來跟爺說說,到底是怎麼盯的人!!”四爺怒急,聲音反倒是不見怒色,隻冷沉得叫人心尖都發緊。

高斌咽下到了喉頭的血,趕緊開口:“回主子的話,奴才等人自大阿哥出府至京郊,都有六個人一路跟著,那馬在府裡時奴才們檢查過四蹄,都沒有問題……”

“砰!”四爺抓起書桌上的硯台衝著高斌的方向狠狠砸了出去,打斷了他的話。

“你來告訴爺,沒有問題,馬為何突然發了瘋!”四爺眼眶中的血絲重到幾乎雙眼都是通紅的。

他唯一的嫡子,就這麼被算計沒了,福晉生了個還算健康的嫡女,還在昏迷之中,四爺心裡疼得手都忍不住在輕顫。

高斌跪得更低了些:“太仆寺的人已經去看過,說是馬體內和血液中都有輕微的雷公藤殘留,定是長期微量喂食雷公藤,如此下來馬匹若是不劇烈運動則無礙,劇烈運動後馬會突然身體不適導致瘋癲,奴才等人已經拷問過養馬的太監,他也不知道雷公藤到底是從何而來……”

說這話時,高斌心裡滿滿地全是苦澀,大阿哥身為主子唯一的嫡子,是他們重中之重的保護對象,平日裡大阿哥的飲食起居他們都有人在盯著,從不曾懈怠過。

誰也想不到有人竟然會提前許久就布好了局,從馬上做手腳,畢竟大阿哥出府的時候極少。

“去給爺查!”四爺臉上帶著極度的冰寒之色,一字一句如同雷霆炸響在在場奴才們的心頭,“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你們就全都不用活了!”

所有人包括蘇培盛都緊緊貼著地麵叩頭下去:“喳!”

琉瓔園內——

“主子,所有的擺設都換成素色了。”茯苓低著頭進門後,屈膝小聲回稟道。

宋琉璃皺著眉點點頭:“知道了,琉瓔

園這些時日的膳食就不必上葷食了。”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這些時日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叫許福還有木蓮約束好底下的人,都給我老實些,若是誰這時候衝撞了主子,我絕不護著。”宋琉璃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吩咐道。

福晉雖然到現在因為產後大出血還沒有醒,可她怎麼著都會醒過來,若是知道大阿哥死了,還生了個嫡女下來……隻怕是要瘋。

她心裡其實有幾分惆悵,當時護著弘暉沒有在他該歿了的年紀去世,是為了自己能更安全的生孩子。

她以為那位大阿哥以後會是跟太子一樣的存在,到時若是她有了兒子,就如同九龍奪嫡一般,也不是沒有機會。

她從未曾想過,弘暉依然會死,還是那般慘烈的死法,這叫她也有些物傷其類的傷感。

弘暉定不是死於意外,這次府裡府外的又不知道會死多少人,也不知道是誰這般造孽。

想到這裡,她謹慎的從內室取出一個反轉符,閉目片刻後將符給燃了這才更放心些。

現在後院裡最展揚的便是她,連李氏都要後退一射之地,若真是後院裡誰算計如此狠辣,說不定會想拉她下水,到底是先防範一下比較好。

茯苓見主子如此謹慎,更是心中忐忑:“奴婢知道,許福和木蓮姐姐早就敲打過咱們園子裡的奴才了。”

事實上宋琉璃想得確實沒錯,福晉在昏睡一整天後,醒過來第一句話便沙啞至極:“弘暉呢?”

劉嬤嬤跪在她床前,這一天裡她眼淚都快流乾了:“主子,大阿哥……沒了。”

說完她磕頭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才咽下了唇邊的嗚咽聲:“主子節哀……”

烏拉那拉氏楞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夢……”

劉嬤嬤和月姝幾個到底忍不住慟哭出聲,劉嬤嬤上前緊緊攥住福晉的手:“主子,您彆這樣!”

烏拉那拉氏閉著眼,眼淚依然從眼眶內不停地滑落:“到底怎麼回事?”

劉嬤嬤擦乾淨眼淚,哽咽著回道:“大阿哥的馬被人動了手腳,爺還在查著,您生了……”

“我不想知道我生了什麼!”烏拉那拉氏淡淡地打斷劉嬤嬤的話,“

你現在出府,叫烏拉那拉府所有人都給我查!叫邱順在府裡給我查!查不出原因,就彆來見我!”

劉嬤嬤趕緊應聲:“是,老奴這就去吩咐,主子,您先喝藥吧……”

烏拉那拉氏依然不睜眼:“都出去。”

“主子……”月姝也流著淚膝行上前。

“滾出去!!”烏拉那拉氏突然尖利地大吼道。

月姝和月芬幾個都淚流滿麵的看著劉嬤嬤,劉嬤嬤也沒法子,隻能帶著人出了門。

一出門便看到了聽到消息匆匆趕過來的四爺。

“你們主子怎麼樣了?”四爺臉色也不好看,進門後直接問道。

劉嬤嬤跪在地上流著淚:“主子剛醒過來,她不肯喝藥,也不肯叫咱們在裡頭伺候,求爺勸勸主子吧!”

四爺沒有應聲,直接端著藥進了內室。

“慧榮,先把藥喝了。”四爺進門便看到福晉側著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蒼白著臉緊緊咬住被角,眼淚正流得洶湧。

烏拉那拉氏聽到四爺的聲音,並不為之所動,聲音裡隻有陰冷和一點鼻音,絲毫不見哽咽:“你過來做什麼?隻在清風苑陪著你的李氏和弘昀便是了!”

“福晉!”四爺皺了皺眉,隨即輕輕歎了口氣,上前去扶她,“是爺來晚了,爺是叫人去查……弘暉的死因了。”

烏拉那拉氏狠狠拂開四爺的手,睜開眼睛,眸中是深到見骨的恨意:“還能有誰?還不是那些女人!我就是對她們太仁慈了!”

四爺冷著臉站起身:“烏拉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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