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吼回去:“新婚那晚我便告訴過你,我要麼隻忠於一人,要麼放蕩不羈,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要來的!”
滿室噤聲。
屏風後,一眾小輩瞠目結舌,令窈嘴巴微張,本以為事情夠熱鬨,沒想到三老爺還自曝情史,當真是——
太刺激了。
鄭嘉木小聲說:“四妹妹,彆嗑瓜子了。”
令窈嗑得更起勁。
就在她期待事情會如何發展的時候,外頭傳來一個陰颯颯的聲音:“父親。”
鄭嘉辭來了。
剛好地上暈過去的元清蕊醒來:“三郎。”
三老爺沒敢看鄭嘉辭,彎腰扶起元清蕊:“累你受罪了。”
三老爺剛才說的那番話,元清蕊也聽見了,她決定主動出擊:“原就是我不對,是我犯下彌天大罪,連累三郎。”說罷,她撲到三奶奶麵前:“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為了我,和三郎傷了和氣。”
三奶奶揮手就要打,元清蕊不躲不閃,反而將臉湊上去。
元清蕊結結實實挨了一掌,笑中帶淚:“隻要夫人能消氣,清蕊願意以死謝罪。”三奶奶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往柱子奔去,嘴裡喊:“三郎,我們來世再會!”
三老爺驚恐:“清蕊!不要做傻事!”
元清蕊等著三老爺攔她,不成想,卻被另一個人攔了下來。
鄭嘉辭冷麵冷眼:“元姑娘,既然你與我爹情投意合,何必尋死覓活,我娘並非不講理的人,不過是在氣頭上,等過些天也就好了。”
三奶奶剛要說話:“嘉辭……”
鄭嘉辭回眸一個眼神:“娘,你先回屋。”
三奶奶猶豫半晌,最終決定聽從鄭嘉辭的話,由丫鬟攙扶著離開正堂。
三奶奶剛走,鄭嘉辭朝大老爺和老夫人鞠一躬:“讓祖母大伯看笑話了,若有冒犯的地方,我代我父親賠罪。”
他撩袍跪下磕響頭,不理會大老爺的阻攔,直至額頭涔出血絲,才肯停下。
三老爺抱著元清蕊,目光觸及正朝這邊挪步而來的鄭嘉辭。
他這個兒子,從小精於算計,心思莫測,隨著年歲漸長,許多事比他這個爹做得更麵麵俱到。
這次敢在府裡與元清蕊私會,也是因為看中鄭嘉辭自春考後便遠赴鎮寧與同窗相聚,不在府中,所以他才一時得意忘形,做過了頭。
三老爺抱著元清蕊往後退半步:“嘉辭。”
鄭嘉辭麵帶微笑:“爹,你放心,我會勸母親接納元姑娘。”
三老爺狂喜:“當真?”
鄭嘉辭:“自然是真。”
一場鬨劇就此落下帷幕。
令窈坐在屏風後,有些不甘心,一場好戲,還沒過癮,怎能說完就完?
鄭嘉木拉拉令窈衣袖:“彆看了,走啦。”
令窈歎口氣,正準備離去,轉身的瞬間,視野中有一道陰寒的目光探過來。
隔著緙絲屏芯,鄭嘉辭神情模糊,唯獨一雙眼犀利若刀,眸光熠熠,狠戾注視她。
她想到毒蛇嘶嘶吐芯緊盯獵物隨時下手的情景,後背一寒,不再停留,小跑著去追鄭嘉木:“四哥哥,等我。”
沒多久,三房的事徹底消停。
元清蕊暫時搬出鄭府,住進三老爺在外麵置辦的小宅院。
三奶奶終於以淚洗麵,鬆了口,答應讓元清蕊入府。
鄭令清日日在家咒罵元清蕊,鄭嘉辭從外頭回來,一踏進院子就聽到鄭令清的聲音:“賤蹄子,憑她個醃臢爛貨也配到我爹跟前做姨娘?”
鄭嘉辭挑簾而入,劍眉微皺:“娘,你也不管管她,堂堂鄭家千金,吐出這樣粗魯的話,叫人聽了去,以後誰敢娶她?”
鄭令清瞪著鄭嘉辭,數秒,她從三奶奶懷中掙開,路過鄭嘉辭身邊時,往他袍角邊踢一腳:“哥哥真討厭!”
三奶奶拿巾帕擦眼淚:“你妹妹小孩子心性,你彆和她計較。”
鄭嘉辭低身拂去袍間的腳印灰塵。
三奶奶說:“也難怪你妹妹發脾氣,彆說她氣你,就連我有時候想起來,也不得不氣你。”
鄭嘉辭:“娘是怪我為爹的事忙前忙後嗎?”
三奶奶欲言又止,擺擺手:“也罷,鬨也鬨過了,還能怎樣,反正是要忍氣吞聲,與其放任不管,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她想起什麼,剛止住的眼淚重新湧出來,咬牙切齒:“嘉辭,你知道嗎,那個賤人有了身孕。”
鄭嘉辭端起茶:“我知道。”
三奶奶伏在案頭哭泣,哭夠了,抬頭去看鄭嘉辭,認命地問:“你替娘挑個日子罷,總得迎她入府。”
鄭嘉辭:“不必挑。”
三奶奶疑惑:“為何?”
鄭嘉辭輕描淡寫:“她已經死了。”
三奶奶瞪大眼:“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鄭嘉辭雙手交疊,往後靠近椅背,神態閒散,語氣低凝從容:“就剛才。”
三奶奶猜到其中緣故,嚇得驚慌失色,顫著聲說:“嘉辭,那可是一屍兩命,你怎麼敢……”
鄭嘉辭輕笑:“我有什麼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就隻是不敢動一個人而已。現在不敢,以後舍不得。
其實三哥哥的戲份也蠻帶感的。
最後,520節日快樂,愛你的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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