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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伴隨著破空之聲而來的, 是夾雜著殺意的淩厲子彈。
青年皺起眉頭, 似乎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殺意,卻避也不避, 隻是挪開了腦袋, 直直的用後背擋住了那如離弦的箭般飛速射來的子彈。
他又再次緩緩低下頭,看著眼前少女微微瞪圓的眼睛, 像是受了驚而炸毛的貓兒般,讓人心裡癢癢的。
“噗呲——”
子彈不偏不倚的打中宴庭的左腰,青年悶哼一聲, 抓著阮嬌嬌肩膀的力道也微微收緊。
鮮豔的血水滴落在阮嬌嬌的裙擺,奇異的形成一朵血花的模樣, 她微微怔愣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眼裡滿是震驚。
宴庭收回手,捂住了不斷流血的腰部, 他神色如常的轉過了頭, 卻在看見滿臉不可置信的金發男時, 眉宇微皺。
如同出鞘的鋒利利劍般銳利的眼神掃過金發男,後者手微微一顫,被對方淡淡的眼神震懾住,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鬆懈, 木倉滑落到了地上,發出叮當的輕響。
“真是麻煩的家夥。”他眯了眯眼, 再次抬起了那隻舉木倉的手。
當發現自己被黑洞洞的木倉口無情而冰冷的鎖定住時, 金發男不禁渾身一顫, 保養得當的臉上浮現一絲害怕,但他卻還是聲色俱厲的叫囂著:“你、你知不知道……”
“是他傷害了你嗎?”宴庭微微側頭看向阮嬌嬌,理也不理金發男就直接打斷,態度十足的不屑。
阮嬌嬌決定保持沉默:“……”
雖然確實是金發男傷了她沒錯,但眼下這種情況,阮嬌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對方明顯是個變態的情況下,若是給了個發作機會,指不定會發什麼瘋……
阮嬌嬌的沉默在宴庭看來卻有一種不一樣的味道,他眉眼微微柔和:“我的新娘很善良。”
“所以,我要殘忍一些才行。”青年這麼說著,手也跟著果斷的扣動了扳機,一聲木倉響過後,子彈正中金發男的耳朵。
摻著血色的肉色不明物體掉到了地上,後者慘叫一聲,捂著流血的耳部,叫的跟被殺的豬一樣,又大聲又尖利。
“不然我可能就保護不了我的新娘了。”青年如是說道,神態平靜而毫無波動,唯有那雙如墨般的眸子泛起點點星光。
阮嬌嬌微微蹙眉,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從何處吐槽。
“我不是……”
青年似是料到了她會說什麼,眸光微閃,目光移向因疼痛而顯得苟延殘喘的金發男。
“他傷了你,自然也要百倍奉還才行。”他順勢將木倉插入了口袋,從身上抽出一把小刀,朝著金發男緩步走去。
鋒利的刀光在金發男臉上一閃而過,令後者露出了驚愕和害怕的神色,他齜牙咧嘴的捂著傷口:“你不過是澤維爾家族的一條狗,憑什麼……憑什麼……”
“閉嘴。”青年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屑,幾乎讓金發男呼吸一窒。
宴庭卻不管他怎麼想,抬腳踹倒痛苦的金發男後,順勢踩在他的胸口上,後者痛苦一聲,麵目猙獰的怒罵兩人。
青年微微黑眸微利,不輕不重的碾在了金發男的傷處,痛的他麵目扭曲,朝著人吼道:“滾開!”
“就憑你,也配叫我滾開嗎?”宴庭一腳踩著金發男的傷處,一邊曲腿蹲了下來,他眯著眼睛,將手中握著的雪白刀身貼近金發男的臉部。
冰冰涼涼的觸感通過刀身傳遞到身上,金發男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他漫不經心的抬眸看向阮嬌嬌,嘴角微勾,抬起小刀果斷劃在了金發男驚恐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啊!!!!”金發男尖叫一聲,臉上的痛楚令他麵目猙獰,抬起手試圖撞開眼前的人,卻被身上的青年輕而易舉的按了下去。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一旁阮嬌嬌盯視的目光,心裡存了幾分興奮與急於想要表現的心情,從而下手的力道既殘忍,又觸目驚心。
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伴隨著一聲慘叫,到最後,金發男的嗓子幾乎都喊啞了。
不一會兒,金發男的臉就被劃的慘不忍睹,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宴庭卻絲毫不為所動,下手的動作依舊乾脆利落,宛如演練了上千遍一般,刀刀狠厲卻又避開要害,搞的金發男幾乎生不如死,隻能眼睛充血的看著宴庭,張開嘴也隻能發出沙啞的慘叫。
阮嬌嬌閉上眼睛,四肢一陣寒意上湧,她是個正常人,即使是見慣了變態,也依然無法習慣這種殘忍行徑。
她聽見身旁的藍裙女吞了吞口水,似乎很激動的樣子,卻隻覺得背脊升涼。
“夠了。”阮嬌嬌睜開眼,冷然道。
宴庭果然停下了動作,目露疑惑:“怎麼了,我的新娘?”
念到新娘這一稱呼的時候,他的音調微微拖長,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彆再繼續下去了。”阮嬌嬌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金發男,卻隻看見了他一臉血的模樣,也不知是死著還是活著。
“為什麼?”宴庭看上去有些疑惑,他歪了歪腦袋,說:“這個男人,之前似乎想殺了你。”
“……確實是這樣沒錯。”這一點阮嬌嬌無法辯駁:“但這不是你折磨他的理由,如果是想為我報仇的話,直接殺了他就可以了。”
“可是我很心疼。”青年嘴角弧度微減,一雙漆黑的眼眸溫柔如水:“讓你受傷的人,都是壞人。”
“這不是你打著我的名號去折磨人的理由。”阮嬌嬌眼神冷漠:“你隻是自私的想要滿足自己的施虐欲而已!”
“好吧,你說得對。”宴庭眉眼低垂,染血的刀刃因失去支撐的力道而滾落到地上,“我隻不過是一個自私鬼罷了。”
他神情黯然,渾身都是從金發男身上沾染的血跡,配上那副精致秀氣的模樣,確實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阮嬌嬌卻絲毫不感冒,甚至覺得有點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