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穿的厚厚的,仰頭看天,嘴裡嘟囔看,“倒黴催的,這場倒春寒百年難遇啊,看這架勢,沒個幾天幾夜雪是不會停的。”
晏安垂首執筆寫著什麼,“百年難遇,恰巧被咱們遇上了,應當是個好兆頭才對。”
石崇一愣,隨即笑著附和,“對,該是個好兆頭。”
石崇在心裡嘀咕著,看來讀書多有好處,讀書人說話一套一套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行軍打仗就是需要像晏安這樣的領軍人來穩固君心。
行軍打仗,士氣尤為重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士氣高昂,乘勝追擊,以弱勝強不是沒有可能的 。
可若是士氣低落,是很可怕的。
一個人的情緒是會影響下頭將士的,晏安深諳此道,總是以最飽滿最強大的狀態、最積極的情緒出現在將士麵前。
石崇方才那句“倒黴催的”,隻是一句無心的抱怨,可也不難看出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和焦躁。
而晏安倒是另一種看法,被晏安這麼一影響,石崇心境平和了不少。
若說起初和晏安一起領軍,他還有些不情願,那麼漸漸的,石崇再沒有這種想法了。
事實證明,晏安的話是有道理的,若是按照石崇的建議繼續趕路,將士們恐是要凍得走不成路了。
下雪無法趕路,石崇嫌憋悶,找到晏安說起了閒話。
他眼尖,一眼看到了晏安腰間的荷包,“ 晏大人怕是收到過不少女郎送的荷包吧!”
晏安將書又翻一頁,“沒有多少。”
石崇又道:“你腰間掛著的荷包,是哪位女郎送給你的?”
一直在看書的晏安,聽到石崇這句話,眉眼間的神色柔和不少。
他垂首看了一眼腰間掛著的荷包,露出秀逸的一抹笑,“是我表妹親手做的。”
看著神態這般溫柔的晏安,石崇不禁覺得牙酸,“ 你表妹可是福寧郡主?”
晏安“嗯”了一聲。
石崇在心裡想著,聽說福寧郡主極貌美,這般姝麗的女郎,配晏安倒是天作之合。
忽一將士進大帳來報,“指揮使,晏大人,屬下得到消息,陳邵派其麾下大將,帶著數千猛將北上,正逼往南陽。看其架勢,應是欲攻破南陽,然後一一攻破其他城池,最終包圍開封。”
晏安和石崇神色嚴肅起來,陳邵這廝當真是狂妄,本以為他已攻下兩廣地區和泉州、豐州等地,會一步步逐漸進攻。
不料,晏安剛帶領大隊人馬離開開封,這廝趁此機會,調遣精兵,迫不及待的北上。
晏安出聲,“陳邵的勢力若真攻下南陽等地,形成包圍之勢,開封腹背受敵,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屆時咱們在南方,也無法趕回支援。”
石崇拍著桌子,粗聲道:“若非這場倒春寒,咱們的將士恐是已離開開封很遠了,那不就如了陳邵的意了嘛!”
石崇看向晏安,“眼下怎麼辦?”
“陳邵派遣數千精兵,應當是他得用的部下,若能將這數千精兵一舉殲滅,也算是大大挫他的銳氣。” 晏安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桌子,“眼下重中之重,南陽,不能落入逆賊之手。”
石崇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你說的有理,聖上將攻打陳邵的事情交給我們,若能抓獲這數千陳邵的部下,相當於消滅了逆賊不小的一股勢力。”
晏安發號施令,“眾將聽令,派八百精兵,由我帶領,前去南陽圍攻逆賊勢力。其餘將士,由石指揮使帶領,按照原計劃南下,到時在淮陰彙合。”
陳邵圍攻南陽,晏安自是憂心南陽的情況,他急迫的想要飛奔到薑嬈身邊,保護她,保護整個南陽城。
然還有八百將士,他做為領軍人,首要顧忌的是肩上的責任。
他隻能極力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儘量早些去到南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