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趕緊躬身:“喳!奴才這就去吩咐。”
“稍晚一些再動手,等後院裡的人都回去再說,注意避著些粘杆處的人,若實在困難,直接殺了也行。”年氏在聽雪院吩咐聽月,臉上的表情難得跟四爺竟然有些相似,隻比四爺更多了幾分冷漠。
聽月在正事上還是靠譜的,聞言隻點了點頭:“奴婢明白,年大已經帶著人在府牆外的角落裡準備好了。”
有了四爺的吩咐,接生嬤嬤不動聲色推著鈕祜祿氏的肚子,又加上這是鈕祜祿氏頭一胎生產,從晚膳過後生到月上梢頭也沒能生下來。
鈕祜祿氏呻-吟的聲音都弱了許多,慢慢的,喝完參湯後,在又一次她大叫著用力時,感覺肚子上那雙手往上推,鈕祜祿氏立馬感覺出來不對勁。
“玉霜……把,把接生嬤嬤都給,給我攆出去!”鈕祜祿氏掙紮著吩咐。
玉霜正在一旁替主子擦汗,聽見這吩咐楞了一下,接生嬤嬤攆出去孩子怎麼辦?
鈕祜祿氏使勁兒推開玉霜:“快啊!”
玉霜也不敢耽擱,當即就要出去叫人,不等她動作,窗口突然飄進來幾個人,連同接生嬤嬤在內,都被敲暈了過去。
“你們是誰?你們,你們要做什麼?”鈕祜祿氏大驚失色,她眼下肚子還疼得厲害,整個人又虛弱又狼狽,眼神裡滿是驚懼之色。
“來人呐!快來……”鈕祜祿氏拚儘全力想要大喊出聲,可前頭實在是耗費了太多力氣,也不過就是發出了稍微高一點的低吟,沒說完就被纖瘦的人影給敲暈了。
“帶走!”清脆的女聲利落吩咐道。
另外兩個高些的人一直低著頭聽吩咐,聞言立馬把鈕祜祿氏用被子一
卷就要出門,這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頭踹開。
“大膽!竟敢擄掠我雍親王府庶福晉!”來人是高斌的副手程勁。
他本來是想等鈕祜祿氏生不下來昏迷叫太醫之時再動作,可見門口站著的趙久忠許久都一動未動,程勁便覺察出了不對勁。
走進了才發現趙久忠已經死了,隻不過是低垂著頭被人擺成了站立的姿勢,他立刻踹開門,撞見了還沒來得及走的人。
“從窗戶走!”女聲低沉了許多,一甩手甩出了幾個暗器,粘杆處眾人躲避之時,那暗器落在地上立刻生出了大量煙霧。
“不好!他們要逃走!”程勁怒喝一聲,隨即左手食指放在嘴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帶著鈕祜祿氏的二人一出窗口,立馬放下被子打了個滾,兩隻箭矢堪堪射在了被褥前頭,看得出使箭的人是高手。
兩個人對視一眼,也在身前甩出了帶煙霧的暗器,重新抱起被子往外跑。
三個人跟粘杆處一邊戰一邊退,到了扶香院大門口,女聲突然低喝:“停!”
“外頭被人包圍了。”那女人正是聽月,耳朵微動間,聽著外頭腳步輕動的聲音,她忍不住皺起眉來。
聽見身後追過來的腳步聲,聽月冷冷看了被褥一眼,從靴子裡掏出匕首,衝著對方心臟的位置狠狠插了進去,刀子出來時已經帶上了血跡。
“把人扔出去,我給你們善後,不要回頭,出去後趕緊帶著人撤!”聽月冷聲吩咐。
兩個人點點頭,毫不猶豫飛上牆直接把被褥一扔,人飛簷走壁往遠處逃去。
高斌高喝:“給我追!”
聽月冷哼一聲,同樣飛到牆頭上,擰了擰自己手中的鐲子,拿出兩個青色的丸子狠狠往地上一摔,然後將鐲子一翻,摁了上頭的一個按鈕,無數銀針飛射而出。
“小心,有暗器!”
“這霧有毒!”
“彆叫他們跑了!”
聽月朝著跟聽雪院完全相反的地方奔跑,高斌在後頭緊追不舍,直到了後花園,眼看著對方就要跳進湖裡逃走,高斌智能狠狠將手中的匕首射了出去。
“啊!”聽月忍不住低呼出聲,高斌眼神微縮,聽出了聲音是個女人。
可惜聽月很快就落在了湖裡,連個泡泡都沒翻起
來,就再不見蹤影。
等高斌回去以後,才發現好多人都坐在地上,粘杆處會醫術的人正在那棉被旁邊診脈。
“怎麼樣了?”高斌皺著眉冷聲問道,“中得什麼毒?”
