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看福晉眼中仍然源源不斷的淚珠子連串滑落,四爺到底不忍心計較她此時的逾越,隻深深吸了口氣:“你先把藥喝了,爺此次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烏拉那拉氏死死盯著四爺,她此時很想把藥碗狠狠扣在四爺臉上,想要瘋狂地大喊大叫,可她還記得自己是四福晉,她還不知道兒子死的原因,所以她不能。
那種幾乎要逼瘋她的疼痛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叫她胸口憋悶地越發尖銳疼起來,隨即她實在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蘇培盛!快叫太醫!”四爺也顧不得手中的藥碗,看著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衝著門外大喊。
又是一陣兵荒
馬亂後,烏拉那拉氏到底是又醒過來喝了藥,她還不能死,她要知道弘暉的死因,她要給兒子報仇!
“臣妾再信爺最後一次!”這是烏拉那拉氏跟四爺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後她便閉上眼睛,再不肯跟四爺說一個字。
四爺也因著兒子的死身心交瘁,他顧不得計較福晉的冷漠,見她喝了藥,隻匆匆吩咐了叫奴才們伺候好福晉,便又回了外院。
兩天時間內,府裡所有的奴才和主子都安靜入雞,誰都不敢在這個當口做什麼,就怕觸了主子的黴頭,保不住體麵甚至是性命。
尤其是李氏,她在得知大阿哥死後,第一瞬間是高興,可隨即她又反應過來,大阿哥出事的時候,主子爺可是在清風苑。
她知道福晉一直視她為眼中釘,此時她更擔心,以後與福晉,隻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就在府裡府外都風聲鶴唳的時候,李氏抱著暫時被留在清風苑的弘昀,心裡既惶恐,又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野望。
以後府裡身份最高的子嗣……便是弘昀了,如此想著,她更是如同看眼珠子一樣叫人守著弘昀,就怕他遭了人算計。
幾日下去,她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隻是憔悴中那眼神還帶著幾分病態的明亮。
與她一般憔悴的還有伊氏,她也抱著才兩歲的弘昂惶惶不可終日,她隻是個格格,當時爺把孩子給她,不過是因為福晉不想養。
可現在大阿哥去了,福晉又生了個小格格,以後正院無子,說不得弘昂……就要被抱到正院去也未可知。
她越想越寢食難安,恨不能時時刻刻都抱著弘昀,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如果正院要把弘昂抱走,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所以沒幾天她人就瘦得沒了樣子。
四爺也沒好受到哪兒去,連帶著蘇培盛和粘杆處一乾被賞了軍棍的奴才,誰都沒能睡個好覺。
四爺府裡不知道有多少奴才被提進了外院,又有不知道幾何的奴才從側門悄悄送走到莊子上火化,就連京城裡許多地方都有人悄無聲息就消失了。
如此緊密又嚴苛的探查之下,到底是出了個結果。
“你再說一遍!”四爺眼睛通紅一片,聲音冷得比寒冬數九還叫人心涼。
高斌強忍下到了
唇邊的咳嗽,幾日不眠不休下來,他還帶著重傷,人還在發高燒,可是他感覺不到任何熱度,隻覺得遍體冰涼。
“回主子,馬房的草料都是從西大街買來的,混在其中的草料被草料商賈動了手腳,那商賈逃到了滄州,被奴才等連夜逮回來上了刑,聽說是一個麵白無須之人吩咐的,奴才令人畫了畫像,那奴才……是毓慶宮的人。”
四爺手緊緊攥起拳頭,拇指上的扳指都狠狠陷入了掌心之中,他仿佛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嗓音冰冷之中還帶著幾分低啞:“找到人了嗎?”
高斌到底忍不住低低咳嗽出聲,然後極為艱難地止住後,沙啞著嗓音回答:“回主子,宮裡有暗衛在,奴才等不敢大肆搜查,隻買通了禦花園的太監,說那太監在跟徐子清說過話後,便再不見蹤影。”
四爺臉色更難看了些,徐子清是太子貼身太監徐寶兒的徒弟。
“此事……”四爺閉著眼睛感覺喉頭一片血腥之氣,“你們繼續查,尤其是……直郡王府的所有勢力!不管查到什麼……暫時都按兵不動!”
高斌伏地:“喳!”
四爺在書房內枯坐了一夜,又把鄔有道叫到書房,密談了一下午的時間,這才叫人帶著封了紅漆的信,八百裡加急南下,送交禦聽。
四爺不相信,太子會對他的嫡子動手,直郡王也曾經做過想要借他這把刀陷害太子的事情,而作為長子,惠妃又是四妃之一,他們不管想要做什麼,都更便利些。
他沒有流露出任何對那把椅子的念頭,平日裡也修身養性從不與人結交,算是鐵板釘釘的太子一黨,即便太子對他有所不滿,也絕不會與他結下此等不死不休的仇恨。
與其說是太子,不如說直郡王更可信些。
可想起直郡王前些時日在南書房跟他說過的話,他心底陷入了更深的寒冷中,如果……這事兒不是直郡王,也不是太子呢?
等四爺的信抵達聖聽時,康熙已經抵達了杭州,剛剛檢閱過八旗的子弟兵和漢軍旗的官兵們。
“浙江福建兩省也受洪澇災害頗為嚴重,許多地方都是未曾開化之地,隻怕那些不老實的會想辦法鼓動那些少數民族,如同瑤民那般,引發民眾作
亂。”李德全拿著信進門時,江浙巡撫李建臣正在跟康熙稟報。
康熙掃了李德全一眼,捏著枚龍紋玉佩閉了閉眼:“江浙連同福建進行大赦,死罪以下的罪犯減等發落,叫他們去開拓農田。但凡領地耕種者,免三年賦稅,具體的事情,你跟福建那邊的監軍豐生額商量,令其加強當地巡邏,一旦有作亂的跡象,嚴懲不貸!”
李建臣單膝跪地:“臣遵旨!”
康熙揉了揉額角,揮了下手:“行了,你先退下吧。”
“喳!微臣告退!”李建臣跪地叩頭,隨即躬著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是老大來信了?”康熙喝了口茶,對著李德全問道。
李德全躬身回話:“回萬歲爺的話,不是直郡王的信件,是雍郡王的密折。”
“老四?”康熙端著茶的手頓了下,垂下眸子,這才放下茶盞,“拿過來吧。”
等看完那封密折後,康熙眸中多了幾分深不可測和悲涼。
他不過是對老大略表看重,他那幾個不安分的兒子到底是忍不住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主們猜的對,鈕祜祿氏沒有那麼大能力,她隻是占了先知的便宜,並不是一個人動的手,康熙兒子太多了~今天和明天都爭取日晚哈!感謝在2020-05-2220:43:01~2020-05-2317:26: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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