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令佳雙頰暈紅,目光掠過下麵的男子們,不敢多看,快速收回視線,一句話都不肯說。
冬日裡蹴鞠捶丸,眾人玩得大汗淋漓,四周無女眷,有人開始褪衣裳,盤至腰間,露出健壯的身體。
鄭令清第一個發現,當即捂住眼睛:“要死,竟有臭流氓。”
其他姊妹大驚失色,紛紛準備離開。
令窈緊鎖眉頭,盯著下麵那個褪袍的男子,不想為這點小事攪了興致,正要喚鬢鴉將那個人趕出去,有人先她一步——
“薑兄,天寒地凍,為免受涼,你還是將衣服穿上罷。”
薑槐序循聲望去,鄭嘉和推著輪椅緩緩而出,青袍青裘衣,含笑看他,一句話說出來,既是關懷,又是告誡,世家貴公子的氣派拿捏得恰到好處。
若換彆人來勸薑槐序,他定是不肯聽的,草莽出身的將士,最不喜被世家子說教。
薑槐序整理好衣袍,大咧咧同鄭嘉和問好。
鄭嘉和頷首微笑:“薑兄百忙之中登門拜訪,為小妹慶生,闔府上下感激不儘。”
薑槐序上前拍拍鄭嘉和肩膀,語氣豪邁,毫不遮掩:“我領兵駐守臨安城,在此地無親無故,彆人家都在過大年,就你們家為姑娘慶生擺筵,所以來湊湊熱鬨。”
眾人發笑。
薑槐序毫不在意。
他是戰場上廝殺過的人,榮華富貴皆是自己一手掙出來的,這些世家子瞧不起他,他更瞧不起這些世家子。
也就一個鄭嘉和能入他眼。
薑槐序見到鄭嘉和,甚是歡喜,連蹴鞠都不玩了,坐在地上,同鄭嘉和聊話。
鄭嘉和漫不經心地應答,斜斜一縷目光往上飄。
令窈屏住呼吸往後躺。
也不知道鄭嘉和看見了她沒有,最好是沒看見。
她眨眨眼,細想覺得哪裡不對,鄭嘉和出現得太及時,仿佛早就知道她帶人躲在這。
不一會,令窈悄悄往前探,鄭嘉和的身影消失不見。
她問其他人:“你們有誰告訴了二哥哥?”
大家搖頭。
令窈往人群中找,見剛才和鄭嘉和說話的那個人也不見了,懶得再想,橫豎沒人打擾她就行。
出於對薑槐序當眾褪衣袍的不滿,令窈問:“鬢鴉,那個人我從前沒見過,他姓誰名誰,此次登門,送的什麼賀禮?”
鬢鴉打聽一番後,回來稟報:“那個人是去年調遷臨安城的薑將軍,這次上門為郡主慶生,帶了兩箱黃金做賀禮。”
姊妹們笑倒,連鄭令佳都忍俊不禁,巾帕掩嘴,嗤嗤笑出聲:“臨安城內哪有人送黃金做生辰禮?可見是個俗人。”
令窈聳聳肩,笑道:“我倒不覺得他俗,天底下還有比黃金更實在的禮物嗎?這份禮物,頗得我心,隻是有一點不好,隻送兩箱,太過小氣,至少也得送十箱。”
鄭令佳臉都笑酸,抱了她在懷中:“原來卿卿愛黃金,想來碧紗館不是金子做的,不配我們卿卿住,以後用金磚築了屋子讓卿卿住,一應物什皆用金器才好。”
眾人笑個不停。
令窈想起前世鄭嘉辭築的金屋,渾身一陣顫栗:“金屋沒什麼好,還是我的碧紗館最好。”
她晃晃腦袋,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底下的世家子弟。
本以為無人再打擾她與姊妹們觀賞比賽,結果一個路過的孟鐸,便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住。
蹴鞠和捶丸,在這些年輕世家子的眼裡,抵不過一個風華絕代學富五車的孟先生。
有與孟鐸同齡的,也激動地喚他一聲“孟先生”。
令窈頭疼,單手揉眉心,鬱悶地看底下一眾人興奮地圍住孟鐸,一個個高興地,恨不得認孟鐸做爹爹。
孟鐸這幾年在臨安城,可不僅僅是在鄭府教書而已,城中一應重要場合,皆有他的出席。
鄭嘉辭擅於算計,人心向著他,理所當然。但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何孟鐸冷著一張臉依舊能夠在臨安城如魚得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寫到這叭,明天再努力啦。
仙女們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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