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像你們這種情況,縱使後邊警察查明了一切,傳出去也多多少少會有對女生不好的流言蜚語的。"
譬如被男生喂下安眠藥帶到偏遠房區、被好幾個流氓混混鎖在台球室裡共處一室……雖然最後什麼都沒發生,但經不住好事之人的惡意揣測,想象出更過分的事情。
就像上一次發生這種事時,周憚救下的那位女生就是害怕會傳出不好的謠言,而選擇了息事寧人,沒有站出來揭發這一切。
顧雲合頓住腳,回頭看向司機師傅。
她道: “謝謝師傅,隻不過我認為女生在麵對這些事時都應該勇敢地站出來,而不是選擇逃避。"
夜裡月光狡黠,給女孩纖細挺直的身影鍍上一層柔光。有風輕起,吹得女孩發絲飛舞。
背後東邪區派出所燈光通明,象征著和平與秩序的人民警察的徽章高高懸釘在大門頂上。
再往上,派出所建築屋頂,鮮豔的五星紅旗獵獵翻飛。她正色:"人人生來赤|裸,思想下流的是他們。"所以無須多慮,更沒有必要感到羞恥。
應該擔驚受怕的是罪不可赦的犯罪者,以及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裡傳播對女孩不好的謠言的老鼠們。
周憚慢條斯理地跨進了滯留室。
等得腳都蹲麻了的郭自橫他們見他進來,趕忙圍上來: "怎麼樣,憚哥?"周憚說了句沒事。
“我就說嘛,就咱憚哥這背景,在哪不能橫著走?”“那我可放心了啊。”一群男生哄笑。
一片寬心的氛圍中,郭自橫撞了撞周憚胳膊: "不是我說,憚哥。"他擠眉弄眼, “哥幾個還是頭回見你為一女生慌成這樣啊,就真有那麼喜歡?”
>他說的是周憚初接到消息的時候。
周憚在這周圍混了這麼久,打打鬨鬨認識了一幫人,所以在燒烤店老王帶著兒子回來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他這個消息了。
他留了個神,卻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哪成想王勁雷能把主意打到顧雲合身上去。
晚上的時候他連給顧雲合發了幾條消息都沒收到回複,跑到甜品店也沒瞧見人在。到學校門口調了監控才知道,是被人忽悠著打車走了。
於是又委托交警隊裡的朋友查車牌號行蹤,甫一知道了路線,他拿起車鑰匙就往外邊跑。
郭自橫他們和他玩了幾年,從來沒見過他能慌成這副模樣。萬幸的是趕上了,不算太遲。
周憚背靠在滯留室的牆上,微躬身,青年男人的身體壯實且修長。他目光落在虛空處。
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悶笑了聲,承認: “是啊,就那麼喜歡。”"老子這輩子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簡直像是中了邪。
一群男生聽到他承認,哄的一聲炸開。"行啊憚哥,舍身為心愛人!"
"兄弟們今天這波不虧啊,為憚哥喜歡的女生進一次局子,值了!"“憚哥真爺們!”
郭自橫樂得最大聲,他攀上周憚肩膀,憤憤: “你這還是不夠意思啊,這麼喜歡那小學妹,兄弟我之前可什麼都不知道。"
他也就是昨天刷學校論壇,才知道周憚最近和美術學院一叫顧雲合的姑娘打得火熱。
他一琢磨,可不就是剛開學時遇見過的那個“啞巴小學妹”。
周憚睨他一眼: “這不還沒追到麼?”
郭自橫手一頓,不可思議反問: “還沒追到?”
不應該啊,憑這位爺以前對待那些花枝招展的前女友們的態度,想追個人還不是勾勾手隨便就來的事情?
他下意識喃喃: "就這麼寶貝?"什麼都舍不得碰一下?
周憚勾了勾唇角: “可不嘛,寶貝得要死。”正閒聊著,滯留室外響起叮叮當當的鑰匙聲。李斌拿著鑰匙過來打開了滯留室的門。
他先是看了眼一群亢奮的年輕人,又往旁邊蹲地上那幾個小黃毛看了眼,然後清了清嗓子:
“那個,受害人已經和我們說了這次的所有事宜,現場的部分監控我們也已經拿到手了。"
周憚還以為李斌又是來傳喚人的。在聽到那聲“受害人”後,他猛地抬頭,反應過來什麼。
李斌輕咳一聲,瞧著人群裡邊最不能被得罪的那一尊大佛。
他默默腹誹。還以為就是個仗著家世亂來的二世祖,沒想到還真是來救人的。
“根據恢複的監控和受害人口述,以及我們偵測到的證據,確實是王勁雷一群人的過錯,你們可以走了。"一群男生歡呼起來。
“正當防衛合理合法,不過——”李斌聲音一轉,語氣略顯僵硬,”下次彆太過分了。"
瞧瞧都給那些人打成什麼模樣了。
男生們嚷嚷著走出了派出所。周憚走在最前麵。
此時已逾三更,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偶有枯落的枝乾上傳來不知名夜鳥的幾聲咕叫。
東邪區派出所天花板上還用著的是長管管的白熾燈,燈光把派出所前廳照得通亮,與門外邊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色清晰分隔開來。
白晃晃的燈光打在女孩身上,精致又脆弱。美得叫人不敢觸碰。
顧雲合正坐在前廳的椅子上等著。周憚一眼就瞧見了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