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簡單講了下,然後教了他們幾個單人玩法,以及鬥地主。米步雲提議,將鬥地主改成鬥老妖,更接地氣。
龍飛相公目光詭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
“叫老妖。”
“不叫。”
“不叫。”
“三分。”
寒光在一旁負責當語音提示,饒有興趣地看他們打牌。倆人一鬼初次接觸這種紙牌,都玩得很開心,就連明素都麵帶了笑意,跟龍飛相公一道,聯起手來鬥米步雲。
在場唯一覺得很無聊的,應該是狸奴。每次聽到‘鬥老妖’的字眼,他的耳朵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啊!”龍飛相公忽然興奮地喊了一聲,丟出兩張牌:“炸你!”
一張皇帝,一張太子,將米步雲炸得麵如死灰。這一局差不多要結束了,龍飛相公得意洋洋,紙鬼忽然走了過來。
她臉上的粉看起來都能抖下來,神情僵硬,對老鬼道:“主人,薛郡君燒來信,說讓您將書送回去。”
“這薛老婆子。”龍飛相公的笑容一斂,頓時有些煩躁:“才借了幾天,就來催,真是小心眼……”
他從座位上起身,飄去配殿裡,將戴生書案上的一些書搬了回來。他離世已經百餘年了,對當下流行的文章也不太懂,因此前一久,去薛郡君的府上借了些書來。
幸好他已經讓戴生全部抄錄了,現在唯一心煩的是,他並不想見到薛郡君那個老婆子。而且,他想玩牌。
龍飛相公的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笑嘻嘻望向寒光:“褚觀主啊,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呢……”
“既是麻煩,就不必說了。”寒光道。
龍飛相公笑容一僵,尋思了一會兒,心中又有了主意。他對寒光道:“褚觀主光臨寒墓,如果看上了什麼,儘管拿……”
“我一個大活人,要你的東西做什麼?”
他笑道:“有備無患呀,這就像嫁妝一樣,從生下來就要備著。”
寒光心中一動,今日與他閒聊,倒覺得做鬼修也不錯,自己是該準備著了。她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何事?”
龍飛相公捧起那摞書,看起來如釋重負:“小事,將這些書送還給薛郡君就行了。”
.
古墓外已是黃昏時分。
這位薛郡君住的有點遠,在北方的廣平府,寒光土遁到了那裡,天色已經很晚了。她立在荒山野嶺之中,夜風吹動草木,發出蕭蕭的聲音。
狸奴在她的腳下,喵嗚了一聲。
寒光想了一下,還是將貓抱了起來,萬一跑丟了被豺狼吃了怎麼辦。狸奴在她懷中還有些不自在,自個爬到了肩上。
她嫌棄地彈了下肩上的土:“你好臟。”
狸奴:??
近來她雖然懷疑這隻貓,但苦於沒有證據,隻能不鹹不淡的養著。不過這貓應該是母的,因此她也不忌諱。
寒光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用火折子點燃後,朝空中一灑。
火焰化作點點星光,宛如一條金色的彩綾,在朝前飛舞。寒光跟隨彩綾往前走,不多時,踏入了一片樹林,樹林深處亮著燈光。
前麵有一戶人家,近前,是高門大院,寒光伸手敲了敲門。
很快有丫鬟前來開門,寒光定眼一瞧,這是個女鬼。丫鬟問:“你是誰?”
“奉龍飛相公之命,來郡君的府上歸還書籍。”
丫鬟麵無表情道:“你隨我來吧。”
寒光隨她走入府中,見左右的仆婦很多,都是鬼。薛府是典型的北方建築,軒昂壯麗,正堂燈火通明,隱隱傳來罵人的聲音。
丫鬟領她入內,對坐在主位上的一個老婆子道:“郡君,龍飛相公派人來還書了。”
寒光抬眼望去,那老婆子銀發高鬢,神情嚴肅,被一群丫鬟簇擁在中央。正堂的地上,還跪著一個穿金戴銀,渾身綾羅綢緞的婦人,寒光看不到她的正臉,隻能看到她在捏著帕子擦眼淚。
她簡單行禮,道:“在下奉龍飛相公之命,特來還書。”
“哼,這個老東西,不催他還不知道還!”薛郡君看起來很生氣,將龍飛相公數落了一頓。她脾氣大,罵人不留情,寒光總算明白老鬼為啥不願意來了。
她無所謂地聽著,反正不是罵她。這個薛郡君是個過得很滋潤的鬼,周圍鬼都對她唯唯諾諾,處處小心奉承。
終於等薛郡君發完火,寒光正欲告辭,那跪在地上的女鬼忽然側頭,將發鬢上鬆散的簪子扶了扶。
這女鬼……有點眼熟?
薛郡君看她盯著女鬼發呆,不耐煩地拍了下桌子,道:“你怎麼還不走?”
寒光往前兩步,更清楚地看到那女鬼俗豔的臉,果然是位熟人。
“芳娘?”
作者有話要說: 薛郡君也是聊齋裡的角色。
這次抽獎的紅包很小啦,月底計劃抽實物,送幾本聊齋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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