程勁坐在地上苦笑:“不是毒,是軟筋散,過十二個時辰便無事了,有事的是……”
他轉過頭去看了眼棉被,臉上更苦了些,這假一屍兩命要變成了真一屍兩命,他們還能有命嗎?
“老七,怎麼樣?”高斌也緊皺著眉頭湊到棉被旁邊。
這會子他也顧不得規矩,探頭一看,鈕祜祿氏頭發汗濕地貼在臉上一片狼狽,胸口和下身的衣服都被血濕透了。
被稱作老七的中年男子慢慢收了手,搖了搖頭:“重傷,不一定能活得下來,孩子必須得立馬催生,不然就保不住了。”
“你安排人先帶到密室去,我去跟爺稟報。”高斌歎了口氣,不動聲色瞅了眼黑暗中某個地方,“孩子若是能保住……儘量保住。”
老七點點頭,直接把被子一卷抱著飛快跑遠,高斌先安排人收拾扶香院內的東西,順便安排人善後。
中了軟筋散的人都讓他給藏在了假山後頭,等安排好這些,高斌才飛快回了外院。
四爺正跟鄔有道下棋,聽見高斌的稟報,臉色冷了下來。
“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搶人?”四爺聲音冷得叫鄔有道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膽子,可逮住了?”
高斌滿臉愧色跪在地上:“奴才傷了一個,另外兩個逃走了,傷的那個是個女人。”
鄔有道捋著胡子沉吟:“女人?王爺,還是叫人立馬封鎖府裡不叫人出入,然後叫人清查後院。能對鈕祜祿庶福晉動手,還躲得過粘杆處,隻怕對府裡很是了解,這人定是躲在府裡。”
“叫人圍了府裡,所有院子都查一遍!”四爺點點頭,衝著高斌吩咐。
高斌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爺,那琉瓔園……”
“先查琉瓔園!”四爺臉色更冷了些,“彆驚動了你宋主子,其他人那裡都仔細查。”
頓了頓,四爺才輕聲吩咐:“把半夏和多若叫回來,仔細問問。”
高斌趕緊應聲:“是,奴才這就去查!”
等聽月回到聽雪院,已經過了二更,年氏聽見
動靜立馬睜開眼坐起身來。
“聽葉,趕緊給她包紮。”年氏都沒問,光聽就聽得出聽月受傷了。
聽月趔趄著坐在地上,高斌那一刀傷到了她大腿,怕留下痕跡,她打暈了一個丫鬟換了她的衣服,還撕了裡衣死死綁住了腿,才暫時止住了血。
“主子,隻怕很快就要有人過來查的,傷了奴婢的是高統領。”聽月蒼白著臉咬著牙等聽葉替她包紮好,立馬低聲回話,“都是奴婢無能,時間倉促,奴婢重傷了鈕祜祿氏,可我們還沒出門就被粘杆處發現了。”
年氏跳了挑眉:“看樣子這位雍親王比我們想得還要有些本事。”
“把她送到地下密室裡修養,叫聽琴過來易容成她的模樣。”年氏倒是也不著急,對著聽葉努了努下巴,“等查完了,你親自去確認鈕祜祿氏死沒死。”
若是她死了一切都好說,可若是沒死……隻怕她和妹妹就要有危險了,年氏捏著宋琉璃送她的荷包,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這一刻年氏都有了帶著宋琉璃直接逃走,從此天涯海角自在逍遙的念頭,可這不過也就是想一想罷了,彆說宋琉璃剛生產完不適合出行,就算她身子沒問題,也走不了。
這個時代想要詐死並沒有那麼容易,宋琉璃有孩子,還不知道她的身份,說逃走太不現實。
隻盼望那鈕祜祿氏真死了才好,不然隻怕就要跟四爺對上了……無論如何,為了妹妹的安危,鈕祜祿氏都必須得死。
“聽葉,你仔細盯著些,等過幾日府裡安穩後,傳話給年大,叫他給二爺傳信,讓他加快速度!”年氏眼神銳利地盯著聽葉吩咐。
不能繼續等了,哪怕鈕祜祿氏這個威脅消失,她也不適宜等太久。
鬼知道四爺會不會腦子一抽叫她侍寢,姐妹共侍一夫年氏都接受不了,更彆說她這瓤子還是哥哥。
聽葉扶著聽月站起身,耳朵微微動了動,趕緊回話:“是,奴婢先去安排聽月歇下,聽動靜是有人進後院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主們有沒有那種給人講笑話,結果自己笑得肚子疼,對方啥也沒聽明白的時候?
哈哈哈~枸杞小時候好像老乾這事兒。感謝在2020-06-2923:47:40~2020-06-3023:06: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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