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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些因被胡子男的話而引導過來的視線, 阮嬌嬌眉眼低垂,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向身上的裙擺。
潔白的婚紗因之前的種種事件而有些灰撲撲的, 甚至還沾染上了些許不明的黑紅色液體。
“怎麼了?艾瑪小姐, 你在猶豫什麼?”阮嬌嬌的沉默在胡子男看來是在逃避, 他粗眉微挑,眸中寫滿了探究。
這副與一開始的友善截然不同的態度頓時引起了另一人的不滿。
“你乾什麼啊!”坐在他旁邊, 一直與他關係親密的薩莉頓時不爽了,“為什麼要針對艾瑪, 血說不定隻是意外沾上的啊, 你憑什麼就認定……”
胡子男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薩莉,那一眼中沒什麼特殊的情緒,卻令後者瞬間語塞。
她看著神情冷漠而陌生的胡子男, 恍惚了一瞬, 一時之間有些認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
趁著這個空檔,胡子男重新看向了阮嬌嬌, 說:“我們隻是想讓艾瑪小姐說出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已, 不必緊張, 你如果不說的話,我們也不會逼迫你。”
話是這麼說,但想也知道, 要是不配合的話……多半會在這一輪就被投出去吧。
阮嬌嬌麵無表情的與胡子男對視著,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態度突然變化巨大, 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看上去似乎確實沒什麼惡意。
雀斑女附和的點了點頭, “他說得對,你隻需要說出你知道的事情就夠了,你要是說出來,我們會儘量配合你,要是不說的話,正好我們也不知道這一輪投誰……”
她輕笑一聲,後麵的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表現的這麼可疑,該不會是……”眼鏡男也跟著囔囔道,他是一個很明顯的容易被帶節奏的人,即使是非常的看雀斑女不順眼恨不得搞死她,但是一旦有人帶起了節奏,他就會被輕而易舉的帶走思路。
“確實……”
“她……”
斷斷續續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騷包男眉頭微皺,目光在逐漸狐疑的眾人與沉默以對的純白少女中遊離片刻後,最終還是內心的大男子主義占據了上風,同情起了較為弱勢的阮嬌嬌。
“雖然艾瑪小姐看上去確實很可疑,但說不定也是凶手的有意為之。”騷包男對於阮嬌嬌這樣的軟妹子還是很有憐惜之心的,更何況少女給他的第一印象確實不錯,他不忍見對方被如此針對,主動開口緩解了大家的疑惑。
“艾瑪小姐的身上雖然有血,但應該是不小心被沾染到的,我們所有人都被拷在椅子上,就算是被攻擊也無法造成有用的反擊,所以這人絕不會是艾瑪小姐殺的,而此人的屍體之所以離艾瑪小姐這麼近,很有可能是為了近距離殺死艾瑪小姐,才走到了這個地方。”騷包男說出自己的推測後,還看了看阮嬌嬌的方向。
“至於這人為什麼會死……”騷包男微微一頓,目光移向死相淒慘的金發男,眸光微動:“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想要殺害艾瑪小姐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第三者,那人不僅救下了艾瑪小姐,甚至還當著她的麵殘忍的殺死了這人,我推測的怎麼樣,艾瑪小姐?”
他的話成功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認為騷包男說的挺有道理。
雀斑女則嗤笑一聲,忍不住針鋒相對道:“實在是可笑,既然他是殺手,那麼又會有哪個人能把他給殺掉?”
“當然還有一個身份能把他殺掉。”一直低著頭裝睡的卷發男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目光灼灼的盯著金發男的屍體。
“你是說……”
“沒錯。”卷發男頭也不抬,滿眼都是求知欲的看著金發男的屍體,一點也不嫌棄辣眼睛的樣子,說:“我記得一開始那個人說規則的時候就說過一個身份,可以開木倉殺死一個認為是殺手的人。”
“可是這家夥死的很慘,身上雖然有槍傷,但真正的致命傷卻是胸口上插著的那把刀。”雀斑女淡淡反駁。
卷發男敷衍的點點頭,依舊頭也不回,視線幾乎把金發男儘可能的從裡到外剖析十幾遍後,方才意猶未儘的收回了視線。
“這隻是一個可能而已。”
“還有一個可能嘛,還需要這位……唔,什麼來著,好吧,反正是位美麗的小姐就對了!我們需要你的配合!”卷發男習慣性的牽起一個微笑,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阮嬌嬌,他動了動身體,似乎是習慣性的想要做一個姿勢,但是礙於雙手受製,他愣了一秒後,無奈一笑。
“你願意配合我們嗎,這位美麗的小姐?”男人輕佻的語氣微微上揚,結合那雙漫不經心的雙眼,乍一聽還以為是在耍流氓。
騷包男大抵是沒見過比他還吊兒郎當的人,眉頭皺的更深了,張了張嘴正欲反駁,卻被阮嬌嬌出聲打斷。
她說:“其實你們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阮嬌嬌聽了一圈所有人的意見後,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她微微抬眸看了看突然活躍起來的卷發男,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