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皇貴妃 卿隱 7678 字 8個月前

午後文茵犯了困,遂也沒能去賞梅。

於嬤嬤帶著念夏退了出去,娘娘入睡的時候不喜房間有人,所以每每此時她都會清退房間裡的人,直待娘娘醒來再帶人進去伺候。

於嬤嬤剛出了暖閣,念春就擰著腰身飛快衝過來,滿眼冒火的模樣。

“嬤嬤,可真了不得了,有人仗著得了幾日聖寵,就開始狂悖翹起尾巴來,竟敢不把咱們娘娘看在眼裡了!”

於嬤嬤皺眉:“你說重點。”

念春遂添油加醋的說,永和宮那位嵐才人,是如何如何講娘娘的壞話,如何如何輕蔑傲慢的語氣。著重點在於,嵐才人膽大包天的說他們娘娘勾搭聖上,再就是敢奚落他們娘娘是妖妃。

於嬤嬤臉色鐵青。

“嬤嬤,這事可不能簡單算了,要不然咱長信宮咱們娘娘的臉麵何在!”

於嬤嬤冷瞥了眼那憤憤不平又躍躍欲試模樣的念春,問:“是哪宮的人來稟的信?”

念春回道:“莊妃宮裡的人。”

於嬤嬤轉頭環視過圍上來的念秋與念冬,一個內斂寡言,一個怯怯膽小,皆不是口舌伶俐的。她遂又隻能把目光落到巴巴看她的念春身上。

“你去庫房拿些魚膠,這就去大膳房燉上,這幾日夜裡乾燥,得給娘娘用來潤肺。”

念春擼袖昂頭:“嬤嬤放心,我定會親自在那看著燉,不給娘娘燉完補品,奴婢絕不會回來。”

魚膠得燉個兩三個時辰,等燉好了那得是夜裡了。

“帶上念夏一道去。”於嬤嬤道,接著又說:“再帶上兩個粗使婆子。”

嵐才人身邊的大宮女哭著回來了。

嵐才人驚問她怎麼了,那大宮女就哭著說她午後時候她正在大膳房看著燉娘娘的魚翅,誰料長信宮突然來人,說是貴妃娘娘要燉魚膠,而後就霸道的將她那灶台給占了。

“長信宮不是有膳房嗎,怎麼還去大膳房燉補品?”

嵐才人吃驚又不解,又很憋屈,長信宮自己有膳房不用,非得去大膳房擠什麼,還非得占用她燉補品用的灶台。

那大宮女搖頭:“奴婢也不知,可長信宮的人霸道極了,他們燉補品的時候不允許奴婢燉,就算奴婢去用旁的灶台,他們也不許。還,還……”

低了頭,聲如蚊蚋:“還將給娘娘燉的魚翅放在柴火堆裡,說,說燉什麼魚翅,不如燉條魚尾巴,要不……” 燉條翹上天的雞尾巴也成。

“他們怎這麼囂張!”嵐才人一拍桌子,快要氣炸了。

那大宮女後半句的話咽了下去。

“膳房的管事就不管嗎!”

“大膳房的管事見了長信宮的人進來,就如拜佛似的,鞍前馬後的伺候著。長信宮的人說什麼是就是什麼,奴婢向他求助,他壓根就當沒看見似的。”

“這個勢利眼的小人。”嵐才人咬牙,早前幾日她得聖寵那會,那管事的嘴臉可不是這樣。

嵐才人氣,可到底不敢與長信宮的人嗆氣,遂就與那大宮女說魚翅今個不燉了,讓她去禦膳房端些點心來。

半個時辰後,那大宮女沮喪著臉,兩手空空的回來。

嵐才人又氣又怒,可又沒辦法,隻能連點心也不吃了。

可晚膳時分,她那大宮女還是兩手空空的回來時,饑腸轆轆的嵐才人噌的下就起身了。

這回不是怒,而是驚是懼!長信宮這是明顯在對付她!

她是莽,但又不是傻,很快就想到了今早她與安選侍密語時,因為心裡發酸,所以就沒忍住說了長信宮那位幾句酸溜溜的話。

當即整張臉蛋刷下都白了。

在這後宮裡,被長信宮盯上的人,怕沒有不怕的吧?

她臉青了又白,有對長信宮可能不肯善罷甘休的恐懼,也有對安選侍背叛的忿恨。越想越苦悶,越惱恨,越憋屈,她揚了手掌衝著桌麵就拍下去,哭了:“這宮裡頭,怎麼就沒一個好人!!”

勤政殿。

敬事房太監高舉盛放妃嬪簽牌的托盤近前。

禦座上的人掃罷一眼,垂目慢敲禦案。

馮保屏氣,卻還要對那敬事房太監明知故問:“咦,貴妃娘娘的簽牌怎麼不在?”

“長信宮的人來報說,娘娘身子不適,要敬事房下了娘娘簽牌。”

敬事房太監兩眼動也不動的看著地麵。貴妃娘娘這些年來除了初二那日會上簽牌外,其餘日子一律以身體不適為由要求下簽牌。昨夜是十六,並非初二,可貴妃娘娘卻侍寢了,他們敬事房的人還以為從這以後是要打破慣例了。可誰想,緊接著今早上長信宮的人就來了人,要求下簽牌。

如此來看,慣例怕是依舊還是慣例。

禦座那人一言不發,隨手翻了一簽牌。

馮保趨步出殿,高聲朝外唱喝:“聖上擺駕永和宮——”

*****

念春端著燉好的魚膠,回長信宮的這一路走得趾高氣昂。

念夏一路崇拜的看她,念春餘光瞥見,忍不住挺了挺腰肢。

“咱長春宮的人,走到哪都要昂著頭,拿出勁來,彆畏畏縮縮的丟主子的麵,知道嗎?”

念夏一個勁點頭:“念春你真厲害,那個大宮女平日裡可囂張了,可在你麵前就小雞仔一樣。”

念春鼻子裡哼了聲:“她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囂張。咱長信宮的人,跟她說句話,都算是給她麵了。”

念夏話也多了起來:“本還以為她能多囂張,哪成想,你還沒擠兌她兩句,她就被氣哭了。”

念春樂的笑起來,對念夏的惡感倒是去了不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聲聊著,待快到長信宮時,念春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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