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江闊說,“我要弄點兒彆的。”
“什麼彆的?”老媽問。
“醬牛肉,”江闊看了她一眼,“你要投點兒嗎?”
“你自己錢不夠嗎?”老媽低頭剪著布料,“果然三千五還是超了吧……”
“劉阿姨——”江闊喊了一聲,“麻煩你幫我把打印機那兒打出來的東西拿過來——”
“哎好——”劉阿姨應了一聲。
“讓你看看我艱辛的成果,”江闊說,“你咖啡館馬上沒了,不投個醬牛肉店嗎?”
“誰說我咖啡館沒了。”老媽掃了他一眼。
“你倆不是打賭了嗎?”江闊一下坐直了,“你說我肯定三千五不夠,你輸了咖啡館給江總,有這事兒嗎!”
“有啊。”老媽說。劉阿姨拿著他剛打印出來的流水過來了,他接過來,拿著一摞紙在老媽麵前嘩嘩晃著:“沒超,你咖啡館沒了!”
“江總說送我個咖啡館啊。”老媽說。
江了了在旁邊端著茶杯發出了響亮的笑聲。
“我靠!”江闊簡直怒火中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轉著,“你倆真不愧是夫妻,老奸巨滑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醬牛肉店是段非凡要開嗎?”老媽平靜地轉移了話題。
“我想弄個網店,”江闊順著答了一句,想起來自己火還沒發完,又吼了一聲:“沆瀣一氣!”
“他不是已經在網上賣著了麼?”江了了問。
“他就微信上老客戶訂點兒,量不是太大,而且還有淡季,”江闊坐了下來,“實體店要開可能沒那麼快,網店倒是有個後廚就能弄起來,就是還有一堆證要辦……”
相比開個分店,先弄個分銷網店,更簡單穩妥一些,對於老叔來說,這個網店並不獨立於眼下的牛三刀。
“怎麼不同時弄呢?你錢夠的啊,”老媽看著他的流水,“哇,這些年你從我們這兒撈了不少啊江小闊。”
“讓你看流水,你管我還有多少錢呢?”江闊說。
“商標和技術都是段非凡他叔叔家的吧,”老媽說,“他授權了嗎?協議怎麼簽的?到時你們怎麼分?”
“段非凡他爸也有份額,具體就不知道是怎麼分的,”江闊說,“他們做事是走江湖規矩那套,網店的話,暫時就不是獨立於牛三刀的,比較好分,以後有變動再談細的。”
“這麼模糊的嗎?”老媽問。
“嗯,”江闊點點頭,“這個段非凡有數。”
“他爸……也在店裡?”老媽說,“沒怎麼聽你們提過。”
江闊沉默了。
段非凡爸爸的事,他告訴大炮,大炮能守得住,不會跟人說,但要告訴老媽……當然,老媽也不會跟人說,可他就是還不知道能不能讓江總和老媽知道這事兒。
“殺手啊?”老媽問,“間諜?”
“以後有機會你自己問他吧。”江闊說。
“行吧,”老媽也沒再追問,“你想弄就弄,反正我看你上這個學也就是體驗生活去了,不過□□什麼的還得跑呢吧。”
“嗯,過完年我就回學校弄這些。”江闊說。江了了在旁邊嘖了一聲。
“回吧,正好年後我也忙,家裡都沒人,”老媽抖了抖手裡已經剪好的布,站起來,“奔啊,走,奶奶去給你把衣服縫上……”
老媽走了之後,江闊放下手機,拿過杯子喝了兩口,江了了倒茶的時候他把杯子伸了過去:“給我再倒點兒。”
江了了給他倒了茶:“你倆是不是有點兒什麼事啊?”
