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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神秘人的心情似乎不錯, 也正有此意的模樣, 幾乎是都不帶猶豫的就同意了下來。
“這個提議很不錯,省事又省時, 好, 那就這樣吧。”
場上大部分人的臉色一時之間難看下來,卻無人敢提出異議, 除了雀斑女和一些賭徒心理的人外,其他人都是麵帶惱怒的瞪視著薩莉。
畢竟她是問都沒有問過他們的意見,就直接拿所有人的命在賭,對於一些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張狂和自大了。
騷包男眉頭緊鎖,看著突然性格大變的薩莉, 陷入沉思。
眼鏡男則暗自鬆了口氣,畢竟遊戲時間延長, 也就意味著這一輪暫且能苟活下來,但要是輸了的話……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還是難逃一死, 臉色又頹廢下來。
比起表情豐富的其他人, 卷發男則始終若有所思的盯著一個方向,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矛頭與視線都被引走,阮嬌嬌朝薩莉投去一個目光。
然後, 四目相對。
薩莉似乎對那些瞪視與讚同的種種灼熱目光絲毫沒有興趣,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阮嬌嬌的身上, 蒼白的臉色難掩那眉宇間的優越, 一雙深藍色的瞳仁微微眯起, 眼神中透露出讓人看不懂的複雜神色。
看來不用猜是誰了, 誰被附身已經一目了然。
阮嬌嬌下意識掀唇輕笑了一下,引得後者呼吸一頓,興許是被氣到了,她的臉色更白了。
通過之前胡子男的表演,不難看出,他是一個越到緊要關頭,就越懶得掩飾的人。
阮嬌嬌眼波微轉,覺得或許先想辦法激怒他。
兩人心思各異的對視片刻後,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視線。
雖然看上去過了很久,但實際上現實也不過過了幾十秒的時間,當神秘人正式宣布這一輪重新開始,讓眾人抓緊時間之際,騷包男首先提出了詰問。
他眼神銳利的直視著薩莉,語氣陰沉的詢問道:“既然這位小姐你提出了這樣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方案和懷疑對象了?難道不應該說出來給大家聽一聽嗎?”
說到絕妙二字時,騷包男語氣中的嘲諷與不快都要溢出來了,雖然他確實是一個頗為憐香惜玉之人,但那也僅限於自己的審美範圍內。
對於薩莉這個長著西方人臉孔,又極其不尊重他們意見的女人,他自然提不起什麼同情的心情。
即使眼前的這個金發女人手臂依然在汩汩的流著鮮血,臉色也蒼白的跟紙一樣。
“對啊對啊!”眼鏡男連忙附和,由於之前騷包男主張讓大家保下他,所以他對前者的決定通常都是無腦附和的,除了這一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
他偷偷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雀斑女,麵上也不由得帶上些許怨懟。
之後也有幾人跟著附和兩人的話,而先前讚同薩莉賭一把的提議的雀斑女卻並未反駁,她麵色沉靜的看著薩莉,似乎也在等待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於這些,薩莉卻一副恍若未聞的模樣,她麵色慘白如紙,一雙藍色的眼睛卻冷得刺骨,她看也不看提問的騷包男等人,姿態傲得很,似乎這些人都不足以令她分去絲毫目光。
就在那些人麵露怒意,忍不住想要咒罵她的時候,薩莉終於開口了。
“現在有時間了,就讓我們重新提起剛才沒有說完的那件事吧。”
“那件事?”一部分人麵露疑惑。
“關於……”薩莉側了側臉,目光轉到在椅子上死去的胡子男身上,眸光驀地一沉,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太好的記憶:“他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件事,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將始末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吧,艾·瑪·小·姐。”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出了少女的名字,卻逐漸怒極反笑,就連那些不明白情況的人一時之間也察覺出了薩莉的異樣,不過由於不熟的關係,他們隻以為是胡子男的死給薩莉造成了打擊,畢竟從之前開始,他們兩個人的姿態就很是親密,宛如情侶。
騷包男和雀斑女同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視線也跟著看向了阮嬌嬌。
見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此刻阮嬌嬌的內心卻出奇的冷靜。
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著,阮嬌嬌的眼神卻越來越平靜,她輕輕的舒了口氣,仿佛將之前心中的鬱氣與糾結都吐了出來。
或許活下去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但作為一個死過的人,又為什麼要讓死亡拘泥於判斷和決定呢?
雀斑女說的是對的,既然連死亡這最刺激的事情都經曆過了,她有為什麼沒有勇氣賭一把大的呢?
腦中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晰,阮嬌嬌無視那些炙熱的目光,將視線轉向了躺屍的瞎子男身上。
她緩緩閉上眼睛,忽然想到了一個能讓剩下的人都活下來通關的方法。
阮嬌嬌的沉思在薩莉看來,卻是示弱的舉動,引得後者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