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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天呐!”
尖叫聲是從藍裙女的嘴裡發出的, 尖細而銳利,幾乎驚的人渾身一顫,十分提神醒腦。
阮嬌嬌回過神來,她動了動冰涼的五指, 眼裡有些茫然, 因為她清楚的記得, 當時失去意識後的自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
那時候她意識模糊看到的背影, 絕對是宴庭沒錯, 因為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中, 隻有宴庭穿了白色的西裝,而就在阮嬌嬌看見並記下之後,人就死了,這實在是有點怪異……
“發生什麼了嗎?”瞎子男低沉磁性的聲音令思考中的阮嬌嬌回過神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對方,發現他嘴角帶笑, 渾身散發著一股自信的味道。
阮嬌嬌看了一會他的臉,情緒也被感染, 逐漸由茫然轉為冷靜, 她抽離視線,環顧四周,主動將其他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首先是宴庭周圍兩邊的人, 阮嬌嬌看的很仔細, 她發現宴庭左邊是一個滿臉雀斑的女人, 驚訝過後, 人卻很快就冷靜了過來,而右邊的眼鏡男的反應卻是最大的,他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大,渾身顫抖,似乎是真的是怕極了。
他嘴唇發白,似乎在念叨著什麼,但由於距離太遠,阮嬌嬌又不懂唇語,於是放棄,轉而看向其他人。
幾個比較眼熟的人都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神色,比如薩莉,她對於宴庭的死亡是震驚居多,隱約還夾雜著彆的情緒,再然後是胡子男,他就坐在薩莉的旁邊,一雙藍瞳毫無波瀾的注視著青年的屍體,與初見時就一直帶著微笑的和善模樣不同,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兩人身邊再不遠處便是金發男,他的嘴唇微微抿起,臉上也跟著露出了既疑惑又生氣的神色。
“怎麼會……”
他的聲音與另一人重疊在一起。
“怎麼死的是他……?”
騷包男皺著眉頭,似乎很不理解,若不是手上有鐐銬銬著,他肯定要發揮自己的求知欲衝上去扒拉人家的屍體看看。
若不是心中對宴庭的死存了些許疑惑,或許在阮嬌嬌看來也確實是如此,因為當時全程宴庭都保持著沉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投票,又怎麼可能會吸引殺手的注意?……除非對方是個有順位殺人強迫症的人。
金發男的話被打斷後,他猛然回過神來,連忙調整好表情,才下意識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他後,不禁鬆了口氣。
阮嬌嬌微微斂眸,在金發男的身上打下了可疑的標記,不過她覺得對方並不是殺手,而是抽到了能夠狙殺他人的警長或者選擇是否救人的神父。
“喂,你們……”騷包男叫了幾聲眼鏡男,都沒有得到回應,他隻好又問了問雀斑女一些細節問題,因為隻有他們兩個人距離宴庭最近。
他們都背靠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鐐銬桎梏,無法通過站起來走動近距離觀察青年的屍體,隻能通過目光打量,在結合雀斑女的轉述後,眾人猜測青年大概是先被人用手木倉擊殺的,因為他的身上有一個明顯被子彈射穿的傷口。
除此之外,青年身上被血染紅的白色西裝上,還有很多淩亂的刀痕,刀刀在肉卻又不足以將人致死,控製在一個可以撐下去的階段……
光是看著這個流血量和傷口,就不禁讓人背脊陡然升起一股涼意。認為這個殺手要麼和宴庭有深仇大恨,要麼就是純粹變態,喜歡淩虐生命。
在得到雀斑女的轉述後,騷包男陷入了沉思,其餘的人則因此露出惡寒的神色,又害怕又厭惡。
藍裙女驚叫過後就沒了聲響,阮嬌嬌心想她不會是嚇暈了吧,乾脆順著目光轉過了頭,卻不期然的對上對方因興奮而微微收縮的瞳孔,她原本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青年的屍體,嘴角剛剛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就發現阮嬌嬌回過了頭。
她笑容一僵,緩緩收斂好嘴角的微笑弧度,裝作一副受驚的模樣:“好、好可怕……”
但阮嬌嬌又不是瞎子,藍裙女的舉動令她微微側目,思慮片刻後,她還是選擇了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嗯,彆怕。”
“謝謝你,小姐姐……”藍裙女眸光瀲灩,配上那張精致的臉蛋,看上去漂亮極了,她看著阮嬌嬌,美目中滿是信任:“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沒等阮嬌嬌回答,她又像是怕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連忙補充道:“我叫司南,你呢?”
司南?這名字聽上去有點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啊……
阮嬌嬌麵上不動聲色,選擇了回答她在這個副本中被人稱呼的名字:“艾瑪。”
“艾瑪小姐姐,你的名字真好聽!”
“謝謝。”阮嬌嬌看著司南小心翼翼的盯著她,一副大氣也不敢喘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失笑。
司南眸光微亮,目光像是黏在了阮嬌嬌的身上一樣,下意識道:“小姐姐,不,艾瑪,你真的好漂亮啊……”
阮嬌嬌抿唇一笑,還未說些什麼,騷包男的聲音忽然響起。
“身份不明,是什麼意思?”沉思過後,騷包男這才想起被忽略的神秘人的話,他目光炯炯的射向青年前方的桌前,上麵赫然擺放著一張染血的身份牌。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那樣。”神秘人看上去像是時刻關注著眾人的情況,在有人詢問後,迅速回答:“他的身份牌被血染紅了,辨彆不了身份。”
“可是你不是一直在看著嗎?”騷包男有些生氣的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那又怎樣?”神秘人笑嘻嘻的回答:“如果就這麼簡單的告訴你們,豈不是讓這場遊戲變無聊了?”
他的惡趣味成功令大家有些無言以對,再繼瞎子男之後,又出現了一張身份不明的牌,牌的主人還已經被殺死了……
不等騷包男接著詢問,神秘人再次‘善意’提醒。
“所以,你們現在想好要投誰了嗎,十分鐘已經快過去了哦~”
阮嬌嬌因這句話回過神來,思緒逐漸明晰。
不管宴庭到底是怎麼死的,接下來大家都很難才出
比起阮嬌嬌的疑惑和猜測,宴庭的死似乎讓眾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使得他們找出殺手的欲望更加強烈了,特彆是在神秘人提醒十分鐘快要到的時候。
其中眼鏡男已經被嚇破膽了,他不敢叫囂著找出殺手,精英男則出於理智考慮,不願吸引仇恨,反而是雀斑女,她看了一圈其他人,說:“看來我們得想辦法找出殺手才行,光是坐以待斃是不夠的,就算我們每輪都不投人,人數也會越來越少,我認為投人有必要的!即使造成了無意義的犧牲,總比無意義的等死好多了!”
雀斑女說的話乍一聽仿佛很有道理,但仔細想的話,會覺得很不靠譜。
然而幾乎是落下的一瞬間,就激起了某些人的讚同,他們俱是下意識看向了瞎子男,都想把他投出去。
騷包男則不讚同的皺眉,抗議道:“不……”
神秘人卻在此刻打斷了他,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宣布道:“十分鐘已到,該選出你們的投票對象了。”
以雀斑女為首,眼鏡男、精英男和幾個跟風的人依舊投了瞎子男,以騷包男為首的理智黨,則和上一回一樣,投了眼鏡男平票,但因薩莉的加入,瞎子男的票數便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