“誰倆?”江闊問。
“你,和那個藏在你緋聞男友身後的三字男人。”江了了說。
江闊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頓時笑得差點兒拿不住杯子,趕緊放到桌上。
“要沒點兒什麼事,”江了了握著杯子,指尖在杯子上輕輕敲著,“也不用瞞著不提他爸了,怕破壞段非凡在江總他倆麵前的形象吧。”
“你真挺閒的,一天天觀察挺細,以前也沒發現你對你哥這麼關心呢。”江闊說。
“以前你也沒談戀愛啊,”江了了說,“我吧,自己不談,但這方麵的八卦還是稍微有點兒興趣的。”
“這跟你酷炫的人設不符了啊江了了。”江闊提醒她。
“我的人設是我樂意,”江了了把自己的腿搬到旁邊的椅子上架著,“放心,這事兒我會保密的。”
“什麼啊就保上密了?”江闊說。
“你這都說完了,”江了了說,“不是麼?”
江闊嘖了一聲。
“你感情上自己拿主意就行,”江了了說,“開店經濟上分分清,彆以後分手了還扯著錢的事兒。”
“哎?”江闊看著她,“你這話非常不利於兄妹友好你知道麼?”
“嗨,你管我說什麼呢,”江了了說,“自己衝就對了。”
快過年這幾天,牛三刀醬牛肉的貨基本發完了,江闊在朋友圈裡見證了全過程。
【指示如下】年後再說了
【指示如下】發完了
【指示如下】沒了就做了這麼多,罵我也沒有了
【指示如下】最後一天發貨
【指示如下】不要催,快遞員已經被我打跑三個了
“能鬆快幾天了唄,”江闊坐在馬場的休息椅上,“明天不得睡到中午才起來啊?”
“明天一早我去趟鄉下。”段非凡說。
“乾嘛?”江闊問。
“去找我們這以前賣花生糖的一個老頭兒,”段非凡說,“他關店回家了,我去找他買點兒花生糖。”
“花生糖是什麼?”江闊立馬來了興趣,“我也想吃。”
“給你留點兒,等你回來的時候嘗吧,那個糖能留挺長時間,”段非凡笑笑,“就怕你過年一堆六親不認吃完再嘗這個糖,也不過如此。”
“不會,”江闊說,“我挺愛吃甜的,不過花生糖彆地兒沒賣的嗎?還要去鄉下買?”
“我爸和我奶奶愛吃那家的,那天我爸還讓我過年給奶奶買點兒,”段非凡歎了口氣,“結果人家都回老家了,我爸這一通悲傷啊。”
“世界越來越陌生了是吧。”江闊說。
“嗯,”段非凡說,“我跟老頭兒聯係了,他不做糖了,但是過年他家自己做點兒自己吃,我想要就給我順帶手多做幾斤。”
“想我了沒。”江闊問。
“還成。”段非凡說。
“行,”江闊點點頭,“掛了啊小段。”
“哎哎哎哎……小江小江小江,”段非凡一連串地說,“想想想想想,非常想,想到昨天晚上都夢到了。”
“夢什麼了?”江闊問。
“你啊。”段非凡說。
“我什麼啊,你做夢也得有個情節吧?”江闊說。
“沒什麼情節,”段非凡說,“這種夢能有什麼情節……”
江闊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靠。”
段非凡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啊,主要這事兒也不由我控製。”
“靠,”江闊也笑了,“你臉皮挺厚的。”
“平時混的就是臉皮,”段非凡清了清嗓子,笑著舒出一口氣,“你今天沒在家嗎?”
“跟大炮他們出來了,”江闊看了一眼那邊正騎著馬慢慢溜達的大炮,“一幫無所事事的。”
“玩什麼呢?”段非凡問。
玩什麼呢?
看電影?
逛街?
哪個聽起來比較自然……
他的馬在後頭叫了一聲,江闊猛地回過頭,惡狠狠地用手指指著它。
“騎馬嗎?”段非凡估計是聽到了。
“……嗯。”江闊隻得應了一聲。
“我們這邊也有馬場,不過不是你去的那種牛逼俱樂部,”段非凡說,“普通的,等你年後過來,咱們去玩一次吧。”
“行啊。”江闊立馬一拍腿。
“不過我沒騎過。”段非凡說。
“我教你啊,”江闊說,“一般十節課起售不拆,算個九千吧,給你優惠,單次試學一千塊。”
“存錢罐裡的錢就不該給你。”段非凡說。
“沒想到吧!”江闊非常愉快,“段非凡!當初想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那誰能想到呢,”段非凡說,“做夢也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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