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聖從乾坤袋中又尋摸出了一本書:“你既看得如此快,那你現在便看看這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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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唐依抱著劍來聽風殿,原本出門前訂好了目標,要好好地練完劍再去看祁沉星。沒想到祁沉星就在院中,與醫聖相談甚歡,似乎是到了興處,兩人十分忘我。
寧衍風端著壺茶從側麵走來,見著了唐依,走到她身邊小聲提點:“他們二位約莫是聊了一夜,正在興頭上,你稍等一等。”
唐依眼睛睜大,強壓著聲音,低聲訝道:“聊了一夜?是、聊醫術嗎?”
寧衍風頷首:“我聽著,醫聖對祁師弟頗為滿意,祁師弟於醫術上很有天分,又博聞強記,竟能與醫聖暢談一夜而不冷場,實在厲害。”
唐依接上一句:“不愧是男主啊。”
她的金手指不一定是金手指。
但男主的金手指從始至終都杠杠的,做到了符合人設的尤其聰明。
“什麼?”
“感歎他厲害。”
唐依朝祁沉星的方向比了個大拇指,祁沉星敏銳非常地望來一眼,唐依迅速收手,當無事發生過。
寧衍風失笑,略停了停,道:“師妹,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唐依看他:“你說。”
寧衍風眼睛已經率先彎起,鈷藍色的眸子裡盛了無數的天光溫柔,他聲音輕輕的,相較平時多了幾分輕快:“有人送來了月妖淚,醫聖說會多留一段時日,替我解毒。”
“!!!”
唐依高興地抬起手,咬了自己一下,捂著嘴悶悶地發出高興的歡呼,“真的?!我啊啊啊啊!太好啦!!”
寧衍風忍不住也笑。
這個消息,他昨天下午剛知道的時候,隻覺得不真實,後來又去告訴了師父和師叔,緩了好一會兒,他徹底有了實感,同樣感到高興。可是那種高興和現在看著興奮的唐依,從而自然而然被帶起來的高興有些區彆,似乎是更為外放肆意,彷佛回到了數十年前,他剛陷入折磨絕望之中,這束光就照了過來,頃刻間掃蕩中間的晦暗鴻溝。
沉浸在學術交流中的醫聖終於被驚動回神,望見了唐依,他了然,擺了擺手:“談了一夜,你現在先過去吧。”
祁沉星注意到他的措辭,知道這是對他的認可、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教導,周全地再拜:“某受益匪淺,沒齒難忘。”
祁沉星朝這邊轉身,唐依跟著就迎過去。
兩人像是被鵲橋隔開一年一會的牛郎織女,同時向對方奔赴。
寧衍風早就上道地走開,邀醫聖喝一杯茶,還特意引人走到亭子下,和他們隔遠些,免得不自在。
唐依撲到祁沉星懷裡,結結實實地抱住他的腰,怕他站不穩,揚起腦袋來故作凶巴巴地瞪他:“你一夜沒睡,現在有沒有難受頭暈?”
“沒有,我很好。”
祁沉星也抱住她,但在外這樣親熱,他很難得耳根比唐依紅得更快,沒了私下裡的駕輕就熟,他不大自然地低聲道,“我同醫聖在一處,若有異常,他便能先發現。隻是我恰好睡足了,不礙事。”
他凝望著唐依圓滾滾的眼睛,想起了以前曾見過的異瞳白毛的貓兒,隻覺得可愛的不得了,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她,但卻不好意思動手,僅僅是垂首低喃:“糖糖乖,這會兒還在外麵,這樣……對你不好。”
唐依“噢”了一聲,乾脆地鬆了手。
她如此爽快利落,倒叫祁沉星錯愕,一時間都沒有放開她,手指僵硬地搭在她的腰背上。
“嗯?”
唐依往後一退,察覺到他還沒鬆手,有點疑惑地又去看他。
祁沉星配合地收回手,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方才是唐依主動向他奔來,熱烈又明媚。
可這會兒,她又能毫不猶豫地放開他,半點遲疑困惑都沒有。像是隨時都能輕而易舉地抽身、對他絕情。
他想起了唐依的“分開”理論。
祁沉星抿了下唇,去牽唐依的手指,悄悄地掩在袖口下,他不等唐依來問為何又要親近了,先發製人地問:“風師姐可有去找你?”
“?沒。”
唐依成功被他帶跑,忘記追究祁沉星讓她鬆開、又來牽她的事,“半個月前我去孤詣山的路上碰到過風師姐,後來就沒再見過了。”
她以為祁沉星找風遙音有事,努力回憶:“我沒怎麼去打聽,聽說風師姐似乎是在閉關?”
祁沉星一針見血地道:“風師姐對你表白了?”
唐依:“??!”
唐依震驚無比:“你為什麼知道?難道你開天眼了?!”
祁沉星答:“猜的。”
唐依費解地望著他,腦內靈光一閃,想起了寧衍風方才說的那顆“月妖淚”,又想起風遙音當時微紅的眼眶以及她此前說過自己哭不出來,頓時啞然了。
祁沉星蹙著眉,眸光晦澀:“她說了什麼?”
“你吃醋啦?”
唐依狡黠地眨了眨右眼,神色間帶了幾分得意,“誒,你也會吃醋呢。我還以為就我成天看著那麼多同門喜歡你的臉,心裡不爽又不能說,終於輪到你吃我的醋啦!”
祁沉星:“……”
心中的鬱氣瞬間散了個乾乾淨淨。
他僵硬的嘴角鬆動,不自製地露出點笑意來——真是沒辦法在她麵前保持任何不好的情緒。
她真可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