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浴室嗎?”段非凡問。
“你用吧。”江闊看了他一眼。
段非凡隻得進進了浴室,洗漱完出來江闊已經收拾好箱子,正站在窗邊看著外頭。
“下雪了嗎?”段非凡問。
“沒。”江闊說。
“那你杵那兒乾嘛呢?”段非凡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就看看你每次站這兒是在看什麼。”江闊說。
“我是杵那兒發呆。”段非凡說。“那我也是。”江闊說。
收拾完東西就該睡覺了,段非凡感覺江闊有在那兒杵一晚上的架式。
他這一天的表現,加上之前大炮說過他不習慣跟人一個房間,段非凡猶豫著是不是自己該出去找彆的屋擠一晚上,或者……
“你要跟大炮換屋的話,”段非凡說得有些艱難,“就換吧,一會兒他該睡了。”
江闊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快地走出了房間,關門的時候說了一句:“晚安。”
“晚安。”段非凡趕緊回答,再晚零點一秒門就關上了。
大炮還沒睡,正躺床上玩手機。
“過去。”江闊從櫃子裡拿出昨天晚上蓋的被子。
“他不打呼嚕啊。”大炮說,“你倆是有什麼事兒嗎?跟我說一下我也好找一下距離。”
“能有什麼事兒。”江闊把被子扔到床上,在沙發上坐下了。
“早上還好好的。”大炮說。
“現在也好好的。”江闊說。
“不說拉倒。”大炮坐了起來,準備過去。
“炮兒,”江闊想了想,叫住了他,“你跟你之前那個女朋友,是叫珊珊吧?”
“嗯,怎麼了?分都分了兩年了。”大炮說。
“你追的她吧?”江闊問。
“我哪個女朋友不是我追的,”大炮很實誠,“好女孩兒都得追,不追人家看不上你。”
“是看不上你,不是看不上我。”江闊說。
“揪字眼兒乾嘛呢,是,看不上我,”大炮走過來,“怎麼了?”
“怎麼追的?”江闊說,“你左一個右一個追,挺有經驗吧?”
“我操,”大炮愣了,瞪著他看了很久,彎腰又瞅了一會兒,“你要追誰啊?”
“你彆管了,”江闊擺擺手,“你就說怎麼追。”
“是昨天的塔羅嗎?”大炮問。
塔羅?
什麼塔羅?
哪個塔羅?
“今天我碰見她了,她說你倆酒吧裡還見著了。”大炮又說,“她不用追啊,我加她了,幫你約出來直接就能成。”
江闊反應過來:“靠,不是她。”
“那誰啊?”大炮無比好奇,“彆人要讓我彆問了我肯定不問,你啊,萬年不正眼看人的,突然要追人,你讓我彆問,我可能嗎?”
“先說怎麼追,說完我再告訴你。”江闊說。
大炮一咬牙,坐在了他旁邊:“行,說吧,這人什麼情況。”
“情況就是,他喜歡我,然後我現在要追他。”江闊說。
大炮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這不是還是塔羅嗎?她喜歡你,然後你要追她。”
“滾吧。”江闊指著門,“睡覺去。”
“行,不是塔羅,”大炮掰著手指,“是某人,現在某人喜歡你,你要追某人,請問你追個屁呢,你答應了不就行了?”
“他沒打算告訴我,也不需要我回應,也不準備跟我在一起,”江闊看著他,“現在他還跟我開始保持距離了!”
“……操,”大炮繼續震驚,“這他媽什麼逼人啊!”
“說話注意點兒啊。”江闊說。
“為什麼保持距離了,有理由嗎?”大炮說,“這得對症啊,不理你之前,你倆到什麼程度?”
“我倆關係挺好的,就……挺好的。”江闊說,“他現在有點兒躲著我,有點兒冷淡……我感覺是……可能我太急了。”
“關係挺好?”大炮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猛地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兩趟,轉身指著他,“關係挺好?你……”
“彆指我。”江闊說。
大炮收了手,看著他:“你說的這個人,男的女的。”
江闊沒說話。
“男的吧,”大炮說,“你上哪兒來的關係挺好的女的,除了江了了和你媽。”
江闊歎了口氣,的確。
“段非凡吧。”大炮說。
聰明啊這位發小。
不愧是我發小。
江闊看著他,還是沒說話。
“牛逼,”大炮又在屋裡轉了兩圈,衝他豎了豎拇指,“你要說是段非凡,我一下就明白了,你倆關係的確是好,非常好,真他媽恍然大悟,真的我他媽現在居然一點兒都不奇怪。”
“彆說屁話了,”江闊說,“他現在不理我了,怎麼辦。”
“這就得分情況了,”大炮擰著眉,“你真的假的,你是想真的跟他處一段還是就想圖好玩上個床……”
“哎!”江闊打斷了他,“我不是你。”
“我每個女朋友可都是認真對待的,”大炮瞪了他一眼,坐回了沙發上,“他不願意跟你在一起,這事兒也好理解,他那種人,事兒經曆得多,也沒見過他父母……”
“離婚了,他爸在坐牢。”江闊說。
大炮頓了頓:“那就是了,不想跟你在一起正常。”
“不說這個,我不管這些,”江闊說,“你就說,他不理我了,我怎麼辦。”
“晾著他唄。”大炮說。
“晾著?”江闊看著他,“怎麼晾?”
“他不理你,你就不理他,”大炮說,“憋他一陣兒,再回去找他,就都好說了。”
“大哥,”江闊湊到他麵前,“他要的就是我不理他啊,回到原來的關係啊,這不是正合適了嗎?”
“那是他不知道你對他也有意思的時候,”大炮一扯嘴角,“現在他知道了,就不可能回得去了,就算他以為回得去,也回不去了,懂麼。”
江闊沒說話,陷入了思考。
“憋他幾天。”大炮往後一靠,枕著胳膊,一臉很有把握的樣子,“跟誰都好,就不理他,你不是不想理我嗎,好啊,我如你的願。”
“我怎麼覺得這麼乾的話……”江闊說,“這事兒就算完了?”“那你還有彆的招嗎!”大炮問,“你有彆的招你還至於來問我嗎!”
“沒有。”江闊說。
“那就試試,”大炮一揮手,“明天不是去雪場麼,你要去,陸詩肯定會去,你跟她有說有笑就行了。”
“不合適吧,”江闊擰著眉,“陸詩誤會了怎麼辦。”
“適當說幾句笑幾下,你對她隻要不拉個八丈長的臉就可以了,”大炮說,“你平時對女孩兒都冷個臉,隻要笑了,就他媽不正常,這就夠了。”
江闊還是擰著眉。
“我睡覺去了,”大炮起身,“你見機行事吧。”
“呼叫江有錢,呼叫江有錢。”對講機裡傳來董昆的聲音。
江闊正團在副駕睡覺,段非凡已經把對講機聲音調到了最小,但還是把他吵醒了。
“乾嘛。”江闊拿過對講機問了一句。
“這個雪場也是你家的嗎?也是你家的嗎?”董昆問。
“不是,”江闊揉了揉眼睛,“江總朋友的。”
“收到,收到。”董昆說,“馬上到了馬上到了,彆睡了彆睡了。”
“靠。”江闊扔開對講機,打了個嗬欠。
一夜沒睡踏實,夢裡都還在琢磨大炮跟他說的那些不靠譜的計劃,早上一上車,都沒顧得上留意段非凡的態度,就已經睡過去了。
雪場距離酒店隻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午飯前他們就到了雪場。
停車場全是車,基本沒有車位了。
“江闊,”對講機裡傳來了大炮的聲音,“給陸詩打個電話吧,去他們自己那個停車場,這兒沒位置了。”
“嗯。”江闊應了一聲。
拿出手機翻了半天才翻到陸詩的號碼,猶豫著的時候他感覺段非凡正看著他,於是撥了號。
“江闊?到了嗎!”那邊馬上接通了,陸詩脆亮的聲音帶著笑。
“在停車場,”江闊說,“沒位置了。”
“去後麵,”陸詩說,“我叫他們開門!”
“好。”江闊說,“一會兒見。”
陸詩還在說話,江闊都準備掛電話了,隻得又把電話放回耳邊。
“……都安排好了,一會兒吃飯去。”陸詩說。
“嗯。”江闊應著,確定她沒再說話之後,掛掉了電話,拿起對講機,“炮兒,去後門。”
大炮開著車往後門去了,段非凡打了一把方向跟上,很隨意地問了一句:“是你朋友嗎?”
“是,”江闊看了他一眼,“一塊兒